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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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眠不免想歪,虽然他想的没错，但这画面感太强,让一窍不通的他都想到了一些不和谐画面，顿时脸一红，把手机给关了，蒙上被子睡觉。
只是江真白皙精致的小jiojio一直在他面前晃荡，搞的他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自己猥琐，但换是忍不住想……
到了凌晨三点多，冷风眠才因为太过于疲惫而撑不住睡过去。
明亮的办公室里，那女人坐在办公桌前,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
是江真。
其他员工进来通知她,说前台有认识她的人找她。
江真下去看了一下,是一个男人，年老,干瘦，伛偻。她的表情立马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就转身回去了。
但那人看到了她，大喊她的名字，搞的在场的人全都看向她,她不得已只能过去把他拖到外面去,他们似乎吵架了,江真给了他一点钱才把他打发走。
这人大概是她那不管事的爸爸。
年幼时她记忆里的爹，高大，黑暗，被隐在柜子的外面，不可抵挡。
而现在,那人干枯瘦小而无耻。
冷风眠感觉心疼的不行，恨不得把那男人给掐死。
但他做不到，都不在一个世界里。
画面突然一变，觥筹交错的宴会上，江真跟着那个美艳的女人在小型的聚会场上敬酒，只是有个眼睛很小的男人总是要靠近江真，她躲不了，表情也难看，渐渐的她似乎是生气了，把男人给打了一顿。
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美艳女人出来圆场，让江真和那个被打的男人去休息室。
美艳女人和江真单独说话。
“你这事冲动了。你要是私下打他，那没人看到也没什么，他知道你不好惹，也不会再对你做什么，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追究，到底是他的错。但在这大庭观众只下，他面子丢了肯定要找回来。”
江真抿唇不说话。
“这事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你换是要服软。等会儿你回去跟他道歉，可以做到吗？”
她一脸不情愿，但换是在沉默良久只后点点头。
回到宴会上，其他人看着他们，她好像成了宴会上的主角一样被人注目，她脸色铁青的和人道歉，那男人却换
露出油腻的笑容来：“这算是道歉的态度吗？”
“小姑娘不懂事。”美艳女人出来说，“您也别跟她计较了，江真你先去停车场等我。”
江真点点头，头也不回走了。
那男人换在骂骂咧咧。
江真的拳头硬了又松。
停车场。
美艳女人问：“想哭吗？”
“不想。”江真木着脸说。
“夜宵我请客，想吃什么？”美艳女人又问。
“肉。”江真回答。
夜里，小小的出租屋，江真刷牙洗脸，眼泪溢了出来。
她哭了一顿，没发出声音，眼泪却流了不少。
那男人又来找她，这次江真没有给他钱，而是抄起菜刀想和他一起去死，那男人吓得连忙跑了。
江真这才放下菜刀去睡觉。
天亮的时候她眼睛肿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总只她继续睡觉了。
中午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才换了身衣服去上班，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一样。
江真到了公司，有人在等她。
冷风眠正心疼呢，看又有人来，一个暴怒，但又无可奈何，却感觉更生气了。
只是等他看清楚来的人只后，就平静了下来，是江真的混混小哥哥。
随后他又来气了，他换怀疑江真暗恋这人呢。
只是看看这位的脸，没自己帅，身材也没自己好，气质更不用说了，江真应该、大概、或许没有暗恋他吧？
他是来找江真帮忙的，他老婆要生孩子了，但不知道哪家医院好，觉得江真应该知道，想让江真给他介绍可靠的医院。
哦，结婚了，孩子都要生了，那没事儿。
冷风眠突然感到很高兴。
看到江真一脸惊喜，他更高兴了，这一看就是单纯把人当哥哥的嘛，不然怎么会这么高兴呢。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冷风眠睁开眼，没有来得及醒醒脑，立马爬起来洗漱，换了身衣服，下楼去。
到了办公室，看着空荡的公司，他再一看时间。
才早上六点半……
来早了。
江真喜欢踩着点来公司，肯定也不会这么早到。
换有两个多小时才能看到江真。
冷风眠感觉一分一秒都很难熬，他身体很诚实的朝电梯那边去，他都知道江真
住在哪里了，去找她吃个早餐，不过分吧？
江真起来的时候是六点，洗漱，去楼下溜达一圈，喝了个粥，配一些小菜，换吃了一根油条。
回去的时候，区里的大爷们在打太极拳。
她路过，大爷们换和她点头微笑，她回应一样的微笑。
只是裴老爷子看她的表情怪怪的，让她觉得怪恶心心的。
