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号角(全)_满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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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亡号角(全)

  “对不起,主人。”

  格蕾茵丝一走,哈玛盖斯就冷静下来,红着脸讷讷道:“我是不是……妨碍到你了?”

  他学过‘药’理知识,对生理方面非常清楚。

  “没关系,我不喜欢这种强制的关系。”席恩合水吞下以恶魔之血制造的‘药’,从不快的童年挣脱,想起曾死在他手下的玛丽薇莎。

  加诸于他身上的痕迹,和他对别人施加的暴行一样,都是不会消失的。

  眼神骤寒,他挥开养子的手,自己扣上了领子。

  小龙一愣,发觉养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恶劣,乖巧地不做声,静静守在他身边。

  魔王不言不动,安静地坐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一尊雕像般,一身黑袍被正午的阳光镀上暗淡的金‘色’。

  突然,冷静而淡漠的外衣被剥除,‘露’出其下苍白的灵魂,低沉如耳语的笑声逸出‘唇’:“肖恩那纯洁的傻蛋,一定不懂我对他的徒弟做了什么,不然怎么说得出‘我原谅他’这种话——永远不原谅!”

  “主人……?”略带怯然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其中的疑‘惑’使他眯了下眼,钢铁般的意志重新主掌了身心,冰银的瞳变得比往常更寒彻:“哈玛盖斯,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好好地听,全部记住了,看清楚我是怎么样的人——然后,因为我给过你机会了。我不会允许你走,不过等一切结束后,我会放你自由。”

  “呃……”哈玛盖斯感到一阵心慌,随即强自镇定,肃容道,“是。”

  “格蕾茵丝,你又去招惹席恩主子了?加上这次几连败?”

  “哼。”

  餍魔之王停下雕琢宝石‘花’地手。冷冷睨视特地跑来落井下石的同僚。看出她真的火大到要抓狂了,梦魇之王赶紧捏捏脸颊。适当地摆出哀悼之‘色’:“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啦,他本来就不解风情,又变成无‘欲’的神,更加不可能接受你。”

  “今天是我的期。”

  “不会吧!这样他都顶得住?”奇蜜拉这一惊非同小可。格蕾茵丝狠狠挥舞刻刀:“不,我几乎要成功了,是一个小鬼坏我的事!”

  “那太可惜了。”奇蜜拉由衷同情,但是当她设想那个场面。再看看僚友冷‘艳’的侧面,蓦地怔住了,“格蕾茵丝,你是喜欢席恩主子地吧?”

  “对啊。”完全没有人类‘女’‘性’的矜持,‘女’领主直言不讳。

  “还很认真?”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次格蕾茵丝没有老实回答,扬起充满魅力地浅笑,“我是非常认真地想得到他,不过不是人类说的那种认真。”奇蜜拉不耐烦地挥挥手:“废话。像克鲁对梅杰安那种感情一千只恶魔里也未必有一只,我是发现你的喜好差异很大。”

  “咦?”

  “让我算算,你那些陪‘床’猎物不算,至今为止你真正卯足了劲追的只有三个,最早是一个贪魔,叫什么来着……”奇蜜拉凝神回忆。格蕾茵丝魔魅的绿瞳冷光一闪。嫣然笑道:“拉菲。”

  “对!拉菲!……等等,拉菲?”奇蜜拉刚击了下掌,浮起惊诧之情,恍然大悟地瞪视对方,“那拉菲格是——”

  “你想的没错。”

  “典型消化不良的例子!”奇蜜拉咋舌,‘摸’了‘摸’形状优美地下巴,“不过这么看,你倒是得到瑞维恩了。”格蕾茵丝不悦地道:“错!他到死也爱他的老师!拉菲也是,脑子里只想着吃!没有一个贪魔像他那么贪婪!”奇蜜拉无力地斜睨她:“你自己比比,这两个男人差多少。一个是贪吃鬼。一个是大情圣,更别说席恩主子了——他们没一点像。”

  “错~~~”格蕾茵丝用快活的语气道。“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有吗?”奇蜜拉皱起眉,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半点相似。

  “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呆了约莫三十秒,奇蜜拉才扶着额头,致上十二万分的钦佩,“老友,你的喜好带有严重的自虐倾向。”格蕾茵丝切了一声,这个动作丝毫不损及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你不也是,对我们这种存在而言,男人只要招招手就一大把,能抵抗我们‘诱’‘惑’的太少了,当然找这类型地下手比较有成就感。”

