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希
此情此景，似巨型暴风雨来袭，事后毁灭的模样，真的不像能赚取的筹码。
“陌陌…你在吗？”
荒芜的废墟只有沉寂，与他冷清寂寥的声音，言沉得不到回应。
尘埃落定…
蓦地，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头皮一阵发怵。
看样子终究回不到现实中去，一切作俑者到底是谁？他为了活下去容易吗？陌陌花钱买的别墅惨遭破坏，毁成面目全非。
“在！”
顾陌睡醒后，回了他。
“赵强去哪了？”言沉还是担心昔日同事的安危。
“大概已经淘汰。”
“他走了，我还在这里！”言沉抱头痛哭，“你给我的家没了，我…回不到现实中去。陌陌！我好难过。”
身为男人，言沉头一次在高中生面前，显示他的脆弱，如果不是因为游戏，恐怕他早就倒下。
“蠢！哭哭啼啼一点都不像男人。”
作俑者顾陌冷眼旁观，眼神就透着一股怜悯，但却是恶语伤人。
“回不来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能出来，比起惨，我好像比你惨，爹不疼的流浪狗。房子总会有的，需要精力重新建筑。”
“唔，我知道！”言沉没敢抬头，他怕丢人现眼。
“起来！”
一双模拟手温柔地抚了下他的脸颊，顾陌其实想给他一巴掌打醒他，缓缓扬起手时，此刻的言沉满眼通红，盯着前面，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顾陌收下预想的心思，凶巴巴地说：“行了，我不会安慰人，数三下，把眼泪控制住。”
“一！”
言沉：“…”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准备去盛都。”
“二！”
言沉急忙抹干净脸上的泪珠，
“我好了！”
“哭哭唧唧，真他妈不是男人。”顾陌还是控制不住暴脾气，念他。
“陌陌，你是没有感受过，毕竟你还那么小。”言沉丢人，扛不住踩踏的面子。
“你真的打算去盛都？”
“有问题？”
“没问题，地址你知道啊？要不然我在发一次。”
“不用，有电话来烦我！”顾陌焦躁道。
他退出农场，接起来电显示。
“陌哥？你在哪？准备出发咯！”
“酒店，来了再说。”
挂完电话，顾陌走出酒店，在酒店大堂区等着哥们来。
地面泥泞不堪，农场游戏里的言沉无从下手。
陌陌若是去了盛都，他是否可以早些离开这该死的游戏。
可是…一切难说…
言沉从一堆废墟里，找到了一把铲子，铁锹，锄头…没有多余的吃食，几乎都是日常干活用具，总比空手挖土强。
有了现成的工具，他又可以刨土种地。
在破损的柜子里，他拉开后，找出了一包上海青菜籽。
嘟囔着：“有，总比没有强。”
这些个白菜一时半会长不成可以吃的食物。
除了金币，能促进它的增长，可现在的陌陌，她离家出走，身上一定比他还穷，口袋或许比他的干净。
自身自灭的处境，还是不要告诉她…
顾陌乘坐轿车，换别人开车，他点开游戏，令他大吃一惊。
废墟的旁边一大片空地，已经拾落得当，泥土翻新，纵横交错，好似种了什么东西。
他的手指稍稍划过，土地上方呈现，一条信息。
「上海青预计15天5小时成熟。是否增长速度？」
顾陌饶有兴味，点了是，当即跳出来一条对话框。
「致亲爱的，很抱歉！您账户上的金额不足，请充值！」
破游戏！
他内心不由得吐槽，手臂搭在车窗上，寻思许久。
点开账户，进行充值。
「温馨提示，到账成功！」
言沉正喝着水，金币哗啦啦的声音砸得他脑壳疼。
“陌陌，你究竟在干嘛？”
“用钱砸你，不心疼身外物，心…疼…你！”顾陌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离家出走，还是顾着自身利益，我不碍事。”言沉沉着道。
“别担心，你若是挂了，总不至于让我给你找块墓地吧？”
“蒽…不需要…”
“你是不需要，难保你不会饿死在游戏中，这菜种下半个月后成熟，你能等半个月？不出两天就能见到你的尸体。”
“…”
诚恳的言语，句句戳心，言沉没则，他其实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缩短时间，他选择多浇水。
