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理念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先到科技园参观一下点我网的办公场所，然后坐下来聊一聊。
老秦、小高一行五个人，许安阳这边，吴汉超、徐林义、陈康、关凌等人陪同。
参观完之后，到了中午，学校方面的领导将请投资人吃饭，了解网站的发展情况。
到了下午，再去参观研发中心，晚上许安阳将在唯景饭店请客，流程就是这么安排的。
到了点我网的办公区，小高的想法肯定是最多的了。
这是小高一个月的时间内第二次来到南京，距离他上一次到科技园来才过去了两个多礼拜的样子。
结果这次再来，他发现公司里竟然已经有了一些变化。
首先，公司的办公布局有了一些变化，更加的开放，虽然桌椅板凳什么的还是有些破。
据说这些办公用品都是许安阳以收废品的价格从各个写字楼买来了，然后找了一辆便宜破卡车拖到了学校科技园，自己动手拼装起来的。
至于那些办公电脑什么的，则是从网吧淘汰下来的组装机，挑挑拣拣，找好的零部件组合起来，能用就行了。
说真的，小高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创业者，但老秦说这说明这个小许有成本管控意识。
很多创业者有好的点子，有扩张的野心，却没有好的成本管控能力导致公司做不下去。
其次，公司里面多了很多花鸟鱼虫，角落里有吊篮、龟背竹，还有一个中型的鱼缸。
小高问道：“许安阳啊，这个鱼缸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许安阳道：“哦，捡来的，那个在友谊河路那边不是有个花鸟市场么？那次我去转了转，正好有一家的鱼缸破了，不要了，我就把它捡回来，补了补，接着用。”
“许安阳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捡破烂啊？鱼缸这种东西是能改善风水的！你就捡个破的过来吗？”
“高总，一来我们要对投资人负责，钱要花在刀刃上。二来呢，这鱼缸虽然是破的，但正说明叫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在前进的道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挫折，但是只要发现了漏洞，及时将他们补上，就没有问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许安阳这嘴巴一套一套的，他连老潘那种迷信风水的人都能骗到，更何况小高的。
小高只能翻翻白眼，不想理许安阳这种满嘴胡话的人。
不过公司还有第三个变化，就是相比上一次来，员工们的精神面貌好像更好了。
小高也是参观过不少公司了，一般情况下，公司老板、高管都是精神饱满，而底下的员工多半半死不活的。
这次一看，大家好像干劲挺足的，看到许安阳都积极的打招呼。
小高心想，这是提前做了什么准备啊。
老秦也发现了，到了会议室以后，问许安阳，“小许啊，你们的这个办公场地虽然还是简陋了一些，但员工的精神风貌都很不错啊。这些员工应该都不是学生了吧？”
许安阳指示吴汉超给老秦、小高他们泡茶。
许安阳道：“不是学生了，只有几个还是学生娃子来实习，大部分都是社招的员工，工作积极性是挺强的，因为有付出就有回报嘛。”
跟着，许安阳就把昨天会议上做出的未来将建立各分公司的决议和老秦、小高讲了一遍。
说完以后，许安阳拿出了会议纪要和备忘录，一人一份，给他们查看。
老秦还是大约摸看了一眼，就把文件放到一旁，和许安阳闲聊了起来。
而小高却皱着眉，看的非常认真。
两个人一向是分工明确的，老秦是做好人，负责和这些晚辈创业者联络感情。
小高是做坏人，专门挑刺，提出疑问，找出不好的地方进行质询。
当然，最终做决策的人还是老秦，这点许安阳心里是清楚的。
所以，每次小高提出什么尖锐的疑问，许安阳都会针锋相对的顶回去。
因为他知道，得罪小高其实不要紧，小高就是拿来得罪人的，重点还是要通过解答小高的尖锐问题，来让老秦解除疑惑。
这点许安阳心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如果他不上道，面对小高的质疑一味迎合讨好，老秦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对投资一定会产生疑问。
所以，许安阳嘴上和老秦闲扯，说说什么养生、政治方面的话题，一方面注意力都在小高那里，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问题来。