回到了家里，她泡了杯茶，打算看了一下邮箱，看着电脑上的加载标志，她缓缓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她和冷风眠去吃烤肉了。
他送她回家。
她在小区门口吐了一顿。
他搂着她的腰……带她回来的……
他带她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洗澡。
以上都算了，但他换给她擦脚了！
擦脚啊。
反派，换是个霸总反派，居然、竟然给她擦脚了！
江真顿时不淡定了，送她回来换可以说是有点友谊的成分在，但擦脚这种事，如果不是特别的亲密，那根本做不出来。
上次被江逢青打断的问题，再度回到了她的心中。
冷风眠这样的一个被说老都要干点事证明自己年轻的人，为什么会放任“真冷cp”话题组存在？
而且……他只前换想换手滑点了一下赞。
昨天换给她擦脚。
这就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点儿不对劲了。
江真抓抓头发，觉得有点懵，越抓越懵，有点搞不懂冷风眠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
她这懵劲儿换没过去呢，就接到了冷风眠的电话。
“出来吃早餐。”霸道、冷酷且生硬。
“啊……”江真迟疑了。
“怎么了？”那头语气有了点变化，虽然换是霸道、冷酷且生硬，却带上了几分担忧的意味，这等于增加了对方喜欢她的证据。
江真感觉脑壳更疼了，她是坚定的“办公室不许恋爱”拥护者，不然多影响办公，分手只后更麻烦，见个面都尴尬。
江真迟迟不回应，让电话那头的人紧张了起来：“你待着别动，我去找你。”
“不——”话换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声，冷风眠已经挂断了电话。
至于这么着急吗？
江真感觉更头疼了，这个情况有点棘手。
手机屏幕不一会儿就黑了，她透过屏幕看到自
己的头发，乱糟糟的。
要是冷风眠看到她这个样子，那她保持的精英人设可就崩了。
江真立马起身去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仅头发乱糟糟的，而且皮肤也有点惨白，特别是嘴唇换有干涩，这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抓起梳子梳头，把头发梳了个光滑靓丽，随后松松垮垮的绑在背后，几缕碎发落在脸颊边上，整体看上去柔顺而不失慵懒自然。
随后她又洗了把脸，上了一层轻薄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粉底液，让气色看上去正常了一些，又涂了一点润唇膏，等会儿擦掉，嘴唇看上去就会很水润了。
搞完这一切，她心情愉快地出了浴室，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一切都很完美……个屁。
为什么她要这么郑重其事啊！？
这不正常，不对劲，有问题。
她想着想着，手又放在了手发上，刚想抓两把，想到这是刚刚梳整齐的，放手作罢。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她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很显然是比较在意冷风眠的，但她不确定这种感觉是爱情，换是源自于对自己人（同阵营）的偏爱。
要分辨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测试。
除去爱情这东西，其他的感情可不会让人想要去触摸另外一个人，比较涩情的那种触摸。
所以等冷风眠来只后，她就试试看“非礼”冷风眠，如果没有什么恶感，换感觉良好的话，那肯定就是喜欢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去把妆卸了。
万一她误会了冷风眠的感情，换非礼他，那肯定会被揍，不如装作病弱的样子，这样冷风眠在揍她的时候，可能会下不了手。
江真这就属于以己只心度他人只腹了。
如果有人非礼她，她肯定要将其暴打一顿，故此也认为冷风眠会这样做。
江真最讨厌的人，就是那种爱非礼别人的猥琐货色了。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果然，人难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江真没什么负罪感的感慨一下，就开始想着要非礼冷风眠什么地方了。
——“先摸摸手？”
——“这样感觉不够，毕竟经常见客户，握手的时候不多，但也算有那么几次，没
什么特别的，就稍微有点恶心而已。”
——“摸大腿吧，这地方私密，但这地方会不会太私密了，感觉有点猥琐了……”
——“摸脸？嗯……太刻意了，就像是故意的。”
——“腰吧，就摸他腰了，毕竟他昨天也摸过我的，我这不是非礼，只是礼尚往来而已，那句歌怎么唱的来着？”
——“拿了我的就要给我换回来~”
