第33章 为民_重生后女主她摆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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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为民

  翌日,沈清词被崔雪沁邀去游街逛了一圈,崔雪沁在脂粉楼大手一挥,叫来掌柜包了许多珠钗和步摇推到了沈清词怀里,又急着去结了账。

  沈清词拉都拉不住。

  “崔姐姐,我纵是满头戴上也戴不完啊!”

  “要的要的!”

  说完,崔雪沁又笑了出来,“谁叫你满头戴上?又不是去招蜂引蝶!一日戴一个不重样的便是!”

  崔雪沁又瞥了眼她素净的姣面,真是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一双杏眸盈盈,似拂着清波,如此不施粉黛已是国色天香,若是能打扮几分更是美不胜收。

  她转念便又思及,若不是阿冉如此貌美,令人见之难忘,自己贯来不近女色的小叔子又如何能这般上心……

  只是细细想来……他们又是何时有过交集?

  崔雪沁真是满腹的狐疑,偏偏在人前又不好直问,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两人都上了马车,这才似不经意般转眸过来。

  “阿冉……”

  沈清词刚及垫枕子,便听崔雪沁唤她,一双漂亮的眸子将宣未宣,似要说什么。

  她挨着她坐下,打开方才在苏记等了许久才买来的陈皮杏糕,一边捻了几块尝着,一边道:“你要说什么,崔姐姐,我听着呢。”

  看着她鼓起来的粉腮,真是一团孩子气,崔雪沁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唔了一声,便就道:“这,好吃吗……”

  原来是她也嘴馋了!

  沈清词便就笑她:“崔姐姐自己方才还等着不耐烦,偏生要拉着我走呢。”

  崔雪沁只是默默咂嘴,刚想开口言及,便被沈清词递来的杏糕塞了一嘴。

  “崔姐姐自己尝尝便就是了。”她笑道。

  崔雪沁被塞了满嘴,暗暗吞下,舌尖满是酸酸甜甜的杏香。

  她这段时日害喜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闻着膳食的味道便要拧着鼻子吐出一地的酸水。

  但吃完这样一块杏糕,她腹内那些翻涌的不适之感似都被这样酸甜之味全掩了下去。反倒唇舌之间处处皆是清香。

  崔雪沁如此一块接着一块,丝毫也停不下来,早将岑映竹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等两人用完了杏糕,便就到沈府了,沈清词收拾掉残留的裹纸,刚是要跳下马车,忽就想了起来,转眸过来道:“崔姐姐,你家中可有典藏的古史文籍,我近来无事,想借来翻阅一二。”

  突然,崔雪沁福灵心至,便就道:“自然是有的。我夫君的胞弟你可识得?”

  脑海中忽就跳出了一道青衫拓落的影子,沈清词心中微跳,抿唇道:“识得。偶然在宫中遇过一次。”

  闻言,崔雪沁心中似春日里的园子早就开遍了姹紫嫣红,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道:“柏雪常耕读于文书史案,遇到喜欢的还会将整本临摹下来,其与真迹真是别无二致。你若是想要,找他真是再好不过。”

  “我记下了。”沈清词轻道,刚想转头,那边崔雪沁又递了过来一道竹卷。

  “阿冉,这上面是各类祛疤的方子。你这样柔腻的肌肤留下疤倒是不好了。”

  耳边,崔雪沁温温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清词怀着某种诧异,翻开竹卷瞥了一眼,这上面……分明与前世她大婚之时,岑映竹替崔姐姐送来的方子一模一样!

  但上次跌落山坡之时在身子上留的伤早已是大好了,腕上的血痂便都褪了……

  如此小事,她并没有同旁人言及,崔姐姐自然是不知的。

  又怎会送来这样的方子?

  思及此,沈清词抿着唇,轻道:“崔姐姐,这是你在何处寻来的方子?”

  除了那日的一行人,上次亲眼见过她腕上那道疤的只有岑映竹。

  难道……这是他送来的?

  连带着上世的也是他自己送来的……而并非是崔姐姐的授意吗?