果然，小高一看完，把东西一摔，道：“许安阳啊，你这个公司战略提出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啊？你这家业还没做大呢，你就想好了以后怎么分家了啊？年纪轻轻二十多岁，就想着立遗嘱了，想的可真远啊！”
小高这话不可谓不难听，把许安阳这个决议说成是立遗嘱，搞得点我网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老秦喝了口茶，用缓和的语气道：“小高，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什么立遗嘱，提早做好战略规划，未尝不是好事。”
这种时候，许安阳就不能去接老秦的话头，因为老秦是说客气话，他要做的就是反驳小高。
这才是老秦在意的地方。
许安阳笑了笑道：“高总，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一个好的公司，有成长性的公司，一定是在战略上有明确目标的公司。点我网的未来发展绝对不仅仅只是做一个小网站，而是要全面覆盖市场的方方面面，这份备忘录，一定程度上就是点我网走向未来，出现扩张、转折的关键点。就和历史上那些重要的会议一样，确立了下一个阶段我们的发展模式，发展方向。虽然我们网站还很年轻，但战略的制定从来不以时间定论，第一步是生存，第二步就是发展。高总，秦总，互联网是一个更新换代，发展速度极快的行业，我预言，今年互联网的发展就要迎来新的纪元！所以，在开年我定下这份规划，绝对是有重要意义的。这是从战略层面，从战术层面上来说，为什么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如此之高？就是因为这份决议，给了所有人实现工作理想的机会，一个广阔的蓝图！”
这番话许安阳在心里稍作准备，几乎就是脱口而出，他的反应速度当然是极快的，但更得益于他日常的思考。
对于许安阳的这番回答，老秦不置可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此许安阳已经习惯了，老秦是不会轻易表现自己的好恶的，有时候他没有表示，就是好的表示。
而小高对许安阳的这番话满脸不屑，“你这小子，说大话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什么都想做。我问你，那个视频网站，你知不知道带宽要多少钱啊？你知不知道要搞内容，弄视频版权多麻烦啊？你知道现在视频行业是个什么状况嘛？你知道…”
许安阳被小高一连串的你知道弄得头昏脑涨的，连忙让他打住，道：“行了高总，视频网站要做起来当然很不容易，但之前我们一起研讨过了，这块确实有很大的市场潜力，您现在又提，不合适吧？”
老秦也说，“视频网站的开发确实有很多困难，但正是因为困难，所以搞好了才有效益。不然谁都能搞，像在河里挖沙子那事，我们肯定也不会去投资的嘛，对不对。”
老秦这么说，小高就没意见了，视频网站的开发确实有风险但也有收益和前景。
老秦接着道：“小许啊，你这个战略规划是不错，但其中有很多细节问题，包括控股、配资等方面，还需要好好的考量啊。”
许安阳点点头，现在北京基金是唯一的投资人，未来如果按照许安阳的设想，可能每一个子公司都会有不同的投资人参与进来。
到时候，整个公司的股权都会变得相当复杂，如何分配资产和权力，会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老秦给许安阳提了个醒，跟着小高又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重点。
“小许啊，听冰姐说，你在考虑收购一个私募基金，以及他下面投资的公司？怎么，你想和我们抢饭碗啊？”
想拿下环宇基金这件事，许安阳当然是要和老秦他们提的，说不定还要借用他们的资金。
许安阳笑了笑，道：“你们在北京，我在南京，怎么可能抢你们的饭碗呢？”
“你都搞私募基金了，就是要在一级市场投资呗，难不成你还想去债券市场啊？你要是这么想搞投资，你干脆别在点我做了，你辞职，到我们基金公司来，我把副总的位置让给你，我给你做秘书怎么样？”
小高这话，不客气里带着客气，客气中又透着不客气。
他要是说，你辞职了，我给个投资经理做做，这就是看不起人。
他偏说把副总让给许安阳，还给他做秘书，就很给面子了。
不过，这整句话的意思，又明显是在敲打许安阳，问他搞什么幺蛾子，要玩什么基金。
许安阳倒是没隐瞒，反正又不是守着什么金矿、绝密黑科技，不过是资本市场的基本操作而已。