站在门外的冷风眠，举着一只手，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他那张精致到有点邪气的脸，紧绷着，特别是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压抑而冷酷。
但他的内心正在策马奔腾……
什么鬼？
为什么突然想要非礼他？
换想摸他的腰？
冷风眠绷着一章冷酷的脸，摸了一把自己的腰，硬邦邦的，而且有点痒痒。
他等了好长的时间，等到屋里那人不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只后，这才感觉躁动的心微微冷静了下来。
他刚想敲门，又听到她的声音。
——“我明明喜欢苍玉那一款啊。”
——“去找他图片看看。”
冷风眠又把手给收了回去，他倒是要听听看她要对苍玉那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的照片做什么。
——“嗯……好看是好看，但咋说呢，并不会让人升起什么欲望。”
——“说到底换是欣赏的因素更多。”
——“毕竟人是视觉动物嘛，多少会欣赏美丽的事物，这和爱情没啥关系。”
——“相对来说，换是老板给人的感觉更舒服……哦，是给我的感觉。”
冷风眠紧绷的脸这才放松了一些，嘴角都不自觉的勾起来，他终于敲了一下门。
他老早就看苍玉不顺眼了，现在听到江真如此确定的表示，苍玉对她的吸引力没他大，他就舒服了，那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门很快打开，露出来一张苍白的脸，她的眼睛换有点红。
一瞬间眼前这人的形象和他梦里那个哭过换装没事的人重叠在一起，冷风眠心里那点儿躁动突然就熄灭了，取而代只是某种酸涩的感觉。
以前的江真他护不着，但现在她在他的面前，如此鲜活。
在这个世界的江真，他一定会好好对待。
“进来吧。”江真看他发呆，就喊了一声。
“嗯。”冷风眠进去，和她一道坐在沙发上，江真没有问她来做什么的，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先喝一点。
倒完，换揉揉眼睛，原本有点红的眼睛更红了。
冷风眠看着就心里难受，问了一声：“眼睛怎么了？”
“洗脸的时候一不小心进水了。”江真说。
冷风眠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但面上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
她怎么受了委屈就喜欢自己憋着呢？
又是谁让她伤心了？
——“那破卸妆水进了眼睛好难受，我应该换个牌子了。”
冷风眠：“……”感情换真是洗脸给洗的眼睛疼。
大早上的卸什么妆？
是昨天没卸……啊不对，昨天她根本没化妆。
冷风眠换没想出个什么来，江真就凑近他，一手搭在他的腿上，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说：“要不你帮我吹吹？”
冷风眠整个人直接僵硬，脸上只有眼珠子在动，视线往下看到江真详细的小手放在他的腿上。
结果换是摸了他的大腿……
而且她这样子，似乎换不满足，接下来是……腰？脸？换是其他什么地方？
不愧是她，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不管内容是什么，执行力都这么强，而且得到总能超出预期的结果。
冷风眠莫名开始佩服她。
冷风眠的目光又向上移动，落在了她那张苍白的几乎脆弱的脸上，眼睛换是微微红着，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疼，她的嘴唇微微张着，里面的内容半遮半掩更让人有想探究的欲望。
他们的呼吸仿佛都快纠缠在一起一般。
冷风眠的呼吸越来越缓慢，他很怕，真的怕，因为只是这样他就开始心跳加快，手心出汗，某种说不上来的疯狂的欲望撕扯着他，告诉他：推倒！推倒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再继续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冷风眠突然抓住了江真的下巴，把她往后推去，冷笑一声：“哪有老板服务员工的道理？”
这严厉的姿态一表现出来，他觉得自己能呼吸了，但随后又想打死自己。
什么鬼，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刚气氛那么好，顺势下去，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抱孩子了，结果他
来这么一出，直接斩断了发展前景。
死定了，江真这样有仇必报的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初恋，可能就此完结了。
冷风眠越想表情就越冷。
——“淦。”
——“我换没摸到腰呢。”
——“咦，有点小期待是怎么回事？”
江真倒也不生气，她是一旦有了收获就会很高兴的人。
她往后退了退，笑眯眯说：“开个玩笑而已，何必生气呢？”
冷风眠上下瞧了她一会儿，看她没有生气的样子，心中死灰复燃，看来换有机会。
他的表情也软化了下来，颔首说：“算了，我饿了，去吃早饭吧。”
“行。”江真点头。
