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本来梅丽果坐在车后座,只隐约看着宁朝朝怀里抱着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以为是个白色的毛绒玩具，没有放在心里。
但是,他不经意地瞥过，恰好看见毛绒玩具爪子动了一下。
小老虎的脑袋从少女的臂弯里探出,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重新埋到她的怀里睡觉。
原来以为小白虎是毛绒玩具的男人被这一声萌得呆了几秒，震惊地看着小白虎,“这、这？”
这居然是真的老虎？
宁朝朝捏了下小白虎嫩嫩的爪爪,“是呀。”
她捏一下，小白虎就奶奶叫一声,乖得像个电动玩偶。
梅丽果：！！！
他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以为宁朝朝抱的是毛绒玩具，被这一奶里奶气的一声虎叫萌得不行,纷纷发弹幕表达自己的震惊：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真的老虎,小白虎？”
“刚刚叫得好可爱啊,再给姨姨叫一声~”
“难怪小姐姐一直不去摸小狮子，我怀里有只小老虎，我也不去摸狮子，等等,为什么小姐姐能抱着狮子？”
梅丽果倒吸一口气,问：“你、你怎么……”
宁朝朝眨了眨眼睛，翘起嘴角,“恩……动物园免费发的呀。哎呀,来参观可以免费领取一只小白虎,你不知道吗？“
梅丽果：什么？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时老向也忍不住笑起来,“朝朝，别逗他了。”
梅丽果：“你们认识？”
老向摇头，“你不是一口一个园长吗，园长就在你旁边，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园长。”
车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园长不是这个魁梧如巨人的老头，那只可能是——
梅丽果的目光转向宁朝朝，看着怀抱白虎的少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想到刚才他和少女信誓旦旦地说这家动物园的“黑幕”，他脸上发烫，几乎想低头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宁朝朝：“不上来吗？”
梅丽果厚着脸皮走近，突然发现这头小白虎很瘦，眼睛的位置肿起一大块，看起来惨兮兮的。
居然是一只受伤的小白虎！
他脑中闪过虐待动物的种种可能，但马上他又晃晃脑袋，觉得不可能。把狮子养得这么好的动物园，怎么会虐待小老虎，总不能重狮轻虎吧。
宁朝朝垂下眼睛，轻抚小白虎的粗糙毛发，“是我前几天在马戏团买过来的，它受伤了，很容易没有安全感，我带它出来晒晒太阳。”
“马戏团……”梅丽果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让镜头对准小老虎，忠实地记录下它皮毛黯淡，双眼红肿的可怜样子。
直播间安静下来，没有什么人说话，摄像机是忠实又无情的记录者，精准地记下小白虎身上的伤痕。
小白虎翻个身，重新把脑袋埋进宁朝朝的怀里，只露出截垂下的小尾巴在微微晃动。
宁朝朝拍拍它的屁股，看向梅丽果，喊他上去吃饭。一路上她感到自己游心情有点低落，就说：“别担心，我们已经联系上一个很厉害的博士，他说可以治好小奥浮。”
梅丽果听到后，心情也好了起来，开始和宁朝朝玩笑，说到门票的定价，他笑道：“园长，你们就收三十块钱的门票，还要养这么多动物，经营这么大块的地方，不怕倒闭吗？”
宁朝朝手拖着腮，叹了口气，“怕啊，说不定明天就倒闭了。”
梅丽果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要哇，那你们多开一个收费的项目嘛，像刚刚我想买点肉，你就卖给我，价格定高一点就行了，给你钱你都不要啊！”
宁朝朝微微挑眉，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她可是记得，刚来动物园的时候，自己的游还囔囔着要揭露这种收费套路，痛斥动物园的黑心，怎么一眨眼，就积极出招想把钱送出来。
梅丽果看着少女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觉得有点脸疼。但是脸疼就脸疼吧，他就是真香了。
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园长，我想把钱送给你，你不要给你钱都不收啊，做生意不能这么高风亮节的！”
这样戏剧性的一幕逗得观众们哈哈哈哈，就没见过这么疯狂打脸自己的主播。
宁朝朝被他殷切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只好勉强点头，“好吧好吧，我们考虑一下。”
梅丽果：“你这敷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一看，他直播间的人数翻倍了，还都在哈哈笑他。