“我的想法是，以后要依托这个私募基金，成立了一个投资咨询公司。用这个投资咨询公司，来控制我创立的这些公司、企业。我的管理才能其实是有限的，但我的投资眼光，在场的诸位，我起码能排个并列第二吧？”
老秦听了笑了笑，这第一不用说，肯定是捧老秦呢。
至于并列第二？小高道：“哟，并列第二，你和谁并列第二啊？”
许安阳道：“那当然是冰姐啦，冰姐的投资眼光，可真是一点都不差的。”
小高哼了一声，道：“嘿哟，那我可不就掉到第四去了，说不定还是第五第六呢？”
许安阳笑道：“那不会，高总您是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的大高手，您排名第零~”
小高反应还是很快的，一听到许安阳说自己是第“0”，明白过来许安阳的意思，冲着他娇羞地翻了个白眼，说了句“讨厌~”
差点没把许安阳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老秦又问道：“其实，你要是想成立私募基金的话，不需要那么麻烦。现在申请成立一个私募基金并不难，用不着借壳买拍照。”
许安阳道：“没错，所以我想要环宇基金，其实是真的看中他手下的一批资产。”
“哦？什么资产，你倒是和我说说看。”老秦一听到资产，还是很感兴趣的。
“一个是同样的外卖网站，叫速递客。虽然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但他们在南京外卖市场的份额其实不小，而且有市场根基，如果拿下他们，我基本就能统一南京的外卖市场。还有呢，这个环宇基金的老板叫卢欢，是南京著名投资大佬卢正强的儿子。”
小高插嘴道：“卢正强我知道，做建筑起家的，他投资的都是什么房地产、化工这种重资产行业，现在已经不行了，这一行不好投了。”
许安阳道：“是的，所以他儿子的风格大不相同，投资的都是一些网络公司。其实，这个卢欢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就是……执行力有问题，还有，没什么耐心。他投资的公司里有一家我很赶兴趣，叫花间网络传媒娱乐有限公司，他们是做短视频的，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创意，就是太早了。”
许安阳之所以对环宇基金有兴趣，除了速递客外，就是因为这个花间视频。
现在人都知道，短视频行业在未来会有巨大的潜能，但在10年，连智能手机都没普及的年代，短视频？想都想不出来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前途啊。
那时候，手机别说看视频了，看个图片都费劲，而且还巨不清楚，都是马赛克。
但那时候真的就有公司开始想着做短视频了。
这家花间网络传媒，许安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在这家公司实习过。
当时这家公司采用的模式，是用单反摄像机给普通人拍短视频，剧情、台词可以自己设计，也可以用公司的台本。
拍好以后，上传到公司在各大视频网站开设的账号，就能欣赏到了。
后来到了2011年，智能手机出现后，他们又和中国电信合作，开通了电信网站的视频观看渠道。
可惜，那时候网络流量还太少，网速慢，电信给出的渠道在电信缴费平台的某个角落里，实在是很难推广。
据说后来这个花间娱乐被某个大的短视频公司给收购了，许安阳那位朋友也从公司离职，没有吃到后来短视频爆发的红利，转行去做了房地产销售。
而许安阳早早看中了这个花间娱乐，觉得这家公司老板很有眼光，只是缺乏一点运气。
而且他们有做视频的经验，或许可以拿来直接给韩林的视频网站做壳。
除了这两家公司外，环宇基金投资的都是一些网络公司，其实创意、想法都不错。
但互联网企业就是这样，创意不错，很吸引人，但是然后呢？怎么赚钱？怎么回本？
直到2010年，很多互联网企业还没有真正形成完整的创业变现的逻辑闭环，主要收入还是做做广告什么的。
到后来，就逐步走出了“画大饼上市圈钱”和“走线下全网卖货”这一上一下的两条道路。
许安阳是看着他们这样走过来的，他心里有底，所以当然想一口吃下环宇基金，相当于一下子拥有了一批天使投资的种子，他知道怎么慢慢去照顾他们让他们长成大树，然后砍了好卖钱啊！
当然，许安阳知道，不代表老秦和小高知道，他们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了。
小高直接道：“短视频是个什么鬼东西？谁要看啊？”