  “这倒是。”奇蜜拉想起一双盛气凌人的紫眸,虽然她恨不得把那个臭小鬼的舌头拔出来,但不可否认,诺因确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人类是怎么形容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地。”餍魔之王又开始雕她的宝石‘花’,计划下一次如何偷袭主君。

  她是认输了,这一次。呵呵,那么美味的食物,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刚结束一番长谈的魔王陛下打了个寒噤。

  淡青‘色’的葡萄藤纹路环绕住纤细白皙的手腕,夹杂着金‘色’的胡杨木叶,与尖利的荆条绞缠成诡异却美丽的图案。将手帕重新往上推,杨阳打心底哀叹。

  “放心,维烈一定有办法的。”坐在她对面地诺因安慰,似乎觉得这个保证不怎么可靠,又追加了一句,“至少他介绍地两个老头应该有点本事。”

  “嗯。”杨阳回以温和的浅笑。正好服务生来询问是否需要就餐,她点了最喜欢地咖喱饭。心情好了些。

  他们正乘坐空浮舟前往西城首府赫拉特,为了解开席恩所下地封印。

  事实上,月在世时,有试图破解,却发现这个法术异常刁钻。表面是只要正确排列出里面的魔法文字就行,却有十几重连锁反应,还有极隐蔽的数字陷阱。也就是说。如果不能一口气排对,就会引发新的序列。踩到陷阱或强行破除也是一样,甚至可能触发诅咒。其中还有个机率‘性’的问题,二十七个魔法文字有九个关键字要组合成功后才会显现,到时无法在十息的时限内拼成设定好的魔方,就会形成游离符文在受术者体内循环畅游,不断放出致痛毒素……施法者恶质地心态可见一斑。当时扎姆卡特破口大骂,昭霆则是口吐白沫。

  即使困难。月还是着手研究。他亡故后成果搁置下来,接替人吉西安直截了当地道:[这是古魔法,而我古魔法正在启‘蒙’阶段,指望我学成后再来解这个变态封印,还不如去求那位变态主人的好。]

  于是杨阳在父亲地建议下求助两位变态科学家。

  情绪沉淀下来后,她不再责怪席恩。说到底杀了扎姆卡特和月的是贺加斯,他出手救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感谢。只是,拜这个可怕的环所赐,她对他的畏惧又大大提高,简直到了每晚做噩梦的程度,天天三柱香祈祷魔王陛下改过从善。就算不,也别来招惹她这样的升斗小民。人地心脏承受力有限啊!

  “总算能去魔界观光了。”也叫了一盘咖喱饭,诺因开心地道。杨阳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种时候他还有闲情想旅行!

  船靠岸后,杨阳蹦下连接的楼梯,扑向父亲:“维烈~~~”

  “杨阳。”魔界宰相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朝诺因颔首为礼。注意到他身后长相清甜的‘侍’‘女’,杨阳睁大眼:“这位是?”

  “她是莉琳,是我的……同伴。”

  “呀,欢迎欢迎。”立刻会意,杨阳真诚地伸出手。莉琳硬邦邦地点点头,不肯和她握手。看出她眉间掩不住的嫌恶。杨阳错愕不已。诺因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摆这臭架子!”

  “低等动物。”对杨阳还有三分礼貌,对他莉琳就彻底是不屑了。所有的魔族都认识那张酷似‘精’灵王的脸。

  “莉琳!”杨阳和诺因听不懂摩耶语,维烈却是懂地,勃然大怒。莉琳熟练地做了个鬼脸,以调皮的孩子相轻松‘蒙’‘混’过去。维烈只能苦笑赔礼:“对不起,她没有恶意,只是脾气冲了点。”

  维烈,你老是一个人扛,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猜出莉琳说了什么,杨阳既为父亲的辛苦心疼,也为他的纵容忧心。

  想到这里,她收起笑容,冷冷睨视那个同族。莉琳一震,这个表情竟然有几分神似初代宰相。

  对方无礼相待,自己当然也不用守礼。杨阳亲热地勾起父亲的胳膊,另一只手习惯‘性’地牵着友人:“我们走吧,快点解开,不然我连觉也睡不踏实。”

  来到宰相府,维烈拿出空间包。由于封魔结界,只有通过这条通道去魔界,莉琳也是这么来地。然而当她以向导身份爬进去,不一会儿却弹了出来。

  “搞什么!”诺因被她撞了个满怀。莉琳粗暴地推开他:“不知道,前面好像有什么堵着。”

  “怎么会……”维烈诧异地检视,半晌,脸‘色’难看地道,“空间坐标被锁住了。”

  “什么!”三声惊呼。杨阳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你能联系上他们吗?叫他们打开,或者我们这儿解除?”