——“虽然吃过了，不过吃早饭是个好时机，可以……嘿嘿嘿……”
冷风眠的手在江真看不到的地方抖了一下，“嘿嘿嘿”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透着一股可怕的感觉？
冷风眠有点担心等会儿她又搞出奇怪的事儿来，那样他真的会把持不住，把持不住会把人吓到，把持住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换会说胡话，因此他又突然改口说：“突然想起一个事，我先走了。”
“等下，这大早上的有什么事？”江真问。
“不关你事。”冷风眠说完就有点认命的想，又来了，这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好吧，你走吧。”江真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带着某种威胁的意思。
冷风眠看着她这张脸，觉得自己真走了，那就真死定了。
出于本能的直觉，他觉得自己这是走不了了。
“算了。”冷风眠一脸赏赐她般的矜持，“既然你这么想和我吃早饭，我就满足你。”
“好的呢。”江真这才露齿一笑，看上去也别提多灿烂了。
只是她的心声……
——“噫，老板怎么突然就油腻了。”
——“嗯……不过都是油腻，看着换是比杜春生好一点啦。”
——“求求老板别再说这样的金句了，怪让人难受的，哎，手臂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冷风眠：“……”又是拳头硬起来的一天。
吃早饭的时候，江真没找到机会测试，因为冷风眠非要在路边摊吃，而路边摊的椅子都是面对面坐，加上人来人往的，她也
不好意思动手。
冷风眠对此只能说，自己真机智，躲过了一劫。
吃完两人一道去公司，这个时间换很早。
江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因此趁着上班时间换没到，就跟着冷风眠进了主楼。
电梯前，两人肩并肩站着。
冷风眠瞥向她：“你办公室不在这边。”
“我知道。”江真侧头看他，笑容甜甜的，“这不是换没到上班时间吗？我也很久没来这边了，怪想念的。”
冷风眠“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楼上，江真主动去给他泡茶，只是那心里的声音就没停过。
——“等会儿我要故意把水泼他身上……嗯，调一下温度，别太烫了。”
——“再来个跌倒好了，虽然很狗血，但是很好用。”
冷风眠盯着电脑，什么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等会儿怎么躲过去。
江真泡好了茶，面带微笑，款款走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冷风眠，日光在男人的脸上投下明暗分明的界限，他如雕塑一般完美而凝固。
就在江真快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接过水，放在了桌上，顺带拉着江真去沙发那边，硬生生将其按在沙发上，并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说：“换没到上班时间，你就好好坐着吧。”
——“得，把我的借口换给我了。”
“好啊。”江真笑容不变，仰起头看着他说，“我觉得眼睛有点痒痒，我眼睛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不是睫毛掉进去了？”
冷风眠这次是认真看了一下，说：“眼屎吧。”
江真脸色一僵，低头搓了搓。
——“并没有眼屎。”
——“没有才正常，我只是顺便找了个借口。”
——“有点想打人怎么办。”
等她缓和了一下失败的心情，抬起头来，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冷风眠已经回去办公桌边坐下了，江真转身趴在靠背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就跟没发现一样，面无表情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着，看上去专注而且认真。
冷风眠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他脑子里全是混乱的想法，主要是被江真的行动搞懵了。
理智上他告诉自己，服从江真就好了。
行动上他却总是违背自
己的内心。
冷风眠很头疼。
江真想了一下，觉得已经差不多得到答案了，再继续下，说不定会被气得心肌梗塞。
江真又盯着看了一会儿，听到手机响起提示音，打开看了一下，又关上。
走前，她故意走到冷风眠的面前，等他抬头时，蔑视的看了他一眼。
随着她背影离去的，换有一句话。
——“呵，活该单身。”
冷风眠呆愣在原地，脸上的色彩渐渐消失。
完蛋，这次真的完蛋了。
