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盼头
年关将近，接到小月让他去林家湾过年的信息，方远是有些犹豫的。
如果能带着母亲去林家湾过年，他早就去了；之所以不敢，就是因为母亲的那张嘴……
当初小月二胎坐月子的时候，母亲这张嘴可是把岳父母得罪完了……
虽说母亲如今性格温和了一些，有些事扭头就忘，没那么斤斤计较，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尖酸刻薄了，但是养了几十年的习惯，哪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岳父岳母都是朴实大度的人，也不计较，好心叫他们过去过年，但现在的小月已经不似以前那般谦和忍让，她和母亲之间的罅隙很深，几乎无法弥合。
方远是真怕他们凑到一起，再惹出什么不愉快来。
不过，他知道小月想孩子了，孩子们也想妈妈了。
而他，也有些想小月了。
一个家，没有了女主人，真的就不像个家了。
尤其赶上过年，既要照顾老人孩子，还要置办年货，就更忙的一团糟。
之前母亲一直喜欢当家做主，干涉家事，如今小月不在家，终于轮到她管事了，她的脑子又跟不上了，方远只能自己上。
他素来是个不爱操心的，以前都是小月操持家事，他偶尔做顿饭，帮忙看看孩子，干点家务，觉得自己已经够尽职尽责了。
如今一个家的杂物都落了下来，方远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一针一线密密实实的穿起来的。
这种密不透风，实实在在的生活，让他有些应付不来了……
不说别的，只这两个女儿，想要把她们照顾好，就要花费不少精力。
方远还记得作家冯唐写过的一句话，“想生个女儿，头发顺长，肉薄心窄，眼神忧郁，用牛奶、豆浆和可口可乐娇惯，一二十年后长成祸水……”
写出来是浪漫的，说出来是容易的，真要养起来，把两个软趴趴的小肉球养成了肉嘟嘟的小姑娘，让她干净漂亮，活泼健康，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方远自认为自己还算个合格的父亲，并不像其他的甩手爸爸一样。
比如他带孩子去游乐场的时候知道带水，除了去吃肯德基和泡面，他也会给孩子煮点面条或粥……
不过，真的把两个孩子的事情都担起来，还是很繁琐的。
比如孩子晚上睡觉爱踢被子，一个不小心凉到了，就是感冒咳嗽……
比如琳琳有几个龋齿，小月在家的时候，不管多晚，都会认真督促两个孩子刷牙，可是现在这个习惯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比如小月在家的时候，孩子从来都是穿的干干净净，小辫子换着花样扎。如今小月不在，梳小辫对方远而言是比游戏闯关还难的挑战，既然怎么扎也扎不好，干脆就随它散着了……
琳琳爱黏人，二宝较独立，俩孩子虽然不是太淘气，但是一天玩闹下来，家里还是像招了贼一样一片狼藉……
这些辛劳且不说，马上过年了，总要给孩子买新衣，买玩具，方远带着孩子们去了商场，才知道两个孩子真不是白养的……
一件能看上眼的儿童羽绒袄都要五六百，一双童鞋打过折还要两百多……这两个闺女从头到脚的买下来，就花了小两千……
如果以母亲范云的标准去买，要款式时尚，还要品牌高档，那就花费更多了。
此外，母亲第一次过来跟着他过年，自然也要给母亲买上一些衣服和礼物，这一番花销下来，他年终发的那点奖金也就没了。
因为项目没有完工，方远今年没有分红，只是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
北京总部的年会他都没有过去，项目做成这个样子，去了也是挨批的份儿。
现在他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自己的网络小说上，因为精力有限，字数还少，所以收入寥寥…
母亲那里离不了药，还要定期去医院检查，方远的卡上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
看来自己的收入真的不多，维持这个家的正常生活都很费力，想到之前还要请保姆，也不知道小月都是怎么精打细算的……
这些天，孩子们想妈妈，吃不好睡不香的，总是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方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母亲不出门，精神也不大好，大多时间都在睡觉。
