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没事
岁月是公平的，抚平了男人的青涩，就平添了女人的沧桑。
病房里，方远坐在小月身边，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方远赶到的时候，吊针已经输完了，氧气罩也换成了鼻氧管，小月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也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不过，剧烈的头痛使得她眉头紧锁，看着小月神色憔悴，方远也很心疼。
他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车险公司的电话，询问车损的事情。
小月这才知道，方远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没事吧？”
“没事，就是追尾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说我，你呢，连安全常识都没了……”
方远的语气里有嗔怪，也有心疼。
“喝了点酒，就迷糊了。”
“怎么还喝酒了？”
“过年了，心里闷，就想喝点……”
小月的语气很平静，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她越是平静，方远越是难受。
因为这种平静意味着疏离，她甚至都不愿意对他生气了。
所以，刚说了几句，两人就又陷入了沉默。
这时，青青买了早饭回来。两人刚张罗着把就餐架支起来，方远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母亲的电话。
原来，范云一早醒来，找不到儿子，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急忙打电话询问。
方远走到走廊里接电话，因为病房门还开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进来。
“妈，没事，小月煤气中毒了，现在已经醒了。你就在家里呆着，别乱跑。”
“感冒了？家里有感冒药啊，就在客厅茶几下面的药箱里，你先吃点……”
“曼曼不是在吗？有什么事你先找她，我这几天就回去……”
“曼曼，曼曼是谁啊？”
病房里的青青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她小声的问着小月。
小月只是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粥。
青青看小月的神情，就知道这个曼曼肯定又是方远招惹的烂桃花了。
于是，在方远接完电话进来之后，她就追问他曼曼的事情。
方远这才发觉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也懒得和青青解释，坐下来准备照顾小月吃饭。
不过，小月放下了勺子，直直的看着方远。
“你回去吧…”
“不急，等你出院的。”
方远拿起勺子要喂小月喝粥，小月扭过头去。
这时，大亮从门口进来了，看到小月没怎么吃东西，他十分担心。
“怎么，没胃口啊？是不是吃不惯，要不让成慈姑炖锅鸡汤送过来？”
“不用，头疼，什么也不想喝。”小月勉强笑了笑。
“不吃不喝的怎么行，你想吃点啥，我去买！”
“大亮哥，真的不用了……”
“小月，你赶紧说吧，你要不吃东西，林大亮能心疼死……”
柳青青说着，瞥了方远一眼。
小月有些无奈，不知道青青还会说出什么来，只得打断了她。
“那就买点甜食吧，蛋糕之类，想吃点甜的，感觉嘴巴里苦苦的……”
“你这不是嘴巴苦，是心里苦。”
柳青青一边说，一边收起了桌子上的食物。
“那行，我出去买。”大亮笑了笑，
“我去吧。”方远也站了起来，既然柳青青在这里，他只想离她远点。
“那行，咱俩一起去。”
就这样，方远和林大亮一起出门了。
——
走在街上，方远问大亮要烟抽。
“你不是不抽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最近，心里烦。也不知道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方远叹了一口气。
大亮看了方远一眼，正要教训他，方远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楚曼曼。
她说范云有些发烧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远有些烦躁，只得让曼曼带着母亲先去门口的社区医院看看，他尽快回去。
大亮冷眼瞧着方远，直接让他回去。
“小月这次还得休养几天，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呢。”
“没事，既然回来了，我再等等吧。”
“那你妈怎么办？”
“没事，有同事帮忙看着她。”
“这会儿知道没事了？你早不走不就更没事了？大过年的，我二婶做了一桌子菜没人吃，家里冷冰冰的，你说小月心里能好受吗？”
“你们这次过来，人家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是不管不顾的执意要走。大过年的，折腾的几家人不得安生。就那么受不得一点苦？以前不也是镇里出去的吗？”
林大亮终于忍不住了，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
对于大亮的质问，方远无话可说。如果他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此时，他既心疼小月，又挂念着母亲的病，已经没有了辩解的力气。
看方远不说话，大亮也就不好再咄咄逼人。
两人沉默着，走进了一家蛋糕店，方远挑选了小月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就又回来了……
——
方远和大亮回到病房的时候，林成慈也赶来了。
小月生病的事，她是才知道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既然知道了，离的又不远，自然要来看看。
听小月说，她是加班时候烤煤炉中毒了，林成慈就开始念叨。