“当初谁说送我一卡车白菜，现在打脸了吧。”
顾陌揶揄。
言沉粗声粗气地回：“陌陌！你能不能不要揭我的短！”
顾陌嘴角含笑。
一旁同他一起的李杰，偷偷瞥过来，时不时往那边一瞄，飘了一句羡慕嫉妒恨的话。
“陌哥，注意点分寸，这儿还有个单身贵族。”
“滚，哪凉快哪去…”
顾陌喝斥完，将视线投入到游戏中。
半开玩笑地说：“小猫咪，我几个朋友想见见你，此次就是他们想去盛都，偏偏不识路，硬拉上我。”
这话听着很别扭，那意思是陌陌兴趣不大，要不是朋友凑热闹，她未必会去盛都，言沉心里咯噔一下，心情如过山车此起彼伏。
“陌陌…难道你就不想吗？”声音温润宛如春风拂面。
“…”听后，顾陌有一丝顾虑，想归想，但不现实，他这次就是去接发言沉的谎言。
以他对单机游戏的了解，一个人不可能存在无缘无故的游戏里，除非…
除非这个人是开发者。
现实中言沉已经有了情侣，为什么睁眼说谎话。光这项顾陌容忍不了，他无法面对明明有对象，却在勾搭别人的渣男。
“陌陌？”
顾陌没有给他期望，生冷回应：“总的来说，并不想。”
“哦！”
言沉心里不太舒服，对面的人实在是喜怒无常，他险些招架不住。同样念在对方可能是带他出去的关键人物，言沉不敢得罪，卖力讨好。
“盛都有一条美食街，特别热闹，每次下班我都会去买宵夜吃。陌陌…你记得去啊！”
“噢？”
“真的我不骗你！叫重迷美食街。”
随着一声刹车声，轿车停了下来。
疲劳过度的车主道：“各位到了！快下车，吃点东西…这儿是著名的重迷美食街。”
顾陌：“……”
望着窗外，密集的人群，使他反感，有点不愿意下车。
重迷美食街，人潮涌动。
李杰带着小女友去了觅食。车主及另外其他人去吃大排档。
只有顾陌，留在原地。
游戏中的言沉滔滔不绝：“下了班后，我经常来这里吃一家手工馄饨店，味道还不错。”
“老板都认识我。”
“有一次我带同事过来，他以为是我新交的女朋友，还特意给她加了碗卤牛肉，挺让我难为情的。”
言沉一激动，话就放开了说，讲着讲着发现不对劲，这是往枪口上撞。
同系女孩子，性情多变的陌陌铁定不愿意听这种事情。
言沉下意识转了话题，“我之前所在的公司在重迷街后面一栋大楼。”
“小猫，你看起来很想我去了解你的一切？”顾陌懒散的语气问。
“这是自然，难道你不想试试吗？”
俊俏的脸上飘过一抹诧色，“试什么？一切免谈！”
如果是试着去了解一个陌生男人，顾陌作为男人，自然不乐意。
“好吧，我差强人意，对于你来说，毕竟我是老男人。但是～能不能救出我，我可以供你上大学。”
“你供我？你想代俎越庖？”顾陌嗤之以鼻。
“不是…陌陌，明面上我在游戏里，你养我没错，但是我希望，我出来后，能供你读书，简简单单只为报答你。还有你离家出走，这事是真的吗？”
言沉竭力的解释。
他怕陌陌会错意，当然如果能转化成他的女朋友，其实蛮不错的。毕竟他现在单身，男欢女爱，追求爱情有何不可。
“我有手有脚为何要你供养，难不成你有包养我的能力？你知道我一个月开销多大吗？”
“多大？高中生用不了多少钱？”言沉喃喃自语。
可随即想到如果对方是女孩子，消费高，好打扮，喜爱名牌，花销大手大脚，妥妥的月光族，金额自然不止小数目。
高三转大学，豆蔻年华易逝，随着年轻人热爱纸醉金迷的社会现象，难保口袋不会变空。
因此，言沉不自信，话以出口，在收回就成了孬种。
顾陌笑了笑：“你还真是天真？”
“我不天真，我在考虑未来。”
“好，我去了解你给我谋划的未来。”顾陌应下他的话。
他从车里下来，走向言沉说的那家，手工馄饨店，店面仅有三十平，摆了几张桌子，桌面倒是干净，顾陌随意找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老板干着手里的活，便问他：“小帅哥，想吃点什么，墙壁纸有。”
顾陌仰头，望着菜单，点了个并不太想吃的口味。
“荠菜馄饨！”
“好嘞，稍等一会儿。”
他一面打量一面询问着，“老板，你这生意火爆，附近的人都来吃，您认识言沉吗？”
“言沉？是高高瘦瘦的一位小伙子，戴着眼镜，面相清秀，性格爽朗，是他吗？”
顾陌没见过现实中的小野猫长什么样，一说清秀，脑海里只有游戏里的样子。