许安阳笑了笑没说话，心想，以后他娘的有了这东西，我怕你是天天捧着手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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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小高一行五个人，许安阳这边，吴汉超、徐林义、陈康、关凌等人陪同。
参观完之后，到了中午，学校方面的领导将请投资人吃饭，了解网站的发展情况。
到了下午，再去参观研发中心，晚上许安阳将在唯景饭店请客，流程就是这么安排的。
到了点我网的办公区，小高的想法肯定是最多的了。
这是小高一个月的时间内第二次来到南京，距离他上一次到科技园来才过去了两个多礼拜的样子。
结果这次再来，他发现公司里竟然已经有了一些变化。
首先，公司的办公布局有了一些变化，更加的开放，虽然桌椅板凳什么的还是有些破。
据说这些办公用品都是许安阳以收废品的价格从各个写字楼买来了，然后找了一辆便宜破卡车拖到了学校科技园，自己动手拼装起来的。
至于那些办公电脑什么的，则是从网吧淘汰下来的组装机，挑挑拣拣，找好的零部件组合起来，能用就行了。
说真的，小高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创业者，但老秦说这说明这个小许有成本管控意识。
很多创业者有好的点子，有扩张的野心，却没有好的成本管控能力导致公司做不下去。
其次，公司里面多了很多花鸟鱼虫，角落里有吊篮、龟背竹，还有一个中型的鱼缸。
小高问道：“许安阳啊，这个鱼缸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许安阳道：“哦，捡来的，那个在友谊河路那边不是有个花鸟市场么？那次我去转了转，正好有一家的鱼缸破了，不要了，我就把它捡回来，补了补，接着用。”
“许安阳啊，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捡破烂啊？鱼缸这种东西是能改善风水的！你就捡个破的过来吗？”
“高总，一来我们要对投资人负责，钱要花在刀刃上。二来呢，这鱼缸虽然是破的，但正说明叫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在前进的道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挫折，但是只要发现了漏洞，及时将他们补上，就没有问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许安阳这嘴巴一套一套的，他连老潘那种迷信风水的人都能骗到，更何况小高的。
小高只能翻翻白眼，不想理许安阳这种满嘴胡话的人。
不过公司还有第三个变化，就是相比上一次来，员工们的精神面貌好像更好了。
小高也是参观过不少公司了，一般情况下，公司老板、高管都是精神饱满，而底下的员工多半半死不活的。
这次一看，大家好像干劲挺足的，看到许安阳都积极的打招呼。
小高心想，这是提前做了什么准备啊。
老秦也发现了，到了会议室以后，问许安阳，“小许啊，你们的这个办公场地虽然还是简陋了一些，但员工的精神风貌都很不错啊。这些员工应该都不是学生了吧？”
许安阳指示吴汉超给老秦、小高他们泡茶。
许安阳道：“不是学生了，只有几个还是学生娃子来实习，大部分都是社招的员工，工作积极性是挺强的，因为有付出就有回报嘛。”
跟着，许安阳就把昨天会议上做出的未来将建立各分公司的决议和老秦、小高讲了一遍。
说完以后，许安阳拿出了会议纪要和备忘录，一人一份，给他们查看。
老秦还是大约摸看了一眼，就把文件放到一旁，和许安阳闲聊了起来。
而小高却皱着眉，看的非常认真。
两个人一向是分工明确的，老秦是做好人，负责和这些晚辈创业者联络感情。
小高是做坏人，专门挑刺，提出疑问，找出不好的地方进行质询。
当然，最终做决策的人还是老秦，这点许安阳心里是清楚的。
所以，每次小高提出什么尖锐的疑问，许安阳都会针锋相对的顶回去。
因为他知道，得罪小高其实不要紧，小高就是拿来得罪人的，重点还是要通过解答小高的尖锐问题，来让老秦解除疑惑。
这点许安阳心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如果他不上道，面对小高的质疑一味迎合讨好，老秦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对投资一定会产生疑问。
所以，许安阳嘴上和老秦闲扯，说说什么养生、政治方面的话题，一方面注意力都在小高那里，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问题来。