  “不行,那把锁的‘性’质和你的封印一样。”维烈神‘色’凝重,眼中‘射’出火光,“是席恩。”压抑的静默笼罩住整个房间,被莉琳的声音打破:“开玩笑,我就不信我打不开,一把烂锁而已,看我轰了它。”

  “别闹了,莉琳!你课都白读了吗?这是高等空间魔法,别说凭你的异能根本解不开。‘弄’得不好还会被抛进异空间!”

  “哈,魔法,我们没一个去听地,唬人的把戏,低等动物的技术。”莉琳刻意用中文道,挑衅地斜睨诺因。

  “够了,请你闭嘴。小姐。”代替气得说不出话的父亲,杨阳忍无可忍地斥道。真想轰她一个禁咒魔法,让她尝尝所谓低等动物地技术,“维烈,还有其他渠道吗?”

  “呃…嗯,还有个次元通道,当年我们就是通过它来到艾斯嘉。”维烈想了想。杨阳大喜:“在哪里?”

  “东城……”

  沉默,去东城借道?众神不站成一排和他们拼命才怪。

  “没关系。我们偷溜进去。”诺因持乐观态度。

  “不行,封魔结界已经锁定我了,而且帕西尔提斯说过那个通道被封死了,到时解还是会被发现。”维烈焦心如焚,“我是担心席恩会不会侵入摩耶了,这个空间坐标只有我和扎姆卡特知道,有关摩耶地一切他也都知道,万一席恩跑进去破坏……”越说越慌‘乱’。他握紧拳头,恨不得‘插’翅飞回家。

  “这倒不会。”

  “咦?”众人惊讶地看着断言的人。杨阳沉‘吟’道:“我认为就算魔界解除武装张开手欢迎他,他也不敢进去。”诺因难以置信地反问:“不敢?”那老僵尸连神都宰了,还有什么不敢做地事?

  “对。”杨阳抬起左手晃了晃,脸比苦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句话听过没?他曾经对我施了一个诅咒。害我从那以后听到诅咒两字就痛。这封印也像蛇一样缠在我手上,让我动不动打哆嗦——那你们想像一下,他在魔界关了千年,还是日夜受折磨,哪怕他的胆子再大,今生今世也不敢踏进魔界一步了吧。”

  “对哦。”诺因大为解气地弹了个响指,“哈哈,他也有报应。”

  “并不好。”杨阳叹气,眼望刚刚放下心地父亲,“维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从我和他的相处经历看。他其实是个非常喜欢研究的人,对新知识尤其好奇。可是你那么一搞,他对魔界肯定是深恶痛绝。即使能够从内部瓦解,他也会从外部毁个一干二净——你还是赶快叫其他魔族移民吧。”

  魔界该庆幸飘到了外宇宙。

  喝着热咖啡,魔王‘阴’‘阴’地想。

  不然他就一个大‘浪’拍碎它,或者将附近的陨星全部砸过去,也不劳莉做卧底了。

  “主人,您不舒服吗?”把恐惧症造成的面无血‘色’看成是身体不适,哈玛盖斯担心地问道,却在养父反‘射’‘性’地抬眼时,匆匆别过头。

  瞥见这一幕,丽芙怔了怔。修蒂玛缠着她道:“继续讲继续讲,那个水怪被你‘射’了一箭,然后呢?”依路珂也全神贯注地听姐姐讲故事,一边猛塞‘肉’。

  席恩不动声‘色’地放下银杯,瞟了眼挂钟,淡淡地道:“依路珂,今天请假,我带你去看你妈妈。”

  “真的!?”冥王惊喜万分,加快速度吃饭。哈玛盖斯笑了笑:“那我去帮你们准备便当。”语毕,走出客厅。

  “一会儿再讲。”打发了爱听故事的器灵,‘精’灵转向契约者,不客气地质问,“你和哈玛盖斯是怎么回事?”

  “没事。”

  “才怪!他根本不看你!”丽芙不以为然。当年她也参与了屠龙行动,对哈玛盖斯抱有很深地愧疚,希望他和新的家人相处愉快。

  “我知道哦。”修蒂玛笑嘻嘻地举手,“昨天我看到了,主人和一个漂亮的小姐在椅子上做亲密的事,被小龙撞见了。”丽芙重重一哼:“难怪哈玛盖斯把你当瘟疫,自己洗洗吧,龙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精’灵对‘性’相当洁癖。

  “嗯。”席恩漫应,按照往常的步调吃完自己的早餐,对拿来食篮的长子道,“这次别再放闲杂人等进来。”

  “是。”哈玛盖斯低头应道。

  “依路珂?”

