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流放
艾瑞克并不禁止维密天使们私下接触媒体进行自我宣传，看到海蒂・克鲁姆的街拍出现在杂志封面上，倒也不奇怪。不过，当艾米丽翻开杂志，将一片专访展示在他面前，艾瑞克看到‘维密秀内情大揭秘’的标题，眉头顿时微微皱了起来。
艾瑞克从身旁工作人员那里接过纸巾擦了一下油腻的双手，将那本《时尚纽约》接过来。
虽然不禁止维密天使们趁着当下的话题度私下联系媒体宣传自己，但从一开始，艾瑞克便反复强调过，绝对不能透露维密大秀的任何细节，并且还将这些条款写在了合约里。严格的保密措施可以使媒体对维密大秀一直保持强烈的关注态度，从而达到最好的宣传效果。
但在这篇专访文章中，艾瑞克亲自制作的背景音乐和维密天使特有的翅膀造型等一些节目组从来没有公开披露过的细节都被海蒂・克鲁姆隐隐透露了出来，虽然一些言语表达的还算隐晦，但只要智商正常的人基本上都能够猜得出来。
看完了专访，艾瑞克眉头皱的跟紧，摇头感叹道：“这些丫头们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T台附近等待测试滑轨拍摄效果的黛安・克鲁格几女听到艾瑞克这句老气横秋的话，都忍不住轻轻翻了下白眼，要知道，四十位超模里，至少有一半年龄并不比艾瑞克小。不过，女郎们当然不会当着艾瑞克的面议论什么，反而一起探头探脑地瞟向那本杂志，她们都很好奇海蒂・克鲁姆闯了什么祸。相处几个月来，她们也都揣摩清楚了艾瑞克脾性，虽然艾瑞克说话的语气里似乎并没有任何怒意，但她们却都意识到，艾瑞克现在肯定很生气。
艾米丽却没有在意艾瑞克这句话，表情严肃地说道：“《时尚纽约》里的这篇专访已经被多家媒体转载了，现在很多人都在讨论文章里披露的这些细节，虽然海蒂・克鲁姆这次透露的信息并不是太多，但我觉得我们应该严肃对待这件事，如果不处理的话，”看了眼附近一群花枝招展的女郎，艾米丽继续道：“如果不处理的话，肯定会有更多消息被泄露出来。”
艾瑞克当然也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如果不能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为了博取眼球，这些不省心的超模们绝对会持续不断地向媒体透露更多消息。到时候或许还没有坚持到维密大秀播出，在所有细节都被曝光的情况下，媒体和观众就已经对维密大秀失去兴趣了。
“让海蒂・克鲁姆到这里来见我，另外，”艾瑞克回忆了下，说道：“海蒂・克鲁姆现在的合约在大都会模特经纪公司旗下吧，你给这家公司的老板打个电话，通报一下这件事。”
“只让海蒂・克鲁姆一个人过来吗，我觉得你应该和所有人谈谈，”艾米丽说完，想了想又道：“还有，海蒂这种做法已经违反了合约，她应该得到一定的惩罚，艾瑞克，你不能总是宠着她们。”
“她们又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宠着她们啊，”艾瑞克摇头轻笑了下，说道：“大家都挺忙的，她一个人过来就够了。”
艾米丽表情有些无奈，却还是走开打电话去了。
艾瑞克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滑轨上的摄影机，与尼克尔商议着又调试了一些细节，起身对在场的天使们道：“好了，你们这些漂亮的麻烦精，都上台去，我们测试一下效果。”
众女听到艾瑞克这句玩笑话，以为他的脾气再一次轻描淡写地过去了，都嘻嘻哈哈地登上了宽大的T台。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兵工厂外，名叫贾斯汀・珀斯的模特经纪人与海蒂・克鲁姆一起下了车，嘴里又一次交待道：“海蒂，记住，一定要咬定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你被《时尚纽约》的那个记者给骗了，然后主动认错，知道吗？”
海蒂・克鲁姆从手包里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贾斯汀，你都说过一百遍了。”
贾斯汀・珀斯还想说什么，女郎却已经甩开她朝兵工厂大门走去。
站在外围观看艾瑞克测试拍摄效果的艾米丽首先注意到海蒂・克鲁姆两人的到来，本打算先冷着脸训斥几句，却见海蒂・克鲁姆带着经纪人直接朝艾瑞克那边走了过去。
淡淡的女人香飘来，正在注视摄影监视器的艾瑞克抬头看了眼来到他身旁的海蒂・克鲁姆，微微点了点头，做了一个稍等的表情。
海蒂・克鲁姆却很是乖巧地主动开口，指着T台上正在走台步的几女，道：“威廉姆斯先生，需要我也上去吗？”
艾瑞克没有回答，而是朝众人挥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对身旁的尼克尔道：“效果很不错，备用的那套滑轨也按照这次的参数进行设置吧。”
交代完这件事，吩咐众人各自休息，艾瑞克带着海蒂・克鲁姆两人走向休息区，有些不放心的艾米丽也凑了过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其他人都很识趣地呆在别处。