他不确定的说：“是吧！”
“哎哟，你是小言朋友，他可是好些日子没来我这。”老板说着，憧憬似的回忆，“他是个好小子，吃得了苦，可惜命里注定多灾多难。”
“什么困难？”顾陌提出不解。
“你或许不知道，他拼命读书，就为家里减轻负担，在我这吃得也素，整一大个子，就点碗素面，好吃的不敢点，要不就给交的女朋友吃。”
难道不是男朋友？
顾陌诧异：“他还有女朋友？”
“应该有吧，后来嫌他太省钱，选择分手。”
“哦！”
抠门的人竟然大方的供他读大学，实在让人想笑。
“小帅哥，你若是他朋友劝劝他，日子过得苦点没事，人要奋斗，坚持不懈方能始终。”老板以过来人的身份絮叨，
“他这种情况，只要他不觉得有问题，大家都不会认为有毛病。”
这段话，轻而易举调起了顾陌的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端来一碗馄饨，走到顾陌对面，故意放低声音说：“说起这事，我听得一知半解，他也就随口跟我聊了几句，他那方面不同常人。”
“…”
该不会是同性相吸的问题？
不等顾陌露出错愕之情，老板居然坐下来，说出实情，“有个男性朋友，明面上他当言沉是好朋友，结果呢，背地里受到对方的青睐，对他分外友好。”
“言沉说的？谁？”他按捺不住，心中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是沈希？
“这是当然，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何郡这混小子不简单，容易招惹是非。你劝着点言沉！”
“我又不是他，如何劝？”顾陌冷漠地说。
又冒出一男的，简直有病，言沉沾花惹草的本质真差劲。
对方是男是女与他不相干，他只想改变自身利益。
“沈希，你难道不知道言沉会被人挖墙脚呀！”
老板激动地说。
这句话敲响顾陌心中的不解之惑。
“你叫我什么？”
“唉，你傻了吧，你难道不是叫沈希？长得太像了，我年纪大老糊涂，看眼花。”
老板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后抱怨眼睛看不清。
他憨态可掬的模样，摸着后脑勺，起身向客人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等等，别走…我想了解沈希。”
顾陌音色拔高。
一惊一乍的声音影响力很大，周围的客人全部望向他。
“既然你想了解，外头说吧。”
老板带头走。
顾陌跟上。
两个人站店门口，老板凑近他看，惹得顾陌很不自在，他往旁一躲，眉头微蹙。
“你开朗许多，刚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你是他。抱歉认错人。沈希这个人很阴阳怪气，话不多说，甚至很自闭，他就住在我楼上…不过已经搬走几年。”
老板抽出烟袋，当场卷了一支烟，吞云吐雾着说。
“我不是沈希，你能讲讲他的故事吗？我想听…老板，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言沉托我来找他。”
“没事，说说也无妨。”
老板目光涣散，往事过眼云烟般说起，用手比划他的腰，“沈希这小子住进来时，只有这么高。”
“他的性格腼腆，起先一个女人常常带他来吃面条，他这小子古怪，吃着呢，突然不对劲，莫名其妙把我的碗砸了，他母亲教训他几句，他就跑回家去。后来时常八有五次会这样，我就随口问问他母亲，她怕我们对他表现过于反感，就不愿多说，后来熟悉我们淳朴的个性，慢慢说出她儿子有点问题。”
所以，他跟言沉是什么关系？
顾陌听得云里雾里，但仍耐着性子，等他说完。
“我这人喜欢逗小孩，我儿子也跟言沉这么大，是名勇敢的消防员，可惜一次事故中不幸丧命。”
提起他儿子，老板沙哑的声音咽了口唾沫，神情颇为骄傲，述说道：“长期以往，沈希来得次数多，我把他当成儿子一样对待，我顾及他的毛病，主动跟他搭话，聊些家长里短。”
“直到他上高中，下课期间都会来我这玩，一个人躲在厨房，帮我做事，有一次他说，他的亲生父亲找到他，想要把他带回去，母亲不愿意，男人给他一大笔赡养费，并针对他的学习请了一名补习老师。”