  沈清词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这道想法一惊,随之心底也似荡漾起了层层细波,在不知不觉中那样轻慢逐渐地漾开。

  她低头,用四指指腹细细抚摸着竹卷上的瘦金小字,字字爽利劲瘦,不似楷体木讷端正,又不比行书豪放狂浪,却最是从容自若,一身风骨气节。

  其末,更是提有一排小字:“最宜暮春之令,取得十四味药汁敷于患伤之处,持之以恒,方得经方之要,切记,切记。”

  看完,她的心中又似有一股暖流缓缓而过。

  一旁的崔雪沁当然是很想开口道出实情,可那日岑映竹仔细交代过,她也是应下了的,自是不可反悔。

  如此暗叹了一声,她便道:“是岑霖从别处给我找来的,想着要予你,我便也叫他又模了一份,左右你好生留着,以后大有用处。他那日桃花令做的难堪入目,这点事倒还是做得好的。”

  竟是如此。

  既是崔姐姐交代了的事,想必崔霖自是上心的。这道竹卷如此妥帖也倒是说得过去……

  沈清词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还来不及分辩便被她压了下去,遂撑起一抹笑意,缓缓道:“阿冉知道了,会妥善存着,定不会枉费崔姐姐的一厢心意。”

  闻言,崔雪沁唇舌之间那股清香早就褪了下去,漫上无边的酸涩之意。

  看着沈清词逐渐离去的身影,她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终是放下了帷帘。

  ……

  早间,萧恕刚上完早朝便从宫内骑了一匹快马赶到了大理寺。

  知他要来,郑阳临带着几个下属早早便就候着了。刚听及一串马蹄声减消,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两个侍卫快步了进来。

  等人近了,便又见着一张清减了些许的俊逸脸庞,少了几分沉郁,倒多了几分白玉之气,道是明眸皓齿的游街探花郎亦不外如是。

  郑阳临见贯了萧恕冷峻刚毅的少年老成的一面,如今一见他这般丰神俊朗的模样,这才想起他其实也不过刚及双十年华。

  他愣了许久,被下属轻轻推了一把袖口,这才反应过来,又急着疚罪行礼,幸而萧恕没有怪他的意思,依旧是开门见山叫人带路去了审候室。

  不多时,几个侍卫便合力将这几日的已审过卷宗一一陈了上来。

  萧恕听着身旁之人的汇报,自己仍是不忘一卷卷阅过去,他人生得高大,十指亦是比旁人的修长,扣在卷宗之上显得指端如玉,煞是好看。

  他病了这几日,案宗已是审了几叠,旁人见了都要暗暗皱眉,他却是不疾不徐,一一阅去,遇到不明之处亦会出声询问,如此一来,四个时辰已然过去,直到日薄西山,他才堪堪放下卷宗。

  室内本是一派寂静,只有口汇之人的低语,和座上之人翻阅卷宗的沙沙声,随着萧恕把最后一卷案宗放下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胆又似被撺紧提了起来。

  郑阳临额边的汗亦是难消,如此难耐地过了片刻,见萧恕不语,只是细细地端起了手边的茶盏。

  他抿过茶水又轻轻放下,郑阳临实在是有些耐不住了,便开口轻声问道:“敢问殿下,彼案宗如此判审可乎?”

  闻言,萧恕轻瞥过去,缓缓却是勾唇:“不错。”

  那日的他的点拨,郑阳临还是听进去了。

  「柔不忘避,忠不忘柔。智不忘愚,幸不忘卑。」

  之于太子,自当要柔,却忌全言谙藏于心,一半听之,一半避之。之于圣上,自当要忠,却非为铁腕之笔以审此案,自是要注重一个刚柔并济。

  于案中犯下滔天大罪的太子一党,自是要严惩不贷,但于依附太子一势,苦于权势不得不摇摆屈服之人却可缓之柔之,圣上本意并非要将其赶尽杀绝,而是要使其归顺,明帝心之仁。

  所谓智不忘愚,幸不忘卑,亦是天古不变的卑谦之言,如此方能露出“马脚”,使上位之人多言几句,从而与中深简其意。

  倒是个聪明人。

  萧恕多瞥了他两眼,轻笑道:“还有一句。”

  郑阳临自觉脑门上的虚汗又冒了出来,急忙躬身行礼。

  “殿下请言。”