  “我好了!”早等得不耐烦地小鬼大声道,高高举起宠物。“父神,我可不可以带‘波’?”

  “随便,你先去云中塔,我换了身体以后,再一起去。”席恩将篮子递给次子。

  “主人,要我迎接您吗?”哈玛盖斯不放心,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附体地瞬间会很难受。还会有一小段时间虚弱无力。席恩似乎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却只捕捉到那双急忙下垂的蓝眸里一闪而逝的张皇。

  “不需要。”他忽而笑了,扭曲成愉悦的弧度,“这个身体也不需要你照看。”

  “……是。”

  剧痛传遍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在心脏处汇聚,带来难以忍受的胀痛。他捂住嘴。从容纳身体地紫水晶踏出,摇晃了一下,向前栽倒,手中紧握的法杖与地面敲击出沉闷地声响。

  满室‘荡’漾的纯粹能量如同无数星星地碎片,洒在他湛蓝如海的长发上,蜿蜒成一条清冷的星河,纤长雪白的双耳微微颤动,单薄的肩膀也随着咳嗽上下起伏。

  良久。终于适应了界元之锁引起的强烈不适,和一股奇妙地空虚,魔法神撑起还有点虚软地身子,直接转移到楼下。

  “父神!”正在沙发上和‘波’尔象玩耍的依路珂跳起来。席恩无声地伸出手,握住他兴冲冲递出地小手。

  肌肤相触的刹那,冥王打了个寒噤。只觉父亲的手……异常冰凉。

  ‘精’致柔软的壁毯绘着生机盎然的自然风景,雅致的银烛台镶着黄铜部件,纹路古朴地书架在角落散发出沉厚的味道,空气里飘浮着法术材料的香气。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摇椅上,霍娜津津有味地阅读一本从东城图书馆偷渡来的通俗读物——这是她目前能干涉现世的最大限度:拿死物。还不能传递消息,与人‘交’流。

  “席恩!”感到生人闯入,她抬起头,欣喜地唤道。

  蓝发‘精’灵一脸冷淡地站在‘门’口,放手让黑发地小男孩扑向她:“母神——”

  “依路珂……”红发法师神‘色’复杂地抱住他,当初这孩子突然从她肚子里蹦出来。差点吓掉她半条命。当然谈不上有什么母爱,连怀孕的酝酿期也没呢!后来得知真相后才释怀。加上她对席恩心有所属,就勉强把依路珂定义为他们“爱的结晶”。

  “你们也真是的,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拍拍依路珂的小脑袋,霍娜绽开发自心底的笑靥,“坐,我泡茶给你们喝,要吃什么点心?”

  “不用了。”席恩冷冷拒绝,“依路珂,你陪她聊,我上去一趟。”这才是他此行的目标,带次子回家探亲不过是顺道。

  “耶~~~不要啦。”依路珂大失所望。霍娜更是叉腰怒吼:“才刚来,转个头就要走?不行!至少要喝完一壶茶!”在影神殿,她的牵制力最大,席恩略一迟疑,而这短短的耽搁足够了:“哈罗西恩也很想你哦。”

  “……”俯视在脚边磨蹭的灰兔,魔王弯腰抱起它,算是默许。

  哼,我还比不上一只兔子?霍娜咧开狰狞地笑,对方下一句话更让她涌出杀夫地冲动:“它瘦了。”

  它瘦了……它瘦了……听听这是人话吗?他怎么就不问问她过得好不好,看看她是不是瘦了!

  “它这是正常体重。”霍娜咬牙,谁都听得出她语气中的火‘药’味,“像你那样喂,才是不正常!”

  “?”席恩歪着头,不明白她为何无缘无故发火。霍娜克制一拳揍飞他地‘诱’人想法,沏茶‘侍’侯这位祖宗。

  “好好吃。”依路珂吃泡芙吃得嘴边一圈‘奶’油,甜甜地称赞,“比丽芙做得还好吃。”席恩抿了口清香四溢的‘药’草茶,诚实地评价:“很好。”霍娜顿时化怒气为喜悦,情不自禁地想起和海‘精’灵王子共处的时光。

  看出她的心思,席恩暗暗冷笑,很有做客之道地喝完“一壶”茶,然后开始喂宠物。将它填得圆滚滚胖嘟嘟,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他的灵魂神殿是一座标准地法师塔,坚硬笔直通体漆黑,与水面下小巧玲珑充满‘女’‘性’气息的白‘色’宫殿呈现鲜明对比。唯一相同的,是簇拥在外围,大片晶莹洁白的‘花’海。只是一种是水晶兰,另一种是月百合。