“我不明白他家具体情况，劝了几句，就诚心对他说：‘沈希，不为你自己想，你也要考虑你母亲，她一个人供你长大，这期间的苦楚她一个女人是真的承受太多，为你不嫁不生。既然你父亲找到你，你也应该让他接触，承担他身为父亲的责任。”
顾陌聚精会神地望着他，“…”
“沈希不知怎的，好似听进去，又好似没有听进去，反正他依旧我行我素，渐渐地，来我这，还会聊天，他学会画画，拿了一张素面给我欣赏。画中是一位明朗耀眼的小伙子。”
“这人，也就是补习老师，是言沉吗？”顾陌抿唇，下意识回答。
“唉！还真是…”老板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他深沉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突然间，接下来的表述，他改了口。
“沈希是个好孩子，坏就坏在认识言沉。”
“为什么这么说。”顾陌不认为是巧合，恰恰无巧不成书，或许是巧，才使对方认了这个死理。
“他…”老板捂着嘴，支吾其言。
顾陌没等他开口，接下他断断续续的话锋，“言沉分明就是同性恋，他诱拐沈希，是吗？”
老板巧妙地反驳：“啊？不是这样，刚好相反，遇到言沉，沈希才有了人气。”
“结果不都一样吗？”顾陌冷漠道。
“小伙子，你这说法不对，有情有义的人是沈希，言沉又没做错什么。”
“是吗？他给别人希望，又装作不认，这不是无情是什么？”
老板感到奇怪，就问：“言沉不认？他可认不得，沈希这孩子是暗恋！”
“胡说八道，他们早就在一块！”顾陌面目严峻。
如果不是梦里先知，正常人发觉这老板说得都是假话，可这人不是，他是顾陌，穿插在言沉左右的人。
顾陌抬脚，头也不回，远离这里。
老板在身后，叫到：“哎，小伙子，你误会了。”
他嘀咕：“这天聊的好好的，干嘛说翻脸就翻脸，这蛮横不讲理的德行还跟沈希一个模子。说不是他，我还真有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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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陌…你在吗？”
荒芜的废墟只有沉寂，与他冷清寂寥的声音，言沉得不到回应。
尘埃落定…
蓦地，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头皮一阵发怵。
看样子终究回不到现实中去，一切作俑者到底是谁？他为了活下去容易吗？陌陌花钱买的别墅惨遭破坏，毁成面目全非。
“在！”
顾陌睡醒后，回了他。
“赵强去哪了？”言沉还是担心昔日同事的安危。
“大概已经淘汰。”
“他走了，我还在这里！”言沉抱头痛哭，“你给我的家没了，我…回不到现实中去。陌陌！我好难过。”
身为男人，言沉头一次在高中生面前，显示他的脆弱，如果不是因为游戏，恐怕他早就倒下。
“蠢！哭哭啼啼一点都不像男人。”
作俑者顾陌冷眼旁观，眼神就透着一股怜悯，但却是恶语伤人。
“回不来没关系！我也没指望你能出来，比起惨，我好像比你惨，爹不疼的流浪狗。房子总会有的，需要精力重新建筑。”
“唔，我知道！”言沉没敢抬头，他怕丢人现眼。
“起来！”
一双模拟手温柔地抚了下他的脸颊，顾陌其实想给他一巴掌打醒他，缓缓扬起手时，此刻的言沉满眼通红，盯着前面，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顾陌收下预想的心思，凶巴巴地说：“行了，我不会安慰人，数三下，把眼泪控制住。”
“一！”
言沉：“…”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准备去盛都。”
“二！”
言沉急忙抹干净脸上的泪珠，
“我好了！”
“哭哭唧唧，真他妈不是男人。”顾陌还是控制不住暴脾气，念他。
“陌陌，你是没有感受过，毕竟你还那么小。”言沉丢人，扛不住踩踏的面子。
“你真的打算去盛都？”
“有问题？”
“没问题，地址你知道啊？要不然我在发一次。”