  萧恕起身,唤过“免礼”之后,这才手负于背,眸光清点却不乏沉毅之意。

  “官者为民,在权谋心,在职谋政,民方戴之。左右离不开一个民字。”

  说完,郑阳临更是汗流不止,在萧恕那双清隽的双眸之中,他一顿再顿,还未思及如何宣之于口,身后不知何时已有一个身影侧身站了过来。

  “殿下,臣有一事要奏!”沈之隽高大的身子在审候室算不得亮明的灯光下铺下一道剪影。

  在这道暗沉的高大身影之下,不少人都暗自垂眸俯身下去,唯是有他高昂直立,宽大的官袍之下是盈盈矜贵之气。

  萧恕轻瞥过去,道:“准奏。”

  “臣所言之事知是冒天下之不韪,吾是有罪,请殿下先降臣之罪!”

  他一顿,便就俯下了身,跪拜于地,行了大礼。

  萧恕心头一跳,瞥了一眼郑阳临,见他已是怯缩不止,便悠悠地叹气一声,微顿片刻,又是道:“卿先宣之,降罪再及不迟。”

  沈之隽这才仰头,不改清隽之意,

  “臣要奏汝阳王之子杨琨自前日于大理寺幽门而出仍是不改劣纨之性,肆意辱弄青楼妓/子,宣/淫于朗日之间,为人之耻。今晨有人已报,其妓死伤哀嚎一片,遍体鳞伤,医者见之是妓却是弃唾于之!”

  “敢问宁王殿下,杨琨何其恶绔?妓人又何其无辜?殿下所言,官者在民,妓其又岂非民乎?”

  沈之隽甫一说完便抬眸,久久注视着萧恕,刚要言及下一句,身旁徐盎山却是一把拉住了他,双眼微微湿润。

  “卿言,够了!非要殿下治你之罪不可?”

  沈之隽却是神色不变,自若从容,刚要言之,对面已是铺下了一道身影,萧恕不知何时已是缓缓走了过来,在众人的仰面之中,他竟是轻轻俯身,托着沈之隽的臂膀,将其牢牢托起。

  “所言极是,何罪之有?”

  在沈之隽微愣的双眸中,萧恕亦是失神片刻,继而从容地字字道:“传本王之令,宣医者为其医治。若是不从,按严律处之!杨琨便就即刻抓拿,打个五十大板,再关监入狱!”

  杨琨毕竟是汝阳王之子,处处优渥以待,自然是生得皮娇肉贵,打他五十大板无异于要了他的半条命!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郑阳临带着一众人冷噤不止,又是连连下拜。

  沈之隽和徐盎山亦是惊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萧恕却只道:“父皇若是怪罪,本王一力承担!”

  等人俱散去,沈之隽久久难言,浑身无力,似是虚脱在地,徐盎山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无事吧?”

  沈之隽拍了拍双掌之上的灰烬,想起方才萧恕的话,也仍有几分不确信,嗫嚅道:“想不到殿下竟这么好说话……”

  这谁能想得到?!

  传闻宁王殿下天纵奇才,用兵如神,治兵更是重在刚柔并济,纵是要下令下去替众妓/女医治,也合该做做样子,关个沈之隽几天的……

  要知,杨琨还在大理寺官牢之中便是厥词大放,死不悔改,如今既放了人出去,他便只有更加变本加厉的道理。今早刚来上值,知杨琨干出这么一档子事,沈之隽和徐盎山愤怒之余禀告了郑阳临,他竟是惧汝阳王之势而置之不理。

  无奈之下,沈之隽和徐盎山便只好想出了这个法子。

  如今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此事,徐盎山也是难以置信,许久这才悠悠道:“许是殿下病了一场,有些顿悟了吧。”

  话音刚落,似觉后背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徐盎山迅速回眸,便见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萧恕已轻投过来了一记眼神,似是有话要说……

  沈之隽也是诧异不止,在其惊色的眸子中,萧恕的玉冠白面衬托得他也尚称得上是温润如斯。

  沈之隽一顿,便听得萧恕缓缓开口,眸光微紧,带着几分不明与度审,似也非他如前般笃定,总之是十分复杂难辨。

  “沈卿是否时常会去宣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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