“哈哈哈为了这个动物园不倒闭，主播真的好努力，泪了泪了。”
“只有我记得，主播来动物园的目的，是直播揭露他们的‘丑陋面目’吗？怎么现在就跪在地上求人家赚钱了呢，主播你的骨气呢，你的脸皮呢。”
“园长一副看淡生死就是想倒闭的样子，哈哈笑死我了。”
“火速开车去动物园，不然我怕明天动物园就倒闭了，就不能看到可可爱爱的小狮子了。”
……
梅丽果：“你们还笑、还笑，我脸疼就脸疼，脸疼怎么了，我乐意！没见过跪着送钱的吗？我乐意，我就是这么任性的汉子。”
直到跟着车到餐厅，梅丽果总算找到自己可以氪金的点。餐厅吃东西总要收费的吧？就算不收费，他强塞也要塞钱，今天这钱，他要给动物园花定了，谁也别想拦！
宁朝朝抱着小白虎下车，一到餐厅门口，就闻见浓郁的菜香。她弯起唇角，笑着说：“你们先招待游，我回去给小奥浮先做点东西吃。”
桌上的菜肴香得让梅丽果直咽口水，早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去。这家动物园外面看着真的很普通，可总是能给他惊喜，就说吧，一个动物园的菜这么好吃是怎么回事，比外面的餐馆还好吃，有这个厨艺，他们为什么不开餐厅啊，明明赚钱多了。
他在直播中狼吞虎咽，一个劲地夸菜好吃，就算为了这些美味的菜，他也可以再来无数次。
好好一个直播，现在给整成了吃播，把观众们都给整馋了。
他们在直播间发弹幕：“可恶，这不是吃播啊，主播你不要吃得这么香，显得吃泡面的我很狼狈！”
梅丽果吃一块糖醋小排，一口下去，甜醋汁从细嫩的排骨肉里迸开，浓郁的肉香香得他连话都说不清，含糊道：“可是，真的很好吃啊，你们来了就知道！”
————
这时，宁朝朝回到员工宿舍，准备照例在宿舍的小厨房给白虎做肉吃。走到厨房外面，她听见里面有响动，鼻尖微动，闻见浓郁喷香的肉香。
滚热的水汽给厨房的玻璃窗蒙上层水雾，她站在窗外，看见里面有道修长高大的影子。
向浮站在灶台前，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向浮突然回头，看见是她后，眉毛拧了一下，身体挡在灶前。
宁朝朝：“你在煮肉吗？去餐厅吃呀，宋喜做了可多好吃的。”
而且游也在，作为动物园实习员工，怎么能窝在宿舍给自己开小灶。
她瞥了眼锅，锅里白水沸腾，浮沫快溢出来。宁朝朝上前一步，连忙把火给关掉，等浮沫渐消，她才发现锅里居然只有白水和骨头，骨肉上的血水还没洗干净，把锅搅成一团糟。
宁朝朝愣了几秒，笑着说：“原来你是在给小白虎煮肉，你真好。”
向浮开始想否认：“不……”他扭开脸，认命为少女让开位置，低声说：“算了。”
宁朝朝把小白虎塞到旁边青年怀里，捞出骨头放到凉水里，等晚上宋喜回来妙手回天。她又从冰箱拿出块鲜肉，放在案板剁碎，和鸡蛋混合均匀，熟练地为小白虎准备一道午餐。
边做她边说：“谢谢你为小奥浮准备吃的，不过昨天它吃的是生肉，我怕突然吃熟的它肠胃会有点不舒服。”
一般来说，老虎是猛兽，不会这么脆弱。可小白虎体质太差，她还是有点担心，难免对它小心翼翼的，把它当成易碎品。
向浮哼了声，嘴角忍不住往上轻翘，口里却说：“连熟肉都不能吃算什么老虎？你也太看不起它了。”
宁朝朝偏过脸，认真地看着他，“你的动物园的员工，不能有这种想法，小奥浮身体不好，需要好好照顾。”
青年沉默了。
他活了这么久，头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来教训他，要是在云间帝国……他与眼前少女对视几秒，主动移开脸，微低下头，目光看着怀里的小白虎。
看见少女为了这头小白虎教训自己，有点不爽，又有点开心。
宁朝朝放缓语气，转移话题，说：“小奥浮很喜欢你，它在其他人怀里，可没有这么安分。”
只要离开自己的怀抱，小白虎就开始叫，但现在它被青年抱在怀里，安静又乖巧。
向浮：“它敢不喜欢我吗？”
宁朝朝对这个拽哥感到头疼，抿唇笑了一下，两个人坐在桌子边，守着小白虎干饭。
小白虎干完饭，肚子圆滚滚的，脑袋一低，又开始打瞌睡。
宁朝朝把它往向浮怀里放，“你抱着它，我们去餐厅一起吃饭。”
向浮漂亮的眉眼微微睁大，语气不可置信，“我抱它？”
宁朝朝：“你不是想当动物园的员工吗？这就是你的第一个活，以后你就是小白虎的职业奶爸！”
她拉着不情不愿的向浮，向浮怀里抱着小白虎，两人一虎走到餐厅吃饭。
进去的时候，梅丽果刚横扫完一桌美食，撑得靠在椅子上摸肚皮。
对于把好好一个动物园直播弄成吃播，他也很无奈，但真的好好吃哦。
听见宁朝朝的声音，他终于想起正事，把镜头转了过去，和她打招呼，“哎园长，你刚刚去干什么了，一起吃饭啊。”
宁朝朝努力拽着向浮，“来了来了，刚才给小老虎做虎饭吃。”
梅丽果看见站在宁朝朝旁边的青年，镜头晃了一下。
银发蓝瞳的青年站在阳光下，长得很高，一副不好惹的酷哥模样，偏偏白衬衫外面套着条做饭的围裙，让他多了一点贤夫的诡异气质。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看得眼前一亮，忍不住感叹：“卧槽卧槽卧槽，这动物园的颜值是真实的吗？是存在的吗？”
“园长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了，小狮子长得那么好看就算了，这个漫画里才存在的酷哥是哪里来的？他也是动物园的员工吗？”
