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敞亮
北京的冬天，刺骨的寒冷，哪怕是坐在开足暖气的小店里，方远依旧能感觉到窗外寒风的凌冽。
“这里怎么比西藏还冷，我看我还是回西藏吧……”
方远说着看了看窗外。
“大过年的还跑什么？既然回来了，去看看小月和孩子吧？一家也过个团圆年。”
“不:了。既然决定离开了，那就彻底点儿，别再扯扯拉拉了。”
“方远，面对生活、接受生活，是一个男人的必修课。有病咱治病，你不能总是逃避啊！”
“怎么说呢，也不全是逃避，更多是成全吧！”
“什么成全？成全什么？”
“我不想耽误小月了，结婚这些年，我也没让她过几天好日子，现在我的身体又坏了，不能拖累她了。何况在她身边，有个一直守护她的男人……”
“男人？是不是以前网络上说的那个地产富商？”
“是。其实你也见过，高中时候他经常去学校看小月的……”
“哦，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是不是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儿，比咱们大点？”
“对，就是他。”
“那不是她哥吗？”
“是邻家大哥，小月是弃婴，小时候就是他把她捡回去的,也一直对她很好，反正比我好多了……”
“还有这回事……那你们这可是纠缠半生啊！”
“是啊，所以啊，我该给他让路了。”
“让路？所以那些流言是真的？”
刘恒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远，他之前根本没相信过那些流言。
“没有，他俩之间一直很干净的……”
“那不就得了，他俩要是有戏，这么些年了，还用等到今天？”
“只能说缘分未到吧，之前是我占着小月的心，现在腾出来了，他不就有位置了……”
“方远，这是你所谓的成全？你知道小月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吗？你还爱她吗？”
“爱，一直都爱。”
“那她呢，还爱你吗？”
“应该不爱了吧……”
“你确定？”
“至少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了。现在她对我，剩下的就是亲情了。我知道，她如果知道我生病，一定不会不管我，可我不想拖累她。”
“你把她一个人丢下，还有两个孩子，你这叫不拖累？”
“我知道小月不容易，所以我更不能留下。她有重新选择生活的机会，需要有个好男人给她保障。”
“小月现在坚强独立，事业有成，还需要一个男人给她保障吗？”
“不需要吗？”方远愣了一下，又自嘲的笑了。
“也是，所以啊，她现在更不需要我这个将死之人了。”
“你……”
刘恒无奈了，方远的执拗在高中时候他就领教过，现在再次领教了。
绕来绕去，他还是在他的那个逻辑链里。
“我说大过年的，什么将死之人？你的病究竟什么情况？北京这边医术要先进些，要不找个专家再看看？”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我从小月那里了解过你的病，你这又不是先天性的，这种后期的只要好好治疗，完全有可能痊愈的。”
“看了，在西藏也看了。也没说是绝症，反正就是慢慢养吧。”
“方远，看得破的人，处处是生机；看不破的人，处处是困境……你不要总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啊！
“没有啊，我现在不是去往西藏的广阔天地么。”
“那你今天找我干嘛？我说的你一句也听不进去……”
＂听进去了。虽然晚了。＂
＂还是这么犟，拿你没办法。早知道你俩有今天，当初我就不该让着你。我告诉你，当初我也喜欢她，是因为你才放弃的……”
刘恒喝多了，趁着醉意表达了出来。
方远笑了，其实他早知道刘恒对小月的心意。
“得了吧你，你这超级学霸要和我竞争，就真的没我的事了。也许小月跟了你，就幸福了，反正跟谁都比跟我强……”
“方远，你这话就妄自菲薄了，谁能和你比？高中时候，你可是全校女生的暗恋对象，又帅气又有才华，会弹吉他会唱歌，会主持还会写诗……”
刘恒说着，笑了起来。
“当初可不是你天天在校园广播里读诗，还搞了一本诗集，才把小月追走的么。倒是我，天天的给你们传话，到最后连个喜糖都没吃到……”
听到这儿，方远也笑了。
曾经的青春时光，如今回想起来，是那么的的甜蜜忧伤……
“说到这儿，我欠小月的实在太多，婚礼都没有办……以前我还总想着补偿她一个婚礼，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你不是会写书吗？给她写本书呗，祭奠你们的爱情，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
方远看了看刘恒，没有说话，但是这番聊天，他的心里已经敞亮了许多。
“我说老同学，真没啥过不去的坎儿。人活一辈子，不会永远这么好，也不会永远这么坏。苦难来了，捱着捱着也就过去，幸福来了，笑着笑着又会溜走……”
“行，这碗鸡汤我干了！”
方远端起酒，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已是午后四点，小店里就剩下他们两人，饭菜早已冰凉，两瓶酒也见底了。
“不早了，得回家了，要不电话又催了……走，去家里，咱哥俩接着聊！”
“不了，晚上回西藏的火车，票都买好了。”
“还真回去啊，你这家伙真倔……”
“对了，我的病……别和小月说。有机会的话，帮忙劝解一下她，赶紧开始新生活吧……”
“行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小月那儿你就放心吧。她的视频和文章我都看了，小月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她的内心啊，远比你强大。”
方远笑了笑，和刘恒一起走出了店门。
分别的时候，刘恒忍不住又交代了一句。
“既然决定离开，那就彻底放下，大家各自安好，记住，心放宽些，好好养着，只要你放过自己，疾病也会放过你的。”
方远点点头，打车去了车站。
——
就在列车缓缓驶离北京的时候，方远看到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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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比西藏还冷，我看我还是回西藏吧……”