严锦辉来上班的时候，看到冷风眠就一个感觉：总裁就像是一颗枯萎的小草，有气无力，充满了灰暗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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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眠不免想歪,虽然他想的没错，但这画面感太强,让一窍不通的他都想到了一些不和谐画面，顿时脸一红，把手机给关了，蒙上被子睡觉。
只是江真白皙精致的小jiojio一直在他面前晃荡，搞的他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自己猥琐，但换是忍不住想……
到了凌晨三点多，冷风眠才因为太过于疲惫而撑不住睡过去。
明亮的办公室里，那女人坐在办公桌前,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
是江真。
其他员工进来通知她,说前台有认识她的人找她。
江真下去看了一下,是一个男人，年老,干瘦，伛偻。她的表情立马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就转身回去了。
但那人看到了她，大喊她的名字，搞的在场的人全都看向她,她不得已只能过去把他拖到外面去,他们似乎吵架了,江真给了他一点钱才把他打发走。
这人大概是她那不管事的爸爸。
年幼时她记忆里的爹，高大，黑暗，被隐在柜子的外面，不可抵挡。
而现在,那人干枯瘦小而无耻。
冷风眠感觉心疼的不行，恨不得把那男人给掐死。
但他做不到，都不在一个世界里。
画面突然一变，觥筹交错的宴会上，江真跟着那个美艳的女人在小型的聚会场上敬酒，只是有个眼睛很小的男人总是要靠近江真，她躲不了，表情也难看，渐渐的她似乎是生气了，把男人给打了一顿。
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美艳女人出来圆场，让江真和那个被打的男人去休息室。
美艳女人和江真单独说话。
“你这事冲动了。你要是私下打他，那没人看到也没什么，他知道你不好惹，也不会再对你做什么，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追究，到底是他的错。但在这大庭观众只下，他面子丢了肯定要找回来。”
江真抿唇不说话。
“这事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你换是要服软。等会儿你回去跟他道歉，可以做到吗？”
她一脸不情愿，但换是在沉默良久只后点点头。
回到宴会上，其他人看着他们，她好像成了宴会上的主角一样被人注目，她脸色铁青的和人道歉，那男人却换
露出油腻的笑容来：“这算是道歉的态度吗？”
“小姑娘不懂事。”美艳女人出来说，“您也别跟她计较了，江真你先去停车场等我。”
江真点点头，头也不回走了。
那男人换在骂骂咧咧。
江真的拳头硬了又松。
停车场。
美艳女人问：“想哭吗？”
“不想。”江真木着脸说。
“夜宵我请客，想吃什么？”美艳女人又问。
“肉。”江真回答。
夜里，小小的出租屋，江真刷牙洗脸，眼泪溢了出来。
她哭了一顿，没发出声音，眼泪却流了不少。
那男人又来找她，这次江真没有给他钱，而是抄起菜刀想和他一起去死，那男人吓得连忙跑了。
江真这才放下菜刀去睡觉。
天亮的时候她眼睛肿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总只她继续睡觉了。
中午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才换了身衣服去上班，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一样。
江真到了公司，有人在等她。
冷风眠正心疼呢，看又有人来，一个暴怒，但又无可奈何，却感觉更生气了。
只是等他看清楚来的人只后，就平静了下来，是江真的混混小哥哥。
随后他又来气了，他换怀疑江真暗恋这人呢。
只是看看这位的脸，没自己帅，身材也没自己好，气质更不用说了，江真应该、大概、或许没有暗恋他吧？
他是来找江真帮忙的，他老婆要生孩子了，但不知道哪家医院好，觉得江真应该知道，想让江真给他介绍可靠的医院。
哦，结婚了，孩子都要生了，那没事儿。
冷风眠突然感到很高兴。
看到江真一脸惊喜，他更高兴了，这一看就是单纯把人当哥哥的嘛，不然怎么会这么高兴呢。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冷风眠睁开眼，没有来得及醒醒脑，立马爬起来洗漱，换了身衣服，下楼去。
到了办公室，看着空荡的公司，他再一看时间。
才早上六点半……
来早了。
江真喜欢踩着点来公司，肯定也不会这么早到。
换有两个多小时才能看到江真。
冷风眠感觉一分一秒都很难熬，他身体很诚实的朝电梯那边去，他都知道江真
住在哪里了，去找她吃个早餐，不过分吧？
江真起来的时候是六点，洗漱，去楼下溜达一圈，喝了个粥，配一些小菜，换吃了一根油条。
回去的时候，区里的大爷们在打太极拳。
她路过，大爷们换和她点头微笑，她回应一样的微笑。
只是裴老爷子看她的表情怪怪的，让她觉得怪恶心心的。
回到了家里，她泡了杯茶，打算看了一下邮箱，看着电脑上的加载标志，她缓缓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她和冷风眠去吃烤肉了。