“不用，有电话来烦我！”顾陌焦躁道。
他退出农场，接起来电显示。
“陌哥？你在哪？准备出发咯！”
“酒店，来了再说。”
挂完电话，顾陌走出酒店，在酒店大堂区等着哥们来。
地面泥泞不堪，农场游戏里的言沉无从下手。
陌陌若是去了盛都，他是否可以早些离开这该死的游戏。
可是…一切难说…
言沉从一堆废墟里，找到了一把铲子，铁锹，锄头…没有多余的吃食，几乎都是日常干活用具，总比空手挖土强。
有了现成的工具，他又可以刨土种地。
在破损的柜子里，他拉开后，找出了一包上海青菜籽。
嘟囔着：“有，总比没有强。”
这些个白菜一时半会长不成可以吃的食物。
除了金币，能促进它的增长，可现在的陌陌，她离家出走，身上一定比他还穷，口袋或许比他的干净。
自身自灭的处境，还是不要告诉她…
顾陌乘坐轿车，换别人开车，他点开游戏，令他大吃一惊。
废墟的旁边一大片空地，已经拾落得当，泥土翻新，纵横交错，好似种了什么东西。
他的手指稍稍划过，土地上方呈现，一条信息。
「上海青预计15天5小时成熟。是否增长速度？」
顾陌饶有兴味，点了是，当即跳出来一条对话框。
「致亲爱的，很抱歉！您账户上的金额不足，请充值！」
破游戏！
他内心不由得吐槽，手臂搭在车窗上，寻思许久。
点开账户，进行充值。
「温馨提示，到账成功！」
言沉正喝着水，金币哗啦啦的声音砸得他脑壳疼。
“陌陌，你究竟在干嘛？”
“用钱砸你，不心疼身外物，心…疼…你！”顾陌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离家出走，还是顾着自身利益，我不碍事。”言沉沉着道。
“别担心，你若是挂了，总不至于让我给你找块墓地吧？”
“蒽…不需要…”
“你是不需要，难保你不会饿死在游戏中，这菜种下半个月后成熟，你能等半个月？不出两天就能见到你的尸体。”
“…”
诚恳的言语，句句戳心，言沉没则，他其实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缩短时间，他选择多浇水。
“当初谁说送我一卡车白菜，现在打脸了吧。”
顾陌揶揄。
言沉粗声粗气地回：“陌陌！你能不能不要揭我的短！”
顾陌嘴角含笑。
一旁同他一起的李杰，偷偷瞥过来，时不时往那边一瞄，飘了一句羡慕嫉妒恨的话。
“陌哥，注意点分寸，这儿还有个单身贵族。”
“滚，哪凉快哪去…”
顾陌喝斥完，将视线投入到游戏中。
半开玩笑地说：“小猫咪，我几个朋友想见见你，此次就是他们想去盛都，偏偏不识路，硬拉上我。”
这话听着很别扭，那意思是陌陌兴趣不大，要不是朋友凑热闹，她未必会去盛都，言沉心里咯噔一下，心情如过山车此起彼伏。
“陌陌…难道你就不想吗？”声音温润宛如春风拂面。
“…”听后，顾陌有一丝顾虑，想归想，但不现实，他这次就是去接发言沉的谎言。
以他对单机游戏的了解，一个人不可能存在无缘无故的游戏里，除非…
除非这个人是开发者。
现实中言沉已经有了情侣，为什么睁眼说谎话。光这项顾陌容忍不了，他无法面对明明有对象，却在勾搭别人的渣男。
“陌陌？”
顾陌没有给他期望，生冷回应：“总的来说，并不想。”
“哦！”
言沉心里不太舒服，对面的人实在是喜怒无常，他险些招架不住。同样念在对方可能是带他出去的关键人物，言沉不敢得罪，卖力讨好。
“盛都有一条美食街，特别热闹，每次下班我都会去买宵夜吃。陌陌…你记得去啊！”
“噢？”
“真的我不骗你！叫重迷美食街。”
随着一声刹车声，轿车停了下来。
疲劳过度的车主道：“各位到了！快下车，吃点东西…这儿是著名的重迷美食街。”
顾陌：“……”
望着窗外，密集的人群，使他反感，有点不愿意下车。
重迷美食街，人潮涌动。
李杰带着小女友去了觅食。车主及另外其他人去吃大排档。
只有顾陌，留在原地。
游戏中的言沉滔滔不绝：“下了班后，我经常来这里吃一家手工馄饨店，味道还不错。”
“老板都认识我。”
“有一次我带同事过来，他以为是我新交的女朋友，还特意给她加了碗卤牛肉，挺让我难为情的。”
言沉一激动，话就放开了说，讲着讲着发现不对劲，这是往枪口上撞。
同系女孩子，性情多变的陌陌铁定不愿意听这种事情。
言沉下意识转了话题，“我之前所在的公司在重迷街后面一栋大楼。”