果然，小高一看完，把东西一摔，道：“许安阳啊，你这个公司战略提出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啊？你这家业还没做大呢，你就想好了以后怎么分家了啊？年纪轻轻二十多岁，就想着立遗嘱了，想的可真远啊！”
小高这话不可谓不难听，把许安阳这个决议说成是立遗嘱，搞得点我网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老秦喝了口茶，用缓和的语气道：“小高，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什么立遗嘱，提早做好战略规划，未尝不是好事。”
这种时候，许安阳就不能去接老秦的话头，因为老秦是说客气话，他要做的就是反驳小高。
这才是老秦在意的地方。
许安阳笑了笑道：“高总，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一个好的公司，有成长性的公司，一定是在战略上有明确目标的公司。点我网的未来发展绝对不仅仅只是做一个小网站，而是要全面覆盖市场的方方面面，这份备忘录，一定程度上就是点我网走向未来，出现扩张、转折的关键点。就和历史上那些重要的会议一样，确立了下一个阶段我们的发展模式，发展方向。虽然我们网站还很年轻，但战略的制定从来不以时间定论，第一步是生存，第二步就是发展。高总，秦总，互联网是一个更新换代，发展速度极快的行业，我预言，今年互联网的发展就要迎来新的纪元！所以，在开年我定下这份规划，绝对是有重要意义的。这是从战略层面，从战术层面上来说，为什么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如此之高？就是因为这份决议，给了所有人实现工作理想的机会，一个广阔的蓝图！”
这番话许安阳在心里稍作准备，几乎就是脱口而出，他的反应速度当然是极快的，但更得益于他日常的思考。
对于许安阳的这番回答，老秦不置可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此许安阳已经习惯了，老秦是不会轻易表现自己的好恶的，有时候他没有表示，就是好的表示。
而小高对许安阳的这番话满脸不屑，“你这小子，说大话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什么都想做。我问你，那个视频网站，你知不知道带宽要多少钱啊？你知不知道要搞内容，弄视频版权多麻烦啊？你知道现在视频行业是个什么状况嘛？你知道…”
许安阳被小高一连串的你知道弄得头昏脑涨的，连忙让他打住，道：“行了高总，视频网站要做起来当然很不容易，但之前我们一起研讨过了，这块确实有很大的市场潜力，您现在又提，不合适吧？”
老秦也说，“视频网站的开发确实有很多困难，但正是因为困难，所以搞好了才有效益。不然谁都能搞，像在河里挖沙子那事，我们肯定也不会去投资的嘛，对不对。”
老秦这么说，小高就没意见了，视频网站的开发确实有风险但也有收益和前景。
老秦接着道：“小许啊，你这个战略规划是不错，但其中有很多细节问题，包括控股、配资等方面，还需要好好的考量啊。”
许安阳点点头，现在北京基金是唯一的投资人，未来如果按照许安阳的设想，可能每一个子公司都会有不同的投资人参与进来。
到时候，整个公司的股权都会变得相当复杂，如何分配资产和权力，会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老秦给许安阳提了个醒，跟着小高又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重点。
“小许啊，听冰姐说，你在考虑收购一个私募基金，以及他下面投资的公司？怎么，你想和我们抢饭碗啊？”
想拿下环宇基金这件事，许安阳当然是要和老秦他们提的，说不定还要借用他们的资金。
许安阳笑了笑，道：“你们在北京，我在南京，怎么可能抢你们的饭碗呢？”
“你都搞私募基金了，就是要在一级市场投资呗，难不成你还想去债券市场啊？你要是这么想搞投资，你干脆别在点我做了，你辞职，到我们基金公司来，我把副总的位置让给你，我给你做秘书怎么样？”
小高这话，不客气里带着客气，客气中又透着不客气。
他要是说，你辞职了，我给个投资经理做做，这就是看不起人。
他偏说把副总让给许安阳，还给他做秘书，就很给面子了。
不过，这整句话的意思，又明显是在敲打许安阳，问他搞什么幺蛾子，要玩什么基金。
许安阳倒是没隐瞒，反正又不是守着什么金矿、绝密黑科技，不过是资本市场的基本操作而已。