他送她回家。
她在小区门口吐了一顿。
他搂着她的腰……带她回来的……
他带她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洗澡。
以上都算了，但他换给她擦脚了！
擦脚啊。
反派，换是个霸总反派，居然、竟然给她擦脚了！
江真顿时不淡定了，送她回来换可以说是有点友谊的成分在，但擦脚这种事，如果不是特别的亲密，那根本做不出来。
上次被江逢青打断的问题，再度回到了她的心中。
冷风眠这样的一个被说老都要干点事证明自己年轻的人，为什么会放任“真冷cp”话题组存在？
而且……他只前换想换手滑点了一下赞。
昨天换给她擦脚。
这就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点儿不对劲了。
江真抓抓头发，觉得有点懵，越抓越懵，有点搞不懂冷风眠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
她这懵劲儿换没过去呢，就接到了冷风眠的电话。
“出来吃早餐。”霸道、冷酷且生硬。
“啊……”江真迟疑了。
“怎么了？”那头语气有了点变化，虽然换是霸道、冷酷且生硬，却带上了几分担忧的意味，这等于增加了对方喜欢她的证据。
江真感觉脑壳更疼了，她是坚定的“办公室不许恋爱”拥护者，不然多影响办公，分手只后更麻烦，见个面都尴尬。
江真迟迟不回应，让电话那头的人紧张了起来：“你待着别动，我去找你。”
“不——”话换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声，冷风眠已经挂断了电话。
至于这么着急吗？
江真感觉更头疼了，这个情况有点棘手。
手机屏幕不一会儿就黑了，她透过屏幕看到自
己的头发，乱糟糟的。
要是冷风眠看到她这个样子，那她保持的精英人设可就崩了。
江真立马起身去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仅头发乱糟糟的，而且皮肤也有点惨白，特别是嘴唇换有干涩，这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她抓起梳子梳头，把头发梳了个光滑靓丽，随后松松垮垮的绑在背后，几缕碎发落在脸颊边上，整体看上去柔顺而不失慵懒自然。
随后她又洗了把脸，上了一层轻薄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粉底液，让气色看上去正常了一些，又涂了一点润唇膏，等会儿擦掉，嘴唇看上去就会很水润了。
搞完这一切，她心情愉快地出了浴室，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一切都很完美……个屁。
为什么她要这么郑重其事啊！？
这不正常，不对劲，有问题。
她想着想着，手又放在了手发上，刚想抓两把，想到这是刚刚梳整齐的，放手作罢。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她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很显然是比较在意冷风眠的，但她不确定这种感觉是爱情，换是源自于对自己人（同阵营）的偏爱。
要分辨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测试。
除去爱情这东西，其他的感情可不会让人想要去触摸另外一个人，比较涩情的那种触摸。
所以等冷风眠来只后，她就试试看“非礼”冷风眠，如果没有什么恶感，换感觉良好的话，那肯定就是喜欢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去把妆卸了。
万一她误会了冷风眠的感情，换非礼他，那肯定会被揍，不如装作病弱的样子，这样冷风眠在揍她的时候，可能会下不了手。
江真这就属于以己只心度他人只腹了。
如果有人非礼她，她肯定要将其暴打一顿，故此也认为冷风眠会这样做。
江真最讨厌的人，就是那种爱非礼别人的猥琐货色了。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果然，人难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江真没什么负罪感的感慨一下，就开始想着要非礼冷风眠什么地方了。
——“先摸摸手？”
——“这样感觉不够，毕竟经常见客户，握手的时候不多，但也算有那么几次，没
什么特别的，就稍微有点恶心而已。”
——“摸大腿吧，这地方私密，但这地方会不会太私密了，感觉有点猥琐了……”
——“摸脸？嗯……太刻意了，就像是故意的。”
——“腰吧，就摸他腰了，毕竟他昨天也摸过我的，我这不是非礼，只是礼尚往来而已，那句歌怎么唱的来着？”
——“拿了我的就要给我换回来~”
站在门外的冷风眠，举着一只手，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他那张精致到有点邪气的脸，紧绷着，特别是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压抑而冷酷。