“冲着这两的颜值，这个动物园的来定了，我就这订机票到木兰市，谁也别拦！”
“白衬衫穿围裙的拽哥男麻麻，吸溜吸溜，眼泪从我的嘴巴里流出来了。”
……
向浮解开自己的围裙，丢到旁边桌子上，一身冷气压地坐下来。
梅丽果默默往旁边挪了一点，也不敢说什么。他说不出为什么会面对员工有种害怕的感觉，一开始的身材高大的老向，和这位银发蓝瞳的青年，都压迫感极强，让他忍不住腿软。
与此相反的是，园长性格格外好，让人觉得亲切和舒服。
好在宁朝朝很快就端着菜走过来，缓解僵硬凝滞的气氛。
雪白磁碟装着几根酱香浓郁的肉骨头，她把碟子往向浮的面前推了推，“诺。”
向浮：“我又不是狗。”
宁朝朝嘴角往上翘了一下，不理这个别扭的人，偏头看着梅丽果，开始调查起游的用餐体验。
梅丽果对餐厅的菜是大夸特夸，“我去外面酒店吃都没这么香，园长，你在哪聘请的大厨啊，很贵是吧？”
宁朝朝看眼坐在窗边吃饭的宋喜，“大厨在义务劳动。”
梅丽果：“嚯，那你们还收义务劳动的员工吗？”
宁朝朝诧异地挑了下眉，看着眼前的男人，请他不要忘记自己的游身份，毕竟，他可是动物园里唯一一个游。
梅丽果也记起来自己是参观的游，是上帝，可是上帝的钱送不出去，让他很悲伤。他看着默默吃饭的园长，犹豫几分钟，忍不住问：“那个园长，你们动物园的直播号，是谁在管理啊？”
宁朝朝抬起头，眨眨眼睛。
梅丽果搓手，有点为难，但他感觉园长性格很好，人也很好，干不出大森挂出来的那种事。
“就你知道吗，你家管理那个号的人，跑到隔壁的直播间说了些不好的话，现在在网上被挂了。本来我过来，就是想拍拍你们的黑料的。”
也幸好来了，直播给人看，才发现动物园没有大森说得那么不好。
“黑料？”向浮语气加重，看了梅丽果一眼，冰蓝的眼睛里一片冷意。
梅丽果后背一凉，冷汗直滚，心中忍不住想，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好大佬啊，总不能是真的动物园员工吧？
宁朝朝笑笑：“管理动物园直播号的人是我呀。”
梅丽果瞪大眼睛，没有料到这个答案，“啊？”
宁朝朝：“不好的话，呃。”她拿出手机，翻出被删的评论，虽然被大森删掉了，但她的后台还有记录，“你是说这条吗？”
梅丽果凑过去看，动物园官号后台发出的评论只有一条，是在大森带你看动物直播间发出的——
“大象承这么重的重量，会不会受伤？”
没有抹黑、没有诋毁，语气很平静，只是一句提醒。
梅丽果连忙把镜头移过来，让直播间的观众也看看，蹲在这里的观众，大部分都是从大森那儿跑过来的，看见这条被删的评论后，果然炸开了锅。
“我还真的以为是什么恶意诋毁辱骂的话呢，就这？就这？这有什么好挂的。”
“要不是主播来这一趟，要不是亲眼看着被删除的评论，我还被大森和他的粉丝带偏节奏，根本不想到这个动物园来了，真恶心啊大森。”
“脱粉了，以后再也不去大森那里看直播，以后我就蹲在主播这里了。”
宁朝朝看着弹幕，微微张嘴，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大家也可以点一下我们云间动物园的直播号，经常有直播的！”
说完她就忍不住捂了下脸，为自己和游抢感到羞耻。做生意嘛，不寒碜，她默默安慰自己。
梅丽果根本不在意，反而问：“经常有直播，可是那件事以后，我就关注了你的号，根本没看到你有直播啊？”
宁朝朝愣了几秒，“没有？”
梅丽果斩钉截铁地点头，他的观众们也有好多发弹幕说没有看见她的直播。
宁朝朝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搭在桌面上，心想，她明明是直播了的呀，还开了好几次直播，有很多观众在看，可梅丽果他们好像完全不知道。
难道她的那些观众……不在这个世界上？
她打住心里浮现的猜想，只是浅浅笑了一下，说：“那我下次播，大家想看什么呀？”
“想看小狮子打滚！”
“我想看酷哥和美女搭在一起，这是可以说的吗？”
“能直播给小老虎治病吗，小老虎好可怜的样子，能治好的吗？想看它睁开眼睛。”
宁朝朝一一记下观众的喜好，发现这样之后，自己的号的关注粉丝涨了一波，到两百来个了。
这才是真实的啊，而不是像她前几次一样，看直播的人数十万多，结果号的粉丝一个都不涨。
总不能是十万人里一个都不想点关注吧，又或者是，他们不能呢？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她再和观众科普了下大象承重的问题。大象虽然是动物界的大力士，能拉动车，能背着人，可它们不是拉货的卡车，而是活的生命，长期承这么重的东西，对它们的脊椎会有很大的危害。
她说的时候，又想起的基路柏，脸上不由自主浮现一丝惆怅。
“大象虽然很大，”宁朝朝对着梅丽果的镜头，微微笑着，“但它们也和我们一样，是地球上活的生灵，也会受伤，会慢性磨损，青年时长期超出负载去拉车载物，老年后可能会出现残疾的问题。它们和我们一样，是都是水蓝星上的生命啊。”
所以能不看动物表演，就千万不要去看。
说着，她又有点想基路柏了。
湖泊还为老象留着，可是老象已经到了别的地方。
要是以后有钱，她想把基路柏接回来，老象也很想念爷爷和云间动物园的吧？
————
到下午，又有几个游过来，和梅丽果线