“我的想法是，以后要依托这个私募基金，成立了一个投资咨询公司。用这个投资咨询公司，来控制我创立的这些公司、企业。我的管理才能其实是有限的，但我的投资眼光，在场的诸位，我起码能排个并列第二吧？”
老秦听了笑了笑，这第一不用说，肯定是捧老秦呢。
至于并列第二？小高道：“哟，并列第二，你和谁并列第二啊？”
许安阳道：“那当然是冰姐啦，冰姐的投资眼光，可真是一点都不差的。”
小高哼了一声，道：“嘿哟，那我可不就掉到第四去了，说不定还是第五第六呢？”
许安阳笑道：“那不会，高总您是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的大高手，您排名第零~”
小高反应还是很快的，一听到许安阳说自己是第“0”，明白过来许安阳的意思，冲着他娇羞地翻了个白眼，说了句“讨厌~”
差点没把许安阳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老秦又问道：“其实，你要是想成立私募基金的话，不需要那么麻烦。现在申请成立一个私募基金并不难，用不着借壳买拍照。”
许安阳道：“没错，所以我想要环宇基金，其实是真的看中他手下的一批资产。”
“哦？什么资产，你倒是和我说说看。”老秦一听到资产，还是很感兴趣的。
“一个是同样的外卖网站，叫速递客。虽然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但他们在南京外卖市场的份额其实不小，而且有市场根基，如果拿下他们，我基本就能统一南京的外卖市场。还有呢，这个环宇基金的老板叫卢欢，是南京著名投资大佬卢正强的儿子。”
小高插嘴道：“卢正强我知道，做建筑起家的，他投资的都是什么房地产、化工这种重资产行业，现在已经不行了，这一行不好投了。”
许安阳道：“是的，所以他儿子的风格大不相同，投资的都是一些网络公司。其实，这个卢欢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就是……执行力有问题，还有，没什么耐心。他投资的公司里有一家我很赶兴趣，叫花间网络传媒娱乐有限公司，他们是做短视频的，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创意，就是太早了。”
许安阳之所以对环宇基金有兴趣，除了速递客外，就是因为这个花间视频。
现在人都知道，短视频行业在未来会有巨大的潜能，但在10年，连智能手机都没普及的年代，短视频？想都想不出来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前途啊。
那时候，手机别说看视频了，看个图片都费劲，而且还巨不清楚，都是马赛克。
但那时候真的就有公司开始想着做短视频了。
这家花间网络传媒，许安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在这家公司实习过。
当时这家公司采用的模式，是用单反摄像机给普通人拍短视频，剧情、台词可以自己设计，也可以用公司的台本。
拍好以后，上传到公司在各大视频网站开设的账号，就能欣赏到了。
后来到了2011年，智能手机出现后，他们又和中国电信合作，开通了电信网站的视频观看渠道。
可惜，那时候网络流量还太少，网速慢，电信给出的渠道在电信缴费平台的某个角落里，实在是很难推广。
据说后来这个花间娱乐被某个大的短视频公司给收购了，许安阳那位朋友也从公司离职，没有吃到后来短视频爆发的红利，转行去做了房地产销售。
而许安阳早早看中了这个花间娱乐，觉得这家公司老板很有眼光，只是缺乏一点运气。
而且他们有做视频的经验，或许可以拿来直接给韩林的视频网站做壳。
除了这两家公司外，环宇基金投资的都是一些网络公司，其实创意、想法都不错。
但互联网企业就是这样，创意不错，很吸引人，但是然后呢？怎么赚钱？怎么回本？
直到2010年，很多互联网企业还没有真正形成完整的创业变现的逻辑闭环，主要收入还是做做广告什么的。
到后来，就逐步走出了“画大饼上市圈钱”和“走线下全网卖货”这一上一下的两条道路。
许安阳是看着他们这样走过来的，他心里有底，所以当然想一口吃下环宇基金，相当于一下子拥有了一批天使投资的种子，他知道怎么慢慢去照顾他们让他们长成大树，然后砍了好卖钱啊！
当然，许安阳知道，不代表老秦和小高知道，他们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了。
小高直接道：“短视频是个什么鬼东西？谁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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