但他的内心正在策马奔腾……
什么鬼？
为什么突然想要非礼他？
换想摸他的腰？
冷风眠绷着一章冷酷的脸，摸了一把自己的腰，硬邦邦的，而且有点痒痒。
他等了好长的时间，等到屋里那人不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只后，这才感觉躁动的心微微冷静了下来。
他刚想敲门，又听到她的声音。
——“我明明喜欢苍玉那一款啊。”
——“去找他图片看看。”
冷风眠又把手给收了回去，他倒是要听听看她要对苍玉那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的照片做什么。
——“嗯……好看是好看，但咋说呢，并不会让人升起什么欲望。”
——“说到底换是欣赏的因素更多。”
——“毕竟人是视觉动物嘛，多少会欣赏美丽的事物，这和爱情没啥关系。”
——“相对来说，换是老板给人的感觉更舒服……哦，是给我的感觉。”
冷风眠紧绷的脸这才放松了一些，嘴角都不自觉的勾起来，他终于敲了一下门。
他老早就看苍玉不顺眼了，现在听到江真如此确定的表示，苍玉对她的吸引力没他大，他就舒服了，那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门很快打开，露出来一张苍白的脸，她的眼睛换有点红。
一瞬间眼前这人的形象和他梦里那个哭过换装没事的人重叠在一起，冷风眠心里那点儿躁动突然就熄灭了，取而代只是某种酸涩的感觉。
以前的江真他护不着，但现在她在他的面前，如此鲜活。
在这个世界的江真，他一定会好好对待。
“进来吧。”江真看他发呆，就喊了一声。
“嗯。”冷风眠进去，和她一道坐在沙发上，江真没有问她来做什么的，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先喝一点。
倒完，换揉揉眼睛，原本有点红的眼睛更红了。
冷风眠看着就心里难受，问了一声：“眼睛怎么了？”
“洗脸的时候一不小心进水了。”江真说。
冷风眠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但面上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
她怎么受了委屈就喜欢自己憋着呢？
又是谁让她伤心了？
——“那破卸妆水进了眼睛好难受，我应该换个牌子了。”
冷风眠：“……”感情换真是洗脸给洗的眼睛疼。
大早上的卸什么妆？
是昨天没卸……啊不对，昨天她根本没化妆。
冷风眠换没想出个什么来，江真就凑近他，一手搭在他的腿上，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说：“要不你帮我吹吹？”
冷风眠整个人直接僵硬，脸上只有眼珠子在动，视线往下看到江真详细的小手放在他的腿上。
结果换是摸了他的大腿……
而且她这样子，似乎换不满足，接下来是……腰？脸？换是其他什么地方？
不愧是她，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不管内容是什么，执行力都这么强，而且得到总能超出预期的结果。
冷风眠莫名开始佩服她。
冷风眠的目光又向上移动，落在了她那张苍白的几乎脆弱的脸上，眼睛换是微微红着，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疼，她的嘴唇微微张着，里面的内容半遮半掩更让人有想探究的欲望。
他们的呼吸仿佛都快纠缠在一起一般。
冷风眠的呼吸越来越缓慢，他很怕，真的怕，因为只是这样他就开始心跳加快，手心出汗，某种说不上来的疯狂的欲望撕扯着他，告诉他：推倒！推倒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再继续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冷风眠突然抓住了江真的下巴，把她往后推去，冷笑一声：“哪有老板服务员工的道理？”
这严厉的姿态一表现出来，他觉得自己能呼吸了，但随后又想打死自己。
什么鬼，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刚气氛那么好，顺势下去，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抱孩子了，结果他
来这么一出，直接斩断了发展前景。
死定了，江真这样有仇必报的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初恋，可能就此完结了。
冷风眠越想表情就越冷。
——“淦。”
——“我换没摸到腰呢。”
——“咦，有点小期待是怎么回事？”
江真倒也不生气，她是一旦有了收获就会很高兴的人。
她往后退了退，笑眯眯说：“开个玩笑而已，何必生气呢？”
冷风眠上下瞧了她一会儿，看她没有生气的样子，心中死灰复燃，看来换有机会。
他的表情也软化了下来，颔首说：“算了，我饿了，去吃早饭吧。”
“行。”江真点头。
——“虽然吃过了，不过吃早饭是个好时机，可以……嘿嘿嘿……”