“你啊，那么拼命干什么？就两个女儿，又不用准备房子，养大就行了，要挣多大的家业？何必这么累呢！”
林成慈本是好心，想让小月轻松一些，但是什么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都变了味儿……
小月也不想计较，只是笑了笑，看到方远进来，就催他回去了。
“方远，你回去吧，刚才曼曼发消息，说你妈发烧了。”
“曼曼？谁是曼曼？你们家保姆？”
林成慈不明就里，在一旁追问，不过没有人回答她。
“就是，回去吧，你看这儿这么多人，足够用了。”大亮也附和着。
方远无话可说，看来他在这儿并不受欢迎，甚至有些多余。尤其听到曼曼竟然给小月发了信息，他更是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必要留在这儿给小月添堵了。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回来接你。＆#
“不用了，家里要盖房，我得招呼着，等盖好了我自己回去。”
“那要多久？琳琳还得上学吧？要不我先把孩子带回去……”
“不用了，带回去你也照顾不过来，反正是幼儿园，也不关紧，先请假吧！”
“那好吧……盖房钱够不够？项目分红还没下来，要不我找同事凑点……”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自己安排。”
看小月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方远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的确，现在的他没有钱，没有精力，还带着一个离不开人的病人，什么都帮不到小月，不拖累她就算好了……
于是，方远站起身，黯然离开。
“别急，回去路上开车慢点……”
看着方远的背影，小月忍不住嘱托了一句。
方远应了一声，就离开了，林大亮送他出去。
病房里，青青瞪了一眼小月，“他都不管你的死活，你还关心他啊！”
“青青，你可别胡说，哪有你这么当姐的……”
林成慈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小月和方远之间的低气压，她拍了一把青青。
“我怎么胡说了？我妹妹过着日子憋屈不？嫁的什么人家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趾高气扬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我真不明白哪里来的底气……”
青青和方远已经水火不容，说话毫不留情。
小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蛋糕。
奶油的甜，樱桃的酸，巧克力的苦，甜酒的烈——似乎在这一刻，人生的酸甜苦涩全部涌上心头，这口滋味让小月忍不住湿了眼眶……
不论如何，方远都是孩子的爸爸。
纵使爱情枯萎，还有亲情常在，不管什么时候，他于她，都不会是一个无关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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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方远坐在小月身边，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方远赶到的时候，吊针已经输完了，氧气罩也换成了鼻氧管，小月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也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不过，剧烈的头痛使得她眉头紧锁，看着小月神色憔悴，方远也很心疼。
他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车险公司的电话，询问车损的事情。
小月这才知道，方远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没事吧？”
“没事，就是追尾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说我，你呢，连安全常识都没了……”
方远的语气里有嗔怪，也有心疼。
“喝了点酒，就迷糊了。”
“怎么还喝酒了？”
“过年了，心里闷，就想喝点……”
小月的语气很平静，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她越是平静，方远越是难受。
因为这种平静意味着疏离，她甚至都不愿意对他生气了。
所以，刚说了几句，两人就又陷入了沉默。
这时，青青买了早饭回来。两人刚张罗着把就餐架支起来，方远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母亲的电话。
原来，范云一早醒来，找不到儿子，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急忙打电话询问。
方远走到走廊里接电话，因为病房门还开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进来。
“妈，没事，小月煤气中毒了，现在已经醒了。你就在家里呆着，别乱跑。”
“感冒了？家里有感冒药啊，就在客厅茶几下面的药箱里，你先吃点……”
“曼曼不是在吗？有什么事你先找她，我这几天就回去……”
“曼曼，曼曼是谁啊？”
病房里的青青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她小声的问着小月。
小月只是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粥。
青青看小月的神情，就知道这个曼曼肯定又是方远招惹的烂桃花了。
于是，在方远接完电话进来之后，她就追问他曼曼的事情。
方远这才发觉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也懒得和青青解释，坐下来准备照顾小月吃饭。
不过，小月放下了勺子，直直的看着方远。
“你回去吧…”
“不急，等你出院的。”