看到艾瑞克拿起那本《纽约时尚》，不等他说什么，海蒂・克鲁姆立刻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威廉姆斯先生，真是抱歉，这是一个意外，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写这篇文章的记者是我一个朋友，那天她请我吃饭，我只是和她随便聊了一些维密大秀的事情，没想到她会将这些事情发表出来，我现在已经和她绝交了，贾斯汀可以作证。”
旁边的贾斯汀・珀斯连忙点头。
此时才21岁还有些青涩的海蒂・克鲁姆就已经表现出了后来脱口秀主持人的优秀口才，声调中还带着一种邻家女孩的亲和感。
艾瑞克饶有兴致地望着海蒂・克鲁姆略带俏皮气息的姓感唇角不同扇动，干脆将拿起的那本杂志又放了下去。
海蒂・克鲁姆巴拉巴拉地说完，注意到艾瑞克望向自己的嘴唇，主动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片刻之后，艾瑞克才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我本来想让汤姆斯・佐默解雇掉你的，海蒂，合约上写的很清楚，而且我还不止一次提醒你们，绝对不要对媒体透露维密大秀的任何细节，但你还是过线了。”
汤姆斯・佐默是大都会模特经纪公司的CEO，艾瑞克的第一句话，就让海蒂・克鲁姆和贾斯汀・珀斯脸色突变，连艾米丽都露出差异的表情，她本以为艾瑞克又只会批评几句了事，没想到他……等等，好像还有个‘本来’，那现在呢？
艾米丽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原本被吓了一跳的海蒂・克鲁姆同样意识到了艾瑞克话里的含义，讷讷道：“那……那……”
艾瑞克也不卖关子，道：“但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模特，离开这个圈子就有些可惜了，所以我不打算这么做。”
海蒂・克鲁姆放松下来，捏了捏手中的普拉达手包，眼泪汪汪地望着艾瑞克，她知道艾瑞克的话肯定还没有说完。
“不过，这次维密大秀你肯定是不适合参加了，有些事情做错了，改掉就可以，有些事情做错了却要接受惩罚的。”
海蒂・克鲁姆听到艾瑞克这句话，顿时产生一种被抽空的感觉，她两年前才开始模特生涯，此时正是事业的急速上升期，如果丢掉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很难想象自己接下来的事业会走向何方，想到这些，海蒂・克鲁姆表情里的可怜兮兮丝毫没有了假装成分，上前两步拉住艾瑞克的手臂哀求道：“威廉姆斯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吧，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别让我离开这里，求求你了。”
女郎说着，还不忘在用自己的身体艾瑞克手臂上轻轻磨蹭。
站在旁边的艾米丽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作为一家时装公司老板，艾米丽与模特圈子有着很多接触，她很清楚，这些漂亮宝贝们可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眼下这种解决方法其实最好不过，有了这次教训，她相信其他维密天使们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至于海蒂・克鲁姆的接替者，模特圈子那么大，找到一两个替补也绝对没有任何难度。
“别这样，海蒂，我还没说完，”艾瑞克将手臂凑出来，把海蒂・克鲁姆按在一张椅子上。
女郎以为艾瑞克态度松动了，顺从地跟随艾瑞克的力道在椅子上坐下，可怜的表情中带着些许小妩魅，有些期待地望着他。
艾瑞克拿起刚才那本杂志，随意翻了翻，说道：“你在文章里说你希望旅游，是吗？”
海蒂・克鲁姆点点头，不明白艾瑞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接下来就出去走走吧，北半球已经是秋天了，去新西兰吧，那边刚好春暖花开，”想了想，艾瑞克补充道：“圣诞节的时候再回来。”
海蒂・克鲁姆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脑海里只是冒出最后一个念头：新西兰是什么鬼地方？
艾瑞克说完，看了眼站在海蒂・克鲁姆身旁的经纪人贾斯汀・珀斯，道：“你也一起去吧。”
失望地离开兵工厂，站在车流如梭的莱辛顿大道旁，海蒂・克鲁姆紧紧抿着薄薄的双唇，恨恨地瞪了眼瞟向自己的一个路人。过了好一会儿，贾斯汀・珀斯才打完电话走了过来，表情中同样带着的沮丧：“我已经跟佐默先生聊过这件事了，佐默先生让人定了机票，今晚的飞机，去……新西兰。”
原时空中，《魔戒》系列上映后，新西兰才成为人人津津乐道的中土世界旅游胜地，但此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位于南半球的新西兰与穷乡僻壤差不多。