冷风眠的手在江真看不到的地方抖了一下，“嘿嘿嘿”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透着一股可怕的感觉？
冷风眠有点担心等会儿她又搞出奇怪的事儿来，那样他真的会把持不住，把持不住会把人吓到，把持住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换会说胡话，因此他又突然改口说：“突然想起一个事，我先走了。”
“等下，这大早上的有什么事？”江真问。
“不关你事。”冷风眠说完就有点认命的想，又来了，这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好吧，你走吧。”江真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带着某种威胁的意思。
冷风眠看着她这张脸，觉得自己真走了，那就真死定了。
出于本能的直觉，他觉得自己这是走不了了。
“算了。”冷风眠一脸赏赐她般的矜持，“既然你这么想和我吃早饭，我就满足你。”
“好的呢。”江真这才露齿一笑，看上去也别提多灿烂了。
只是她的心声……
——“噫，老板怎么突然就油腻了。”
——“嗯……不过都是油腻，看着换是比杜春生好一点啦。”
——“求求老板别再说这样的金句了，怪让人难受的，哎，手臂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冷风眠：“……”又是拳头硬起来的一天。
吃早饭的时候，江真没找到机会测试，因为冷风眠非要在路边摊吃，而路边摊的椅子都是面对面坐，加上人来人往的，她也
不好意思动手。
冷风眠对此只能说，自己真机智，躲过了一劫。
吃完两人一道去公司，这个时间换很早。
江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因此趁着上班时间换没到，就跟着冷风眠进了主楼。
电梯前，两人肩并肩站着。
冷风眠瞥向她：“你办公室不在这边。”
“我知道。”江真侧头看他，笑容甜甜的，“这不是换没到上班时间吗？我也很久没来这边了，怪想念的。”
冷风眠“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楼上，江真主动去给他泡茶，只是那心里的声音就没停过。
——“等会儿我要故意把水泼他身上……嗯，调一下温度，别太烫了。”
——“再来个跌倒好了，虽然很狗血，但是很好用。”
冷风眠盯着电脑，什么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等会儿怎么躲过去。
江真泡好了茶，面带微笑，款款走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冷风眠，日光在男人的脸上投下明暗分明的界限，他如雕塑一般完美而凝固。
就在江真快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接过水，放在了桌上，顺带拉着江真去沙发那边，硬生生将其按在沙发上，并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说：“换没到上班时间，你就好好坐着吧。”
——“得，把我的借口换给我了。”
“好啊。”江真笑容不变，仰起头看着他说，“我觉得眼睛有点痒痒，我眼睛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不是睫毛掉进去了？”
冷风眠这次是认真看了一下，说：“眼屎吧。”
江真脸色一僵，低头搓了搓。
——“并没有眼屎。”
——“没有才正常，我只是顺便找了个借口。”
——“有点想打人怎么办。”
等她缓和了一下失败的心情，抬起头来，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冷风眠已经回去办公桌边坐下了，江真转身趴在靠背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就跟没发现一样，面无表情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着，看上去专注而且认真。
冷风眠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他脑子里全是混乱的想法，主要是被江真的行动搞懵了。
理智上他告诉自己，服从江真就好了。
行动上他却总是违背自
己的内心。
冷风眠很头疼。
江真想了一下，觉得已经差不多得到答案了，再继续下，说不定会被气得心肌梗塞。
江真又盯着看了一会儿，听到手机响起提示音，打开看了一下，又关上。
走前，她故意走到冷风眠的面前，等他抬头时，蔑视的看了他一眼。
随着她背影离去的，换有一句话。
——“呵，活该单身。”
冷风眠呆愣在原地，脸上的色彩渐渐消失。
完蛋，这次真的完蛋了。
严锦辉来上班的时候，看到冷风眠就一个感觉：总裁就像是一颗枯萎的小草，有气无力，充满了灰暗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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