“小猫，你看起来很想我去了解你的一切？”顾陌懒散的语气问。
“这是自然，难道你不想试试吗？”
俊俏的脸上飘过一抹诧色，“试什么？一切免谈！”
如果是试着去了解一个陌生男人，顾陌作为男人，自然不乐意。
“好吧，我差强人意，对于你来说，毕竟我是老男人。但是～能不能救出我，我可以供你上大学。”
“你供我？你想代俎越庖？”顾陌嗤之以鼻。
“不是…陌陌，明面上我在游戏里，你养我没错，但是我希望，我出来后，能供你读书，简简单单只为报答你。还有你离家出走，这事是真的吗？”
言沉竭力的解释。
他怕陌陌会错意，当然如果能转化成他的女朋友，其实蛮不错的。毕竟他现在单身，男欢女爱，追求爱情有何不可。
“我有手有脚为何要你供养，难不成你有包养我的能力？你知道我一个月开销多大吗？”
“多大？高中生用不了多少钱？”言沉喃喃自语。
可随即想到如果对方是女孩子，消费高，好打扮，喜爱名牌，花销大手大脚，妥妥的月光族，金额自然不止小数目。
高三转大学，豆蔻年华易逝，随着年轻人热爱纸醉金迷的社会现象，难保口袋不会变空。
因此，言沉不自信，话以出口，在收回就成了孬种。
顾陌笑了笑：“你还真是天真？”
“我不天真，我在考虑未来。”
“好，我去了解你给我谋划的未来。”顾陌应下他的话。
他从车里下来，走向言沉说的那家，手工馄饨店，店面仅有三十平，摆了几张桌子，桌面倒是干净，顾陌随意找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老板干着手里的活，便问他：“小帅哥，想吃点什么，墙壁纸有。”
顾陌仰头，望着菜单，点了个并不太想吃的口味。
“荠菜馄饨！”
“好嘞，稍等一会儿。”
他一面打量一面询问着，“老板，你这生意火爆，附近的人都来吃，您认识言沉吗？”
“言沉？是高高瘦瘦的一位小伙子，戴着眼镜，面相清秀，性格爽朗，是他吗？”
顾陌没见过现实中的小野猫长什么样，一说清秀，脑海里只有游戏里的样子。
他不确定的说：“是吧！”
“哎哟，你是小言朋友，他可是好些日子没来我这。”老板说着，憧憬似的回忆，“他是个好小子，吃得了苦，可惜命里注定多灾多难。”
“什么困难？”顾陌提出不解。
“你或许不知道，他拼命读书，就为家里减轻负担，在我这吃得也素，整一大个子，就点碗素面，好吃的不敢点，要不就给交的女朋友吃。”
难道不是男朋友？
顾陌诧异：“他还有女朋友？”
“应该有吧，后来嫌他太省钱，选择分手。”
“哦！”
抠门的人竟然大方的供他读大学，实在让人想笑。
“小帅哥，你若是他朋友劝劝他，日子过得苦点没事，人要奋斗，坚持不懈方能始终。”老板以过来人的身份絮叨，
“他这种情况，只要他不觉得有问题，大家都不会认为有毛病。”
这段话，轻而易举调起了顾陌的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端来一碗馄饨，走到顾陌对面，故意放低声音说：“说起这事，我听得一知半解，他也就随口跟我聊了几句，他那方面不同常人。”
“…”
该不会是同性相吸的问题？
不等顾陌露出错愕之情，老板居然坐下来，说出实情，“有个男性朋友，明面上他当言沉是好朋友，结果呢，背地里受到对方的青睐，对他分外友好。”
“言沉说的？谁？”他按捺不住，心中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是沈希？
“这是当然，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何郡这混小子不简单，容易招惹是非。你劝着点言沉！”
“我又不是他，如何劝？”顾陌冷漠地说。
又冒出一男的，简直有病，言沉沾花惹草的本质真差劲。
对方是男是女与他不相干，他只想改变自身利益。
“沈希，你难道不知道言沉会被人挖墙脚呀！”
老板激动地说。
这句话敲响顾陌心中的不解之惑。
“你叫我什么？”
“唉，你傻了吧，你难道不是叫沈希？长得太像了，我年纪大老糊涂，看眼花。”
老板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后抱怨眼睛看不清。