海蒂・克鲁姆使劲在身旁路灯杆上踢了下，扬起下巴说道：“我才不去什么新西兰之类的鬼地方，这算什么，流放吗，哈哈，艾瑞克・威廉姆斯以为自己是谁，普鲁士大帝？他既然已经把我开除了，我凭什么还要听他的，贾斯汀，上个月迪奥不是想让我代言一款香水么，我们现在就去法国吧。”
贾斯汀・珀斯对这个完全没有弄清楚情况的娇惯女孩有些无奈，道：“海蒂，迪奥想让你代言，那是你还拥有维密天使合约的时候，现在你已经被开除了，这份代言当然就没有了。”
海蒂・克鲁姆张了张嘴，语气恨恨地说道：“没有就没有了，难道我还找不到什么工作吗？”
贾斯汀・珀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摊了摊手：“在这份采访之前，我就提醒过你，最好不要谈及维密大秀的内幕，但你没有听我的。”
海蒂・克鲁姆立刻不愿意了：“你是在指责我吗，但你也默认了的，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自己，”贾斯汀・珀斯突然有些不耐烦：“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去新西兰，那就算了，我回公寓收拾东西了。”
海蒂・克鲁姆瞪大眼睛：“什么，你自己去？”
“如果我不去的话，佐默先生会把我开除的，”贾斯汀・珀斯做了个深呼吸，望着被自己一手带起来的金发美人，耐心解释道：“艾瑞克・威廉姆斯当然不是什么普鲁士大帝，但他拥有北美第一大传媒集团，控制着联邦三分之一的电视网络以及数不清的各类媒体资源，海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样的影响力吗？即使是联邦总统都不会轻易与这样的传媒大亨交恶，我们这些对媒体资源更加倚重的模特经纪公司就更不敢这么做了。没错，这真的就是流放，你应该庆幸艾瑞克・威廉姆斯只是在惩罚你，并没有要把你赶出模特圈子的意思。但如果你不愿意去新西兰，佐默先生会跟你解约，迫于艾瑞克・威廉姆斯的压力，其他所有顶级模特公司都不会再签下你。你当然还可以跟那些不入流的经纪公司签约，甚至单干，但没有了顶级模特经纪公司的支持，你在那些末流经纪公司里拿不到任何一线品牌代言，也更不可能再一次为你争取到像维密大秀这样的机会，那种情况下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圈子里走多远？”
海蒂・克鲁姆原本还有些不忿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所以，跟我去新西兰吧，只是两个多月而已，至少，”语气里带着苦涩，贾斯汀・珀斯望着自己一手带起来的模特，道：“至少，那里的风景真的很不错。”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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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克鲁姆张了张嘴，语气恨恨地说道：“没有就没有了，难道我还找不到什么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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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自己，”贾斯汀・珀斯突然有些不耐烦：“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去新西兰，那就算了，我回公寓收拾东西了。”
海蒂・克鲁姆瞪大眼睛：“什么，你自己去？”
“如果我不去的话，佐默先生会把我开除的，”贾斯汀・珀斯做了个深呼吸，望着被自己一手带起来的金发美人，耐心解释道：“艾瑞克・威廉姆斯当然不是什么普鲁士大帝，但他拥有北美第一大传媒集团，控制着联邦三分之一的电视网络以及数不清的各类媒体资源，海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样的影响力吗？即使是联邦总统都不会轻易与这样的传媒大亨交恶，我们这些对媒体资源更加倚重的模特经纪公司就更不敢这么做了。没错，这真的就是流放，你应该庆幸艾瑞克・威廉姆斯只是在惩罚你，并没有要把你赶出模特圈子的意思。但如果你不愿意去新西兰，佐默先生会跟你解约，迫于艾瑞克・威廉姆斯的压力，其他所有顶级模特公司都不会再签下你。你当然还可以跟那些不入流的经纪公司签约，甚至单干，但没有了顶级模特经纪公司的支持，你在那些末流经纪公司里拿不到任何一线品牌代言，也更不可能再一次为你争取到像维密大秀这样的机会，那种情况下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圈子里走多远？”
海蒂・克鲁姆原本还有些不忿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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