这个年，眼看就到跟前了，除了给家人添了新衣，他也没买什么年货，也没什么心情去准备……
小月回娘家这些天，对他很是冷淡，夫妻之间联系不多，最多就是交流一下孩子的情况。
如今小月主动叫他过去，方远也想回去看看岳父了。
这次岳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直没能回去，心里是有愧疚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回去看望一下。
反正离得不远，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母亲住不惯，再开车回来就好，就当一次短途旅行。
于是，他和母亲说了这个事情。
一听说去小月的娘家过年，范云一开始有些犹豫。
“去别人家过年，不合适吧？”
“其实也没啥，家里没别人，哥哥姐姐都不在家过年，就老两口和小月。你不都见过嘛，还是那几个人，就是换个地方。”
“哦，那还好。对了，你老丈人不是刚出院，病还没好吗，那就去看看吧！”
范云稍微思忖了一下，竟然同意了。
如今雾霾严重，总是闷在屋里不出门，她也有些着急了。都说乡下空气新鲜，趁机去亲家看看，散散心也好。
而且，她的娘家也在柳树镇附近。
父母去世以后，因为和娘家嫂子不和，很少回娘家了，现在老了，病了，忽然想回去看看了，这次正好一起看了，省得将来遗憾。
看母亲同意的这么利索，方远有些惊讶，又担心了起来。
“妈，你这次过去千万管住你的嘴，别乱说话啊。”
“我知道，又呆不了两天，我啥也不说，啥也不管，行了吧？”
“他们家条件可不好，你就将就点，别再挑这挑那的……”
“知道啦，她家里穷，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过亲家两人还是不错的……”
方远不放心的交代着母亲……
两人收拾了行李，买了一些补品和礼物，这才开车赶往林家湾……
听说要去外婆家找妈妈了，一路上，两个孩子高兴的唱唱跳跳的，方远的心情也美丽了起来……
这个年，像是忽然之间就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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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带着母亲去林家湾过年，他早就去了；之所以不敢，就是因为母亲的那张嘴……
当初小月二胎坐月子的时候，母亲这张嘴可是把岳父母得罪完了……
虽说母亲如今性格温和了一些，有些事扭头就忘，没那么斤斤计较，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尖酸刻薄了，但是养了几十年的习惯，哪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岳父岳母都是朴实大度的人，也不计较，好心叫他们过去过年，但现在的小月已经不似以前那般谦和忍让，她和母亲之间的罅隙很深，几乎无法弥合。
方远是真怕他们凑到一起，再惹出什么不愉快来。
不过，他知道小月想孩子了，孩子们也想妈妈了。
而他，也有些想小月了。
一个家，没有了女主人，真的就不像个家了。
尤其赶上过年，既要照顾老人孩子，还要置办年货，就更忙的一团糟。
之前母亲一直喜欢当家做主，干涉家事，如今小月不在家，终于轮到她管事了，她的脑子又跟不上了，方远只能自己上。
他素来是个不爱操心的，以前都是小月操持家事，他偶尔做顿饭，帮忙看看孩子，干点家务，觉得自己已经够尽职尽责了。
如今一个家的杂物都落了下来，方远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一针一线密密实实的穿起来的。
这种密不透风，实实在在的生活，让他有些应付不来了……
不说别的，只这两个女儿，想要把她们照顾好，就要花费不少精力。
方远还记得作家冯唐写过的一句话，“想生个女儿，头发顺长，肉薄心窄，眼神忧郁，用牛奶、豆浆和可口可乐娇惯，一二十年后长成祸水……”
写出来是浪漫的，说出来是容易的，真要养起来，把两个软趴趴的小肉球养成了肉嘟嘟的小姑娘，让她干净漂亮，活泼健康，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方远自认为自己还算个合格的父亲，并不像其他的甩手爸爸一样。
比如他带孩子去游乐场的时候知道带水，除了去吃肯德基和泡面，他也会给孩子煮点面条或粥……