他憨态可掬的模样，摸着后脑勺，起身向客人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等等，别走…我想了解沈希。”
顾陌音色拔高。
一惊一乍的声音影响力很大，周围的客人全部望向他。
“既然你想了解，外头说吧。”
老板带头走。
顾陌跟上。
两个人站店门口，老板凑近他看，惹得顾陌很不自在，他往旁一躲，眉头微蹙。
“你开朗许多，刚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你是他。抱歉认错人。沈希这个人很阴阳怪气，话不多说，甚至很自闭，他就住在我楼上…不过已经搬走几年。”
老板抽出烟袋，当场卷了一支烟，吞云吐雾着说。
“我不是沈希，你能讲讲他的故事吗？我想听…老板，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言沉托我来找他。”
“没事，说说也无妨。”
老板目光涣散，往事过眼云烟般说起，用手比划他的腰，“沈希这小子住进来时，只有这么高。”
“他的性格腼腆，起先一个女人常常带他来吃面条，他这小子古怪，吃着呢，突然不对劲，莫名其妙把我的碗砸了，他母亲教训他几句，他就跑回家去。后来时常八有五次会这样，我就随口问问他母亲，她怕我们对他表现过于反感，就不愿多说，后来熟悉我们淳朴的个性，慢慢说出她儿子有点问题。”
所以，他跟言沉是什么关系？
顾陌听得云里雾里，但仍耐着性子，等他说完。
“我这人喜欢逗小孩，我儿子也跟言沉这么大，是名勇敢的消防员，可惜一次事故中不幸丧命。”
提起他儿子，老板沙哑的声音咽了口唾沫，神情颇为骄傲，述说道：“长期以往，沈希来得次数多，我把他当成儿子一样对待，我顾及他的毛病，主动跟他搭话，聊些家长里短。”
“直到他上高中，下课期间都会来我这玩，一个人躲在厨房，帮我做事，有一次他说，他的亲生父亲找到他，想要把他带回去，母亲不愿意，男人给他一大笔赡养费，并针对他的学习请了一名补习老师。”
“我不明白他家具体情况，劝了几句，就诚心对他说：‘沈希，不为你自己想，你也要考虑你母亲，她一个人供你长大，这期间的苦楚她一个女人是真的承受太多，为你不嫁不生。既然你父亲找到你，你也应该让他接触，承担他身为父亲的责任。”
顾陌聚精会神地望着他，“…”
“沈希不知怎的，好似听进去，又好似没有听进去，反正他依旧我行我素，渐渐地，来我这，还会聊天，他学会画画，拿了一张素面给我欣赏。画中是一位明朗耀眼的小伙子。”
“这人，也就是补习老师，是言沉吗？”顾陌抿唇，下意识回答。
“唉！还真是…”老板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他深沉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突然间，接下来的表述，他改了口。
“沈希是个好孩子，坏就坏在认识言沉。”
“为什么这么说。”顾陌不认为是巧合，恰恰无巧不成书，或许是巧，才使对方认了这个死理。
“他…”老板捂着嘴，支吾其言。
顾陌没等他开口，接下他断断续续的话锋，“言沉分明就是同性恋，他诱拐沈希，是吗？”
老板巧妙地反驳：“啊？不是这样，刚好相反，遇到言沉，沈希才有了人气。”
“结果不都一样吗？”顾陌冷漠道。
“小伙子，你这说法不对，有情有义的人是沈希，言沉又没做错什么。”
“是吗？他给别人希望，又装作不认，这不是无情是什么？”
老板感到奇怪，就问：“言沉不认？他可认不得，沈希这孩子是暗恋！”
“胡说八道，他们早就在一块！”顾陌面目严峻。
如果不是梦里先知，正常人发觉这老板说得都是假话，可这人不是，他是顾陌，穿插在言沉左右的人。
顾陌抬脚，头也不回，远离这里。
老板在身后，叫到：“哎，小伙子，你误会了。”
他嘀咕：“这天聊的好好的，干嘛说翻脸就翻脸，这蛮横不讲理的德行还跟沈希一个模子。说不是他，我还真有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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