傍晚，他们还没看过瘾，问宁朝朝动物园有没有酒店，可以让游住宿。听到没有后，他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经过一天的试营业，宁朝朝发现动物园还是有很多的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创收点太少。
梅丽果都说想跪下来求她收钱了，不然总担心动物园下一秒就原地倒闭。
但她还是觉得，要有对应的服务才能收钱。门票的价格是爷爷定下来的，她暂时不愿意变动，这样想的话，只有在园里在餐饮住宿方面增加收费项目。
不过这也是一笔大钱啊。
餐饮方面，宋喜厨艺很好，可他只是帮忙几天，过几天就要走。再说，人家菜做得这么好吃，不开高薪水她总觉得对不起他。等宋喜离开，雇佣一个厨艺不差的厨师，又是一笔花销。
向浮做菜？
宁朝朝想起看到的那锅带血水的骨头汤，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决定还是别让这位实习员工靠近厨房，万一厨房炸了，修起来也很贵的。
虽然他免费。
再到住宿方面，建一个供游休息的地方，也很有必要。毕竟动物园太大了，风景又很好，游想自己慢慢游玩欣赏，一天之内很难全部逛完。
从梅丽果的反应来看，他好像很想留下来住一天，说这边环境好，空气清新，简直可以当成度假胜地了。
还可以开个商店，卖一些动物的周边。比如，每次她给萨拉弗梳毛，梳下来金灿灿的毛，或许可以尝试拿这些毛做个小狮子的玩偶？
宁朝朝坐在桌子旁，把心里想的这些全部都写下来。写着，她的笔尖一顿，停在了“直播”这两个字上面。
这一连串的蹊跷，她再不聪明，也发现了蹊跷。她前几次的直播，肯定不正常。
“连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直播？”
笔尖刷刷，写下这样一行字，又重新划掉。
这样说听上去很炫酷，但真遇到这种事，她还觉得怪恐怖的。宁朝朝揉下眉心，尝试说服自己，这是脑洞大开的臆想。
她再次打开app，历史记录里显示的直播，只剩下她在大象森林和吴宏大一起播的那场。
难道是当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直播就会在现实世界，而她一个人开播时，直播会自动连接到其他世界。
然而她和老向向浮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直播也有异常。
宁朝朝咬了下唇，想不太明白，又拿出手机，迟疑几分钟，点了下开播的键。
现在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按照她原来设限的触发条件的话，是可以直接接通到异世界的。
直播打开，她看到
咕咕不咕咕咕：“终于等到你！我还以为今天主播不直播，我要靠药才能睡着呢。”
布谷鸟阿布：“主播，我不能没有你啊主播，你今天怎么一整天都没有开播，我等你等得好苦啊呜呜呜。”
喵头鹰：“主播也有自己的生活喵，主播想什么时候播就什么时候喵，不要太强求主播好喵？只要她每天播一次，一次播24个小时，我就满足了喵！”
……
宁朝朝现在知道直播蹊跷，这些观众们，说不定都不是人，但看着他们这么嘁嘁喳喳，她还是翘了翘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
她的这些观众，真的好可爱哦。
“今天忙着开园的事情，一直到现在才有空来开播，让大家久等啦。”她说着，看见咕咕不咕咕咕发的弹幕，说：“已经很晚，大家也要早点休息，这样对身体好。”
她一说还好，一说，她的观众们就开始嗷嗷哭。
咕咕不咕咕咕：“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觉啊！主播！”
宁朝朝见不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说，奇怪地问：“大家的失眠都很严重吗？”
是二哈不是二傻：“是啊，前段时间我吃药都睡不着，都开始出现幻觉，本来以为自己病情加重要狗命不保，幸好看见主播的直播，感觉自己病情好了很多。主播救我狗命！”
类似的弹幕很多，都是在说自己本来失眠，病症严重，看了直播后，反而能睡着，病情变轻很多。
突然，炫酷的打赏特效闪过，兽人们一看熟悉的名字，心想，开始了开始了，大佬又开始氪金争夺主播的宠爱了。
直播间提示：圣杯九向直播间打赏100w星币。
直播间提示：天河星向直播间打赏200w星币。
……
“停！”宁朝朝的手机被打赏特效弄得一卡，看他们要打起来，连忙喊停，说：“今天别打赏啦，我也没有什么好播的，既然大家睡不着，我带大家去外面走走吧。”
她拿起手机，走到外面去。被夜色覆盖的动物园静谧又宁和，小德牧摇动尾巴，跟在她的身边，充当最可靠的守卫。
“小时候我总爱闹，爷爷就带我到园子里散步。”她拿着手机，对手机另一端的兽人们说话，声音放得很轻，让他们听见夜风徐徐吹过，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
“这个时候，心好像都宁静下来，好像能听见自然的声音。”
宁朝朝轻声说着，把镜头往上转。
兽人们情不自禁抬起头。