方远说着看了看窗外。
“大过年的还跑什么？既然回来了，去看看小月和孩子吧？一家也过个团圆年。”
“不:了。既然决定离开了，那就彻底点儿，别再扯扯拉拉了。”
“方远，面对生活、接受生活，是一个男人的必修课。有病咱治病，你不能总是逃避啊！”
“怎么说呢，也不全是逃避，更多是成全吧！”
“什么成全？成全什么？”
“我不想耽误小月了，结婚这些年，我也没让她过几天好日子，现在我的身体又坏了，不能拖累她了。何况在她身边，有个一直守护她的男人……”
“男人？是不是以前网络上说的那个地产富商？”
“是。其实你也见过，高中时候他经常去学校看小月的……”
“哦，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是不是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儿，比咱们大点？”
“对，就是他。”
“那不是她哥吗？”
“是邻家大哥，小月是弃婴，小时候就是他把她捡回去的,也一直对她很好，反正比我好多了……”
“还有这回事……那你们这可是纠缠半生啊！”
“是啊，所以啊，我该给他让路了。”
“让路？所以那些流言是真的？”
刘恒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远，他之前根本没相信过那些流言。
“没有，他俩之间一直很干净的……”
“那不就得了，他俩要是有戏，这么些年了，还用等到今天？”
“只能说缘分未到吧，之前是我占着小月的心，现在腾出来了，他不就有位置了……”
“方远，这是你所谓的成全？你知道小月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吗？你还爱她吗？”
“爱，一直都爱。”
“那她呢，还爱你吗？”
“应该不爱了吧……”
“你确定？”
“至少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了。现在她对我，剩下的就是亲情了。我知道，她如果知道我生病，一定不会不管我，可我不想拖累她。”
“你把她一个人丢下，还有两个孩子，你这叫不拖累？”
“我知道小月不容易，所以我更不能留下。她有重新选择生活的机会，需要有个好男人给她保障。”
“小月现在坚强独立，事业有成，还需要一个男人给她保障吗？”
“不需要吗？”方远愣了一下，又自嘲的笑了。
“也是，所以啊，她现在更不需要我这个将死之人了。”
“你……”
刘恒无奈了，方远的执拗在高中时候他就领教过，现在再次领教了。
绕来绕去，他还是在他的那个逻辑链里。
“我说大过年的，什么将死之人？你的病究竟什么情况？北京这边医术要先进些，要不找个专家再看看？”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我从小月那里了解过你的病，你这又不是先天性的，这种后期的只要好好治疗，完全有可能痊愈的。”
“看了，在西藏也看了。也没说是绝症，反正就是慢慢养吧。”
“方远，看得破的人，处处是生机；看不破的人，处处是困境……你不要总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啊！
“没有啊，我现在不是去往西藏的广阔天地么。”
“那你今天找我干嘛？我说的你一句也听不进去……”
＂听进去了。虽然晚了。＂
＂还是这么犟，拿你没办法。早知道你俩有今天，当初我就不该让着你。我告诉你，当初我也喜欢她，是因为你才放弃的……”
刘恒喝多了，趁着醉意表达了出来。
方远笑了，其实他早知道刘恒对小月的心意。
“得了吧你，你这超级学霸要和我竞争，就真的没我的事了。也许小月跟了你，就幸福了，反正跟谁都比跟我强……”
“方远，你这话就妄自菲薄了，谁能和你比？高中时候，你可是全校女生的暗恋对象，又帅气又有才华，会弹吉他会唱歌，会主持还会写诗……”
刘恒说着，笑了起来。
“当初可不是你天天在校园广播里读诗，还搞了一本诗集，才把小月追走的么。倒是我，天天的给你们传话，到最后连个喜糖都没吃到……”
听到这儿，方远也笑了。
曾经的青春时光，如今回想起来，是那么的的甜蜜忧伤……
“说到这儿，我欠小月的实在太多，婚礼都没有办……以前我还总想着补偿她一个婚礼，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你不是会写书吗？给她写本书呗，祭奠你们的爱情，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
方远看了看刘恒，没有说话，但是这番聊天，他的心里已经敞亮了许多。
“我说老同学，真没啥过不去的坎儿。人活一辈子，不会永远这么好，也不会永远这么坏。苦难来了，捱着捱着也就过去，幸福来了，笑着笑着又会溜走……”
“行，这碗鸡汤我干了！”
方远端起酒，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已是午后四点，小店里就剩下他们两人，饭菜早已冰凉，两瓶酒也见底了。
“不早了，得回家了，要不电话又催了……走，去家里，咱哥俩接着聊！”
“不了，晚上回西藏的火车，票都买好了。”
“还真回去啊，你这家伙真倔……”
“对了，我的病……别和小月说。有机会的话，帮忙劝解一下她，赶紧开始新生活吧……”
“行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小月那儿你就放心吧。她的视频和文章我都看了，小月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她的内心啊，远比你强大。”
方远笑了笑，和刘恒一起走出了店门。
分别的时候，刘恒忍不住又交代了一句。
“既然决定离开，那就彻底放下，大家各自安好，记住，心放宽些，好好养着，只要你放过自己，疾病也会放过你的。”
方远点点头，打车去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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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列车缓缓驶离北京的时候，方远看到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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