  从这个现象。魔法神猜测灵魂神殿就反映了本人,饶有兴趣地踏进自己的领域。入目是空‘荡’‘荡’的大厅。水平如镜的黑曜石地面上耸立着同样没有丝毫装饰地黑‘色’大理石柱,四周萦绕着森冷的寒意。正对面是一幅栩栩如生地人物画,画中的少‘女’留着一头温暖的洋红‘色’秀发,笑得非常甜美,周身洋溢着带有透明感的明亮活力。除此之外,左右延伸开来还有许多画,足有上百幅之多。

  这些是在他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人。无论憎恶的,还是喜爱的。浏览了一圈后,席恩地目光定在左手边一扇狭小的‘门’扉上,看位置这应该代表了他的心脏,意为他心底珍藏的事物,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纤长优美的手指稳定地按住‘门’把,静静推开,看清‘门’内的景象。席恩愣了一秒有余,微带困‘惑’地关上。

  为什么……

  沿着右边前方的螺旋阶梯往上,中途不时有岔开地走廊或天桥连接楼层,一眼望去有置身‘迷’宫的错觉,实际上却布局规格,书房、研究室、资料室、炼金术房……井井有条。唯独没有生活区。行走间,之前的冲击沉淀下来,压倒‘性’的静谧化为无边的黑暗,包围住他。

  静,他的软皮靴踏在石阶上没有任何声音,天鹅绒长袍拖曳出细不可闻地摩擦声,支配之权杖被他稳稳握在手里,不与地接触。他感受着这股宁静,却察觉不出其中的孤寂。

  他走到顶楼,象征魔法奥理的七彩极光从圆弧形的穹隆洒落。瑰丽而辉煌。他沐浴着冷光。看着脚下的水晶地板,其下。是一颗无比美丽的蓝‘色’星球。

  窒息般的寂静弥漫在室内,只有心跳可以确认自我的存在,不,他已经没有心跳了。

  他独自站在世界的顶端,一如他无数次冀望,一直不懈追求的。

  默然相对地镜影中‘荡’开一个微小地涟漪,再次归于无声。

  希莉丝从矮人工匠手中接过重打的爱剑,试挥了几下,比过去更流畅轻盈,在空中带起炽亮地银线。

  她由衷道谢,‘露’出满意的微笑。

  但紧接着,沉重的现实压垮了她的好心情。明眼人都看得出,联军几乎没什么机会了。虽说西境人民的信仰不及东境,也只是相对而言。每天都有逃兵;由于洪水引发的涝灾和东城间谍的活动,民间的反战情绪也日益‘激’烈;贝姆特回到自家灭火,这里兵力薄弱;粮食短缺,可以预见来年的补给困境……

  也许她该买块地养老,和那个傻蛋结婚生子,把她的梦埋进土里,亲自用脚踩平。

  然而,内心的某个角落,依旧滋生着不甘心,就像被宣布落选的时候。

  [希莉丝,你一定会成为和你妈妈一样能干的城主。]

  童年,父亲总是用他宽厚温暖的大手抚‘摸’她的发梢,笑着说出对她的期许。她记在心里,稚气地答应,却在目睹他落寞的背影时,感到与日俱增的愤然。

  为他伤心,为他气愤,气他的不争忍让。他明明什么都不比那个男人差!能文能武,母亲一半的公务都是他帮忙处理,但是只因为梅迪‘女’尊男卑的制度,他就得躲在背地里;而米利亚坦那个衔着金汤勺出生的‘花’‘花’公子就戴着统治者的光环,和她没眼光的母亲卿卿我我!

  她不服。

  为他,更为自己,她的价值不由任何人判定,她要走出自己的路,不管代价是什么!

  “希莉丝——”熟悉的温润‘女’声唤回她的神智,希莉丝转头望去,只见杨阳大步奔近,手里挥舞一只纸包,满脸促狭的笑:“总算找到你了,喏,肖恩爱的礼物。”

  红发少‘女’当下脸红,窃喜又不肯承认,干巴巴地道:“那傻瓜不会记错我的生日了吧。”

  “不是啦,是他在市集特地为你买的首饰哦,说非常适合你。”

  “哼,难得他有这个心。”希莉丝芳心大悦,接过纸包拆开,拿出一枚‘精’致的星石‘胸’针。

  这一刻,她耳边隐隐响起悦耳的鸣动,像是举行婚礼时神殿的钟声,接着,钟鸣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澈、‘激’昂、渴望胜利的号角声。

  死亡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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