不过，真的把两个孩子的事情都担起来，还是很繁琐的。
比如孩子晚上睡觉爱踢被子，一个不小心凉到了，就是感冒咳嗽……
比如琳琳有几个龋齿，小月在家的时候，不管多晚，都会认真督促两个孩子刷牙，可是现在这个习惯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比如小月在家的时候，孩子从来都是穿的干干净净，小辫子换着花样扎。如今小月不在，梳小辫对方远而言是比游戏闯关还难的挑战，既然怎么扎也扎不好，干脆就随它散着了……
琳琳爱黏人，二宝较独立，俩孩子虽然不是太淘气，但是一天玩闹下来，家里还是像招了贼一样一片狼藉……
这些辛劳且不说，马上过年了，总要给孩子买新衣，买玩具，方远带着孩子们去了商场，才知道两个孩子真不是白养的……
一件能看上眼的儿童羽绒袄都要五六百，一双童鞋打过折还要两百多……这两个闺女从头到脚的买下来，就花了小两千……
如果以母亲范云的标准去买，要款式时尚，还要品牌高档，那就花费更多了。
此外，母亲第一次过来跟着他过年，自然也要给母亲买上一些衣服和礼物，这一番花销下来，他年终发的那点奖金也就没了。
因为项目没有完工，方远今年没有分红，只是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
北京总部的年会他都没有过去，项目做成这个样子，去了也是挨批的份儿。
现在他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自己的网络小说上，因为精力有限，字数还少，所以收入寥寥…
母亲那里离不了药，还要定期去医院检查，方远的卡上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
看来自己的收入真的不多，维持这个家的正常生活都很费力，想到之前还要请保姆，也不知道小月都是怎么精打细算的……
这些天，孩子们想妈妈，吃不好睡不香的，总是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方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母亲不出门，精神也不大好，大多时间都在睡觉。
这个年，眼看就到跟前了，除了给家人添了新衣，他也没买什么年货，也没什么心情去准备……
小月回娘家这些天，对他很是冷淡，夫妻之间联系不多，最多就是交流一下孩子的情况。
如今小月主动叫他过去，方远也想回去看看岳父了。
这次岳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直没能回去，心里是有愧疚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回去看望一下。
反正离得不远，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母亲住不惯，再开车回来就好，就当一次短途旅行。
于是，他和母亲说了这个事情。
一听说去小月的娘家过年，范云一开始有些犹豫。
“去别人家过年，不合适吧？”
“其实也没啥，家里没别人，哥哥姐姐都不在家过年，就老两口和小月。你不都见过嘛，还是那几个人，就是换个地方。”
“哦，那还好。对了，你老丈人不是刚出院，病还没好吗，那就去看看吧！”
范云稍微思忖了一下，竟然同意了。
如今雾霾严重，总是闷在屋里不出门，她也有些着急了。都说乡下空气新鲜，趁机去亲家看看，散散心也好。
而且，她的娘家也在柳树镇附近。
父母去世以后，因为和娘家嫂子不和，很少回娘家了，现在老了，病了，忽然想回去看看了，这次正好一起看了，省得将来遗憾。
看母亲同意的这么利索，方远有些惊讶，又担心了起来。
“妈，你这次过去千万管住你的嘴，别乱说话啊。”
“我知道，又呆不了两天，我啥也不说，啥也不管，行了吧？”
“他们家条件可不好，你就将就点，别再挑这挑那的……”
“知道啦，她家里穷，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过亲家两人还是不错的……”
方远不放心的交代着母亲……
两人收拾了行李，买了一些补品和礼物，这才开车赶往林家湾……
听说要去外婆家找妈妈了，一路上，两个孩子高兴的唱唱跳跳的，方远的心情也美丽了起来……
这个年，像是忽然之间就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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