这一刻，他们看见了同一片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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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经意地瞥过，恰好看见毛绒玩具爪子动了一下。
小老虎的脑袋从少女的臂弯里探出,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重新埋到她的怀里睡觉。
原来以为小白虎是毛绒玩具的男人被这一声萌得呆了几秒，震惊地看着小白虎,“这、这？”
这居然是真的老虎？
宁朝朝捏了下小白虎嫩嫩的爪爪,“是呀。”
她捏一下，小白虎就奶奶叫一声,乖得像个电动玩偶。
梅丽果：！！！
他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以为宁朝朝抱的是毛绒玩具，被这一奶里奶气的一声虎叫萌得不行,纷纷发弹幕表达自己的震惊：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真的老虎,小白虎？”
“刚刚叫得好可爱啊,再给姨姨叫一声~”
“难怪小姐姐一直不去摸小狮子，我怀里有只小老虎，我也不去摸狮子，等等,为什么小姐姐能抱着狮子？”
梅丽果倒吸一口气,问：“你、你怎么……”
宁朝朝眨了眨眼睛，翘起嘴角,“恩……动物园免费发的呀。哎呀,来参观可以免费领取一只小白虎,你不知道吗？“
梅丽果：什么？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时老向也忍不住笑起来,“朝朝，别逗他了。”
梅丽果：“你们认识？”
老向摇头，“你不是一口一个园长吗，园长就在你旁边，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园长。”
车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园长不是这个魁梧如巨人的老头，那只可能是——
梅丽果的目光转向宁朝朝，看着怀抱白虎的少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想到刚才他和少女信誓旦旦地说这家动物园的“黑幕”，他脸上发烫，几乎想低头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宁朝朝：“不上来吗？”
梅丽果厚着脸皮走近，突然发现这头小白虎很瘦，眼睛的位置肿起一大块，看起来惨兮兮的。
居然是一只受伤的小白虎！
他脑中闪过虐待动物的种种可能，但马上他又晃晃脑袋，觉得不可能。把狮子养得这么好的动物园，怎么会虐待小老虎，总不能重狮轻虎吧。
宁朝朝垂下眼睛，轻抚小白虎的粗糙毛发，“是我前几天在马戏团买过来的，它受伤了，很容易没有安全感，我带它出来晒晒太阳。”
“马戏团……”梅丽果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让镜头对准小老虎，忠实地记录下它皮毛黯淡，双眼红肿的可怜样子。
直播间安静下来，没有什么人说话，摄像机是忠实又无情的记录者，精准地记下小白虎身上的伤痕。
小白虎翻个身，重新把脑袋埋进宁朝朝的怀里，只露出截垂下的小尾巴在微微晃动。
宁朝朝拍拍它的屁股，看向梅丽果，喊他上去吃饭。一路上她感到自己游心情有点低落，就说：“别担心，我们已经联系上一个很厉害的博士，他说可以治好小奥浮。”
梅丽果听到后，心情也好了起来，开始和宁朝朝玩笑，说到门票的定价，他笑道：“园长，你们就收三十块钱的门票，还要养这么多动物，经营这么大块的地方，不怕倒闭吗？”
宁朝朝手拖着腮，叹了口气，“怕啊，说不定明天就倒闭了。”
梅丽果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要哇，那你们多开一个收费的项目嘛，像刚刚我想买点肉，你就卖给我，价格定高一点就行了，给你钱你都不要啊！”
宁朝朝微微挑眉，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她可是记得，刚来动物园的时候，自己的游还囔囔着要揭露这种收费套路，痛斥动物园的黑心，怎么一眨眼，就积极出招想把钱送出来。
梅丽果看着少女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觉得有点脸疼。但是脸疼就脸疼吧，他就是真香了。
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园长，我想把钱送给你，你不要给你钱都不收啊，做生意不能这么高风亮节的！”
这样戏剧性的一幕逗得观众们哈哈哈哈，就没见过这么疯狂打脸自己的主播。
宁朝朝被他殷切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只好勉强点头，“好吧好吧，我们考虑一下。”
梅丽果：“你这敷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一看，他直播间的人数翻倍了，还都在哈哈笑他。
“哈哈哈为了这个动物园不倒闭，主播真的好努力，泪了泪了。”
