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醒来_重生后女主她摆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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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醒来

  徐风自那日疑心萧恕中蛊后,便一直留意着道人的消息。

  没曾想,不到几日便就教手下的人找着了南阳太虚道观,据悉其宗师潜允道长已是得天之道,名扬四海。

  那夜,他辗转难眠,东方既白之时便留下书信一封,纵马赶去。

  初时,潜允道长拒而不见,声音从门内远远传来:“贫道不会解蛊,你合该去寻种蛊之人!”

  徐风哪肯言弃,使劲浑身解数,“道长不解蛊也可,去瞧一眼我们殿下就好,不会耽误道长太多时间!”

  他这么连着求了好几日,道长才勉强松口,却又是叹气不止。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啊!”

  徐风不知何意,遂问他何故,道长却是一扫拂尘,叹道:“罢了,贫道便随你走这一遭。”

  徐风感激不尽,将人吹得天花乱坠,他却只是轻道:“此时言谢尚早,贫道亦是无为,不过是劝诫一二,往后造化是为天机,何以窥得?”

  他自是应下,即刻带着潜允道长北上至京,半路还曾收到宁王府的密函,殿下竟派他带一队亲兵侍卫去密探汝阳王……

  他连看了三遍也未能打消满腹狐疑,但对殿下的命令自然是照遵如旧的,眼下只待去了京都再做打算。

  哪知,还未至都门便听得殿下不好了,他一时也顾不得真假,愈发急着赶路,这会带人到了,看到殿下如此躺上床上病恹恹的模样更是着急上头。

  潜允道长却是不疾不徐地过去将拂尘放至殿下手中,几乎是下一瞬,殿下便将那拂尘死死握住,似指尖都要嵌进了掌肉之中方才罢休!

  他一惊,便大步扑了过去。

  “殿下放手!会伤着自己的!”

  陈管事亦是心疼不已,连连哀叹。

  “殿下放手吧。您玉体金贵,伤着了,老奴怎么跟宫里娘娘交代啊……”

  睡梦之中萧恕却是充耳不闻,如此握了半刻后,他眉头舒展了些许,随之双眸缓缓睁开。

  徐风只觉心头堵着的气终是散开,“殿下可算是醒了。”

  陈管事见了更是差点落泪。

  “殿下醒了就好……老奴这般就去告知众太医,并将此询禀之宫中。”

  ……

  萧恕自觉那日在安常寺晕了后便做了一些断断续续又冗长至极的梦。

  梦中,他试着拥她,她却总是若即若离,难以触之,决绝地连一丝丝衣角也不曾予他。

  就在他以为她永远都会弃他于不顾之时,她却似停住,着一身嫣红的刻丝如意云纹缎裳宛在一片红灿的那兰提花的花海中央。

  她乌丝上扣着一只素净的梳篦,双眸之中微微含着冉冉而动的笑意,就这么朝他望了过来。

  他一向不喜这样夺目赤红之色,却觉衬得她愈发细润若脂,粉光如腻,实在是美艳动人。

  他轻步走了过去,握住了她手。

  这一次,她竟未躲开,而是主动将一片柔夷乖顺地置于他的手心之上。

  本是萧瑟秋日,他却似听见了万物复苏,心中万千枝头花苞悄然绽放。

  放眼望去,一片片那兰提花,光耀夺目,原来株株情根深种……

  紧接着,他缓缓抬眸,原以为会见到她一双流盼清眸,然而,什么也没有。

  没有。

  独独剩了那一片灿红的花海,花叶轻颤,笑他痴心妄想、一厢情愿。

  怀着无边怅惘,他缓缓睁眸,这刻,他终究还是回到了现世。

  在下属的关切神情中,他勉强勾了勾唇,道自己无事。

  只是甫一抬眸,便对上了那位道人忧愁的眸子。

  徐风见他凝神望去,便轻道:“殿下,这位是太虚观的潜允道长。方才他将拂尘至于你手心之中,你方才苏醒。”

  他微顿,思及片刻之前她那片乖顺的柔夷……

  原来竟是拂尘。

  原来如此!

  他苦笑了一声,心想,果真是虚妄之相,她还是不肯要他了。

  “道长可有法子助我寻及梦中一人?”过了片刻,他道。

  潜允微顿片刻,看了眼四下,萧恕会意,微抿着似大病初愈,发白干裂的唇道:“你们先下去吧。”

  徐风和陈管事互通了一下眼神,便微微欠身,带着一众下人退了下去。

  等人走后,萧恕见他一脸复杂难言,便是轻笑道:“道长有话但说无妨。”

  潜允长叹了一声。

  “殿下执念至深,困湎于前尘梦潭之中难以脱身,终将反噬!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如此下去,终将有血光之灾啊……”

  刹那,承露寺住持昔日之语似言犹在耳。

  “——殿下请看,离魂散!请殿下忘却前尘,莫要再强求了!”