方远拿起勺子要喂小月喝粥，小月扭过头去。
这时，大亮从门口进来了，看到小月没怎么吃东西，他十分担心。
“怎么，没胃口啊？是不是吃不惯，要不让成慈姑炖锅鸡汤送过来？”
“不用，头疼，什么也不想喝。”小月勉强笑了笑。
“不吃不喝的怎么行，你想吃点啥，我去买！”
“大亮哥，真的不用了……”
“小月，你赶紧说吧，你要不吃东西，林大亮能心疼死……”
柳青青说着，瞥了方远一眼。
小月有些无奈，不知道青青还会说出什么来，只得打断了她。
“那就买点甜食吧，蛋糕之类，想吃点甜的，感觉嘴巴里苦苦的……”
“你这不是嘴巴苦，是心里苦。”
柳青青一边说，一边收起了桌子上的食物。
“那行，我出去买。”大亮笑了笑，
“我去吧。”方远也站了起来，既然柳青青在这里，他只想离她远点。
“那行，咱俩一起去。”
就这样，方远和林大亮一起出门了。
——
走在街上，方远问大亮要烟抽。
“你不是不抽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最近，心里烦。也不知道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方远叹了一口气。
大亮看了方远一眼，正要教训他，方远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楚曼曼。
她说范云有些发烧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远有些烦躁，只得让曼曼带着母亲先去门口的社区医院看看，他尽快回去。
大亮冷眼瞧着方远，直接让他回去。
“小月这次还得休养几天，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呢。”
“没事，既然回来了，我再等等吧。”
“那你妈怎么办？”
“没事，有同事帮忙看着她。”
“这会儿知道没事了？你早不走不就更没事了？大过年的，我二婶做了一桌子菜没人吃，家里冷冰冰的，你说小月心里能好受吗？”
“你们这次过来，人家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是不管不顾的执意要走。大过年的，折腾的几家人不得安生。就那么受不得一点苦？以前不也是镇里出去的吗？”
林大亮终于忍不住了，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
对于大亮的质问，方远无话可说。如果他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此时，他既心疼小月，又挂念着母亲的病，已经没有了辩解的力气。
看方远不说话，大亮也就不好再咄咄逼人。
两人沉默着，走进了一家蛋糕店，方远挑选了小月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就又回来了……
——
方远和大亮回到病房的时候，林成慈也赶来了。
小月生病的事，她是才知道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既然知道了，离的又不远，自然要来看看。
听小月说，她是加班时候烤煤炉中毒了，林成慈就开始念叨。
“你啊，那么拼命干什么？就两个女儿，又不用准备房子，养大就行了，要挣多大的家业？何必这么累呢！”
林成慈本是好心，想让小月轻松一些，但是什么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都变了味儿……
小月也不想计较，只是笑了笑，看到方远进来，就催他回去了。
“方远，你回去吧，刚才曼曼发消息，说你妈发烧了。”
“曼曼？谁是曼曼？你们家保姆？”
林成慈不明就里，在一旁追问，不过没有人回答她。
“就是，回去吧，你看这儿这么多人，足够用了。”大亮也附和着。
方远无话可说，看来他在这儿并不受欢迎，甚至有些多余。尤其听到曼曼竟然给小月发了信息，他更是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必要留在这儿给小月添堵了。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回来接你。＆#
“不用了，家里要盖房，我得招呼着，等盖好了我自己回去。”
“那要多久？琳琳还得上学吧？要不我先把孩子带回去……”
“不用了，带回去你也照顾不过来，反正是幼儿园，也不关紧，先请假吧！”
“那好吧……盖房钱够不够？项目分红还没下来，要不我找同事凑点……”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自己安排。”
看小月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方远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的确，现在的他没有钱，没有精力，还带着一个离不开人的病人，什么都帮不到小月，不拖累她就算好了……
于是，方远站起身，黯然离开。
“别急，回去路上开车慢点……”
看着方远的背影，小月忍不住嘱托了一句。
方远应了一声，就离开了，林大亮送他出去。
病房里，青青瞪了一眼小月，“他都不管你的死活，你还关心他啊！”
“青青，你可别胡说，哪有你这么当姐的……”
林成慈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小月和方远之间的低气压，她拍了一把青青。
“我怎么胡说了？我妹妹过着日子憋屈不？嫁的什么人家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趾高气扬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我真不明白哪里来的底气……”
青青和方远已经水火不容，说话毫不留情。
小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蛋糕。
奶油的甜，樱桃的酸，巧克力的苦，甜酒的烈——似乎在这一刻，人生的酸甜苦涩全部涌上心头，这口滋味让小月忍不住湿了眼眶……
不论如何，方远都是孩子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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