“只有我记得，主播来动物园的目的，是直播揭露他们的‘丑陋面目’吗？怎么现在就跪在地上求人家赚钱了呢，主播你的骨气呢，你的脸皮呢。”
“园长一副看淡生死就是想倒闭的样子，哈哈笑死我了。”
“火速开车去动物园，不然我怕明天动物园就倒闭了，就不能看到可可爱爱的小狮子了。”
……
梅丽果：“你们还笑、还笑，我脸疼就脸疼，脸疼怎么了，我乐意！没见过跪着送钱的吗？我乐意，我就是这么任性的汉子。”
直到跟着车到餐厅，梅丽果总算找到自己可以氪金的点。餐厅吃东西总要收费的吧？就算不收费，他强塞也要塞钱，今天这钱，他要给动物园花定了，谁也别想拦！
宁朝朝抱着小白虎下车，一到餐厅门口，就闻见浓郁的菜香。她弯起唇角，笑着说：“你们先招待游，我回去给小奥浮先做点东西吃。”
桌上的菜肴香得让梅丽果直咽口水，早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去。这家动物园外面看着真的很普通，可总是能给他惊喜，就说吧，一个动物园的菜这么好吃是怎么回事，比外面的餐馆还好吃，有这个厨艺，他们为什么不开餐厅啊，明明赚钱多了。
他在直播中狼吞虎咽，一个劲地夸菜好吃，就算为了这些美味的菜，他也可以再来无数次。
好好一个直播，现在给整成了吃播，把观众们都给整馋了。
他们在直播间发弹幕：“可恶，这不是吃播啊，主播你不要吃得这么香，显得吃泡面的我很狼狈！”
梅丽果吃一块糖醋小排，一口下去，甜醋汁从细嫩的排骨肉里迸开，浓郁的肉香香得他连话都说不清，含糊道：“可是，真的很好吃啊，你们来了就知道！”
————
这时，宁朝朝回到员工宿舍，准备照例在宿舍的小厨房给白虎做肉吃。走到厨房外面，她听见里面有响动，鼻尖微动，闻见浓郁喷香的肉香。
滚热的水汽给厨房的玻璃窗蒙上层水雾，她站在窗外，看见里面有道修长高大的影子。
向浮站在灶台前，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向浮突然回头，看见是她后，眉毛拧了一下，身体挡在灶前。
宁朝朝：“你在煮肉吗？去餐厅吃呀，宋喜做了可多好吃的。”
而且游也在，作为动物园实习员工，怎么能窝在宿舍给自己开小灶。
她瞥了眼锅，锅里白水沸腾，浮沫快溢出来。宁朝朝上前一步，连忙把火给关掉，等浮沫渐消，她才发现锅里居然只有白水和骨头，骨肉上的血水还没洗干净，把锅搅成一团糟。
宁朝朝愣了几秒，笑着说：“原来你是在给小白虎煮肉，你真好。”
向浮开始想否认：“不……”他扭开脸，认命为少女让开位置，低声说：“算了。”
宁朝朝把小白虎塞到旁边青年怀里，捞出骨头放到凉水里，等晚上宋喜回来妙手回天。她又从冰箱拿出块鲜肉，放在案板剁碎，和鸡蛋混合均匀，熟练地为小白虎准备一道午餐。
边做她边说：“谢谢你为小奥浮准备吃的，不过昨天它吃的是生肉，我怕突然吃熟的它肠胃会有点不舒服。”
一般来说，老虎是猛兽，不会这么脆弱。可小白虎体质太差，她还是有点担心，难免对它小心翼翼的，把它当成易碎品。
向浮哼了声，嘴角忍不住往上轻翘，口里却说：“连熟肉都不能吃算什么老虎？你也太看不起它了。”
宁朝朝偏过脸，认真地看着他，“你的动物园的员工，不能有这种想法，小奥浮身体不好，需要好好照顾。”
青年沉默了。
他活了这么久，头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来教训他，要是在云间帝国……他与眼前少女对视几秒，主动移开脸，微低下头，目光看着怀里的小白虎。
看见少女为了这头小白虎教训自己，有点不爽，又有点开心。
宁朝朝放缓语气，转移话题，说：“小奥浮很喜欢你，它在其他人怀里，可没有这么安分。”
只要离开自己的怀抱，小白虎就开始叫，但现在它被青年抱在怀里，安静又乖巧。
向浮：“它敢不喜欢我吗？”
宁朝朝对这个拽哥感到头疼，抿唇笑了一下，两个人坐在桌子边，守着小白虎干饭。
小白虎干完饭，肚子圆滚滚的，脑袋一低，又开始打瞌睡。
宁朝朝把它往向浮怀里放，“你抱着它，我们去餐厅一起吃饭。”
向浮漂亮的眉眼微微睁大，语气不可置信，“我抱它？”
宁朝朝：“你不是想当动物园的员工吗？这就是你的第一个活，以后你就是小白虎的职业奶爸！”
她拉着不情不愿的向浮，向浮怀里抱着小白虎，两人一虎走到餐厅吃饭。
进去的时候，梅丽果刚横扫完一桌美食，撑得靠在椅子上摸肚皮。
对于把好好一个动物园直播弄成吃播，他也很无奈，但真的好好吃哦。
听见宁朝朝的声音，他终于想起正事，把镜头转了过去，和她打招呼，“哎园长，你刚刚去干什么了，一起吃饭啊。”
宁朝朝努力拽着向浮，“来了来了，刚才给小老虎做虎饭吃。”
梅丽果看见站在宁朝朝旁边的青年，镜头晃了一下。
银发蓝瞳的青年站在阳光下，长得很高，一副不好惹的酷哥模样，偏偏白衬衫外面套着条做饭的围裙，让他多了一点贤夫的诡异气质。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看得眼前一亮，忍不住感叹：“卧槽卧槽卧槽，这动物园的颜值是真实的吗？是存在的吗？”
“园长长得这么好看就算了，小狮子长得那么好看就算了，这个漫画里才存在的酷哥是哪里来的？他也是动物园的员工吗？”
“冲着这两的颜值，这个动物园的来定了，我就这订机票到木兰市，谁也别拦！”
“白衬衫穿围裙的拽哥男麻麻，吸溜吸溜，眼泪从我的嘴巴里流出来了。”