  原来,那日早已埋下伏笔。而那时,他尚是回不了头。

  更不要说如今了!

  “道长不必再劝,本王不信天命,是非强求不可了!本王这条命若是能护住该护的人,上天自行拿去便是!”

  说完,他怀着莫名的自嘲之意,过了许久,又是道,“道长可知我何时会与她相见?”

  潜允见此人如此难劝,又是沉重地叹气一声,轻瞥过去。

  “天机不可泄露。”

  闻言,萧恕眸子不自觉倾泻出悲悸情绪。

  因入梦之事,他已提前预知郑州、朔州局势及杨潢、李从知的反逆之心。依他之责,他绝不会听之任之,为大魏肝脑涂地,披军挂帅亦是在所不辞。

  杨槿月同李炜的婚期应是不远了,届时杨李两家必定狼狈为奸有所图谋。杨潢战功如山,异姓为王,且任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多年,与父皇更是年少相识,情同手足。

  杨潢若是要反,谁能信之?

  那日梦后,他震惊之余自是要进京禀告父皇,现在想来,还是徐徐图之为妙,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他自也不好贸然上达圣听。

  况且,杨潢老奸巨猾,宫中不知有无他安插的细作,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亦是打草惊蛇。

  ……前途险难,命途多变,他只盼与她相见之日,自己尚留一息,存活于世。

  潜允见了又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于是冷冷一言,“殿下大义,上苍亦会垂怜,只是凡事难以两全,殿下终是要有所取舍。”

  萧恕抬眸轻笑,因面庞之上有了几分病态,往日他这般的冷峻之人倒平添了几股温润之意。

  许久之后,他只道:“本王知晓了。”

  沉吟片刻,他又是想起,武宣侯尚有战无不胜的青龙军,早年其随武宣侯南征北战,拿下了大魏的半壁江山。

  若是能将其拉拢过来,届时定是能叫杨李二人伏诛!

  看来,等将来拿到了罪证,他是得亲自上沈家一趟了……

  况且……

  沈。

  那日他在安常寺那焚香炉中见到的便就是“萧沈”二字。

  正这般不经意一想,他的脑海便不自觉跳出沈清词那张昳丽无双的娇靥,只是她的眸子却不知何开始愈发清冷绝尘。

  忽那日她冷淡的双眸又似一闪而过,萧恕不自觉又开始眩晕起来……

  ……

  那日沈清词和崔雪沁自桃林一别后便闲来无事,卧居家中。

  无聊至极中,她对着院内的葡萄架又绘了几幅丹青,然而每描几笔便就匆匆搁至,不多时,案上已是多了半叠废纸。

  沈之隽下值路过后院难见妹妹有此雅兴,便过来瞧了一眼,然而对着那几张画残了的纸,犹豫了许久,嗫喏道:“阿冉……这是幼虎?”

  “这是藤架下睡着的猫!”

  沈清词咋呼呼地从他手中将几张宣纸一把夺过,片刻之后,粉嫩的唇瓣又是轻轻撅起。

  “兄长日夜殚精竭虑,为大魏鞠躬尽瘁固是要紧,可也要仔细了自己的眼睛……”

  沈之隽听妹妹刺他也不生气,夺过她手中狼毫,在宣纸上堪堪走了几笔,不多时,鲜活的一只佯寐小猫便跃然于纸。

  沈清词见了便揶揄道:“哥哥自己便是状元,自然是文墨皆成的,丹青亦是不在话下,今日欺我至此!知不知羞的……”

  闻言,沈之隽身子却似凝住了一般,耳边霎时似又响起那人脆响又稚气未脱的声音。

  “——卿言哥哥聪慧,学什么都是极快,却是连捏个泥人都要同颐柔比,欺我如此,知不知羞啊?”

  他呼吸错乱了几分,匆匆将脑海中那个娇媚嗔笑的人影又压了下去,妥帖隐匿好后,这才缓缓道:“阿冉,你看,你握笔柔绵,不耐笔力,心气浮躁,今日是怎地了?”

  沈清词也说不清,于是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别的,又绕回了沈之隽的身上。

  “哥哥……你今日怎么下值更早了?”

  往日,他可是晚膳都不一定能赶到的……

  今日偏还有闲情逸致来取笑自个呢。

  在妹妹的嗔怪目光中,沈之隽唔了一声,只道:“今日有人来禀告,宁王殿下身子已是大好了,明日起便又要去大理寺,我们审了今日的宗件便就回了,明日等着殿下一道过来便是。”

  “他就好了?”沈清词怀着几分讶意说。

  怎么就好了呢。

  他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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