……
向浮解开自己的围裙，丢到旁边桌子上，一身冷气压地坐下来。
梅丽果默默往旁边挪了一点，也不敢说什么。他说不出为什么会面对员工有种害怕的感觉，一开始的身材高大的老向，和这位银发蓝瞳的青年，都压迫感极强，让他忍不住腿软。
与此相反的是，园长性格格外好，让人觉得亲切和舒服。
好在宁朝朝很快就端着菜走过来，缓解僵硬凝滞的气氛。
雪白磁碟装着几根酱香浓郁的肉骨头，她把碟子往向浮的面前推了推，“诺。”
向浮：“我又不是狗。”
宁朝朝嘴角往上翘了一下，不理这个别扭的人，偏头看着梅丽果，开始调查起游的用餐体验。
梅丽果对餐厅的菜是大夸特夸，“我去外面酒店吃都没这么香，园长，你在哪聘请的大厨啊，很贵是吧？”
宁朝朝看眼坐在窗边吃饭的宋喜，“大厨在义务劳动。”
梅丽果：“嚯，那你们还收义务劳动的员工吗？”
宁朝朝诧异地挑了下眉，看着眼前的男人，请他不要忘记自己的游身份，毕竟，他可是动物园里唯一一个游。
梅丽果也记起来自己是参观的游，是上帝，可是上帝的钱送不出去，让他很悲伤。他看着默默吃饭的园长，犹豫几分钟，忍不住问：“那个园长，你们动物园的直播号，是谁在管理啊？”
宁朝朝抬起头，眨眨眼睛。
梅丽果搓手，有点为难，但他感觉园长性格很好，人也很好，干不出大森挂出来的那种事。
“就你知道吗，你家管理那个号的人，跑到隔壁的直播间说了些不好的话，现在在网上被挂了。本来我过来，就是想拍拍你们的黑料的。”
也幸好来了，直播给人看，才发现动物园没有大森说得那么不好。
“黑料？”向浮语气加重，看了梅丽果一眼，冰蓝的眼睛里一片冷意。
梅丽果后背一凉，冷汗直滚，心中忍不住想，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好大佬啊，总不能是真的动物园员工吧？
宁朝朝笑笑：“管理动物园直播号的人是我呀。”
梅丽果瞪大眼睛，没有料到这个答案，“啊？”
宁朝朝：“不好的话，呃。”她拿出手机，翻出被删的评论，虽然被大森删掉了，但她的后台还有记录，“你是说这条吗？”
梅丽果凑过去看，动物园官号后台发出的评论只有一条，是在大森带你看动物直播间发出的——
“大象承这么重的重量，会不会受伤？”
没有抹黑、没有诋毁，语气很平静，只是一句提醒。
梅丽果连忙把镜头移过来，让直播间的观众也看看，蹲在这里的观众，大部分都是从大森那儿跑过来的，看见这条被删的评论后，果然炸开了锅。
“我还真的以为是什么恶意诋毁辱骂的话呢，就这？就这？这有什么好挂的。”
“要不是主播来这一趟，要不是亲眼看着被删除的评论，我还被大森和他的粉丝带偏节奏，根本不想到这个动物园来了，真恶心啊大森。”
“脱粉了，以后再也不去大森那里看直播，以后我就蹲在主播这里了。”
宁朝朝看着弹幕，微微张嘴，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大家也可以点一下我们云间动物园的直播号，经常有直播的！”
说完她就忍不住捂了下脸，为自己和游抢感到羞耻。做生意嘛，不寒碜，她默默安慰自己。
梅丽果根本不在意，反而问：“经常有直播，可是那件事以后，我就关注了你的号，根本没看到你有直播啊？”
宁朝朝愣了几秒，“没有？”
梅丽果斩钉截铁地点头，他的观众们也有好多发弹幕说没有看见她的直播。
宁朝朝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搭在桌面上，心想，她明明是直播了的呀，还开了好几次直播，有很多观众在看，可梅丽果他们好像完全不知道。
难道她的那些观众……不在这个世界上？
她打住心里浮现的猜想，只是浅浅笑了一下，说：“那我下次播，大家想看什么呀？”
“想看小狮子打滚！”
“我想看酷哥和美女搭在一起，这是可以说的吗？”
“能直播给小老虎治病吗，小老虎好可怜的样子，能治好的吗？想看它睁开眼睛。”
宁朝朝一一记下观众的喜好，发现这样之后，自己的号的关注粉丝涨了一波，到两百来个了。
这才是真实的啊，而不是像她前几次一样，看直播的人数十万多，结果号的粉丝一个都不涨。
总不能是十万人里一个都不想点关注吧，又或者是，他们不能呢？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她再和观众科普了下大象承重的问题。大象虽然是动物界的大力士，能拉动车，能背着人，可它们不是拉货的卡车，而是活的生命，长期承这么重的东西，对它们的脊椎会有很大的危害。
她说的时候，又想起的基路柏，脸上不由自主浮现一丝惆怅。
“大象虽然很大，”宁朝朝对着梅丽果的镜头，微微笑着，“但它们也和我们一样，是地球上活的生灵，也会受伤，会慢性磨损，青年时长期超出负载去拉车载物，老年后可能会出现残疾的问题。它们和我们一样，是都是水蓝星上的生命啊。”
所以能不看动物表演，就千万不要去看。
说着，她又有点想基路柏了。
湖泊还为老象留着，可是老象已经到了别的地方。
要是以后有钱，她想把基路柏接回来，老象也很想念爷爷和云间动物园的吧？
————
到下午，又有几个游过来，和梅丽果线
傍晚，他们还没看过瘾，问宁朝朝动物园有没有酒店，可以让游住宿。听到没有后，他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经过一天的试营业，宁朝朝发现动物园还是有很多的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创收点太少。
梅丽果都说想跪下来求她收钱了，不然总担心动物园下一秒就原地倒闭。
但她还是觉得，要有对应的服务才能收钱。门票的价格是爷爷定下来的，她暂时不愿意变动，这样想的话，只有在园里在餐饮住宿方面增加收费项目。
不过这也是一笔大钱啊。
餐饮方面，宋喜厨艺很好，可他只是帮忙几天，过几天就要走。再说，人家菜做得这么好吃，不开高薪水她总觉得对不起他。等宋喜离开，雇佣一个厨艺不差的厨师，又是一笔花销。
向浮做菜？
宁朝朝想起看到的那锅带血水的骨头汤，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决定还是别让这位实习员工靠近厨房，万一厨房炸了，修起来也很贵的。
虽然他免费。
再到住宿方面，建一个供游休息的地方，也很有必要。毕竟动物园太大了，风景又很好，游想自己慢慢游玩欣赏，一天之内很难全部逛完。
从梅丽果的反应来看，他好像很想留下来住一天，说这边环境好，空气清新，简直可以当成度假胜地了。
还可以开个商店，卖一些动物的周边。比如，每次她给萨拉弗梳毛，梳下来金灿灿的毛，或许可以尝试拿这些毛做个小狮子的玩偶？
宁朝朝坐在桌子旁，把心里想的这些全部都写下来。写着，她的笔尖一顿，停在了“直播”这两个字上面。
这一连串的蹊跷，她再不聪明，也发现了蹊跷。她前几次的直播，肯定不正常。
“连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直播？”
笔尖刷刷，写下这样一行字，又重新划掉。
这样说听上去很炫酷，但真遇到这种事，她还觉得怪恐怖的。宁朝朝揉下眉心，尝试说服自己，这是脑洞大开的臆想。
她再次打开app，历史记录里显示的直播，只剩下她在大象森林和吴宏大一起播的那场。
难道是当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直播就会在现实世界，而她一个人开播时，直播会自动连接到其他世界。
然而她和老向向浮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直播也有异常。
宁朝朝咬了下唇，想不太明白，又拿出手机，迟疑几分钟，点了下开播的键。
现在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按照她原来设限的触发条件的话，是可以直接接通到异世界的。
直播打开，她看到
咕咕不咕咕咕：“终于等到你！我还以为今天主播不直播，我要靠药才能睡着呢。”
布谷鸟阿布：“主播，我不能没有你啊主播，你今天怎么一整天都没有开播，我等你等得好苦啊呜呜呜。”
喵头鹰：“主播也有自己的生活喵，主播想什么时候播就什么时候喵，不要太强求主播好喵？只要她每天播一次，一次播24个小时，我就满足了喵！”
……
宁朝朝现在知道直播蹊跷，这些观众们，说不定都不是人，但看着他们这么嘁嘁喳喳，她还是翘了翘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
她的这些观众，真的好可爱哦。
“今天忙着开园的事情，一直到现在才有空来开播，让大家久等啦。”她说着，看见咕咕不咕咕咕发的弹幕，说：“已经很晚，大家也要早点休息，这样对身体好。”
她一说还好，一说，她的观众们就开始嗷嗷哭。
咕咕不咕咕咕：“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觉啊！主播！”
宁朝朝见不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说，奇怪地问：“大家的失眠都很严重吗？”
是二哈不是二傻：“是啊，前段时间我吃药都睡不着，都开始出现幻觉，本来以为自己病情加重要狗命不保，幸好看见主播的直播，感觉自己病情好了很多。主播救我狗命！”
类似的弹幕很多，都是在说自己本来失眠，病症严重，看了直播后，反而能睡着，病情变轻很多。
突然，炫酷的打赏特效闪过，兽人们一看熟悉的名字，心想，开始了开始了，大佬又开始氪金争夺主播的宠爱了。
直播间提示：圣杯九向直播间打赏100w星币。
直播间提示：天河星向直播间打赏200w星币。
……
“停！”宁朝朝的手机被打赏特效弄得一卡，看他们要打起来，连忙喊停，说：“今天别打赏啦，我也没有什么好播的，既然大家睡不着，我带大家去外面走走吧。”
她拿起手机，走到外面去。被夜色覆盖的动物园静谧又宁和，小德牧摇动尾巴，跟在她的身边，充当最可靠的守卫。
“小时候我总爱闹，爷爷就带我到园子里散步。”她拿着手机，对手机另一端的兽人们说话，声音放得很轻，让他们听见夜风徐徐吹过，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
“这个时候，心好像都宁静下来，好像能听见自然的声音。”
宁朝朝轻声说着，把镜头往上转。
兽人们情不自禁抬起头。
这一刻，他们看见了同一片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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