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我离婚了？什么时候离的，我怎么不知道？”
文浩然一套三连，直接问懵了一众领导。
几位大佬心里咯噔一声，面面相觑：小文不会真伤着脑子了吧？
保健组组长立马要指挥新一轮的全面体检，被当事人摆摆手阻止。
文浩然深吸口气，定定神，强行冷静：
“我没事，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时间不等人，任务时间只有24小时！”
保健组组长请示地看向各位领导，这些同志可都是大宝贝，不能出半点岔子！
几位领导对个眼神，默契地看向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同志。
这位是文浩然直属组长方老爷子，一直将他当接班人亲自来带的。
“咳咳，浩然呐，不要着急，事缓则圆。不是还有时间嘛，来得及。”
他先安抚住有些浮躁的学生，目光慈爱地询问：
“天外来客有没有说，假如这次任务完不成，会有什么影响？”
文浩然严谨地再查阅一遍任务面板，肯定地摇摇头：
“没有。”
“那就更不怕了。”
方老爷子松口气，微笑着拍拍他略显单薄的肩头。
“有些话老头子我不是头一回说了，也不怕你嫌我唠叨，再给你说一遍，你认真听好了。
我知道你报国心切，巴不得把自己个儿一身骨头拆巴拆巴称斤论两卖了，给咱们造火箭造导弹去，哪怕担心自己得了精神病，也要冒险抓住机会跟天外来客合作交易。
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大家都一样，都着急，都盼着早一点出成果，盼着咱们的祖国能早一天强大起来，人民安全无虞。”
方老爷子语气并不激动，甚至有些平淡，就像是平常人家的爷爷在哄闹脾气的小孙子。
“但是呢，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相比起那些看起来诱人的任务奖励，还是你们这些后生更重要你知道吗。
说白了，那些奖励有用归有用，可咱们现在用不上，甚至未来几十年上百年都用不上，只好摆在那里慢慢研究，急什么呢，又跑不了。”
“可你们就不一样了。如今高考停了多少年了，咱们的人才可以说是青黄不接，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再挣一挣命又能多活几年？我们是生怕后继无人哪！
你小子可不许胡闹，孰轻孰重想清楚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郭嘉强大了，人才不断层，咱们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下去，终有一天，能攀登上科学高峰！
到那时候再回头来看，这些奖励不过尔尔，但首先我们要能前赴后继不间断地往前走！你们这些小年轻都要保重自身，勇于接过担子才行啊。”
方老爷子又拍拍文浩然的肩头，目光中满是鼓励：
“实话实说，我宁愿你不接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踏踏实实好好搞你的项目，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出成果。
当初你上报说你可能得了精神病，又幻视又幻听的，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吓坏了。大领导听说这事儿，明确下令，要不惜代价保证你们的人身健康和安全。
你想想那会儿大领导什么情况，他老人家临走还要为你们的事情费心，你要对得起这份信任与厚待啊！”
文浩然动容，越想越惭愧，正要检讨自己，又被政委打断。
“话说开了就好了，咱们也不是要给你压力，而是想给你们思想上减压。你们一心扑在工作上，牺牲了陪伴家人的时间，隐姓埋名大半辈子，可能直到死后都无法公布你们的功勋，组织上再如何照顾你们都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说起眼前的问题：
“小文哪，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还想要挽回跟岑迎春同志的婚姻吗？组织可以替你出面，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文浩然用力深呼吸，极力保持理性，字斟句酌道：
“我隐约能记起来一点当时的情况，她是不是态度挺坚决的？算了，她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就不适合继续做我的妻子，没有复合的必要。”
做他们这些人的家属，必须要能耐得住寂寞，但凡稍微有所动摇，就容易被敌人钻空子，威逼利诱，成为隐患。
“而且，离婚未必是件坏事，起码系统又主动发布一次任务，奖励也很丰厚。
大家不用再劝我，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不会轻易冒险，要留着有用之身报效祖国。
只是这次的任务并没有危险，我的意见是尽量完成，送上门的奖励不要白不要，即便对我们现阶段的研究没有直接帮助，也能指引我们未来的科研方向，一步快，步步快！”
他似乎理顺了思路，勾起唇角，笑容好看里带着小狡黠：
“其实，这次任务也能给予我们启发，咱们是不是能找到系统发布任务的规律，将计就计薅一把羊毛？”
几位大佬互相对个眼神，默契自不必说。
“那可能需要岑迎春同志的配合，咱们来开个会研究一下吧。”
“阿嚏！啊哟。”
岑迎春打个喷嚏，带动胸侧伤口，疼得轻叫一声。
“抻着伤口了？我看看开线没。”
杜鹃放下手里的温度计，急忙过来查看。
岑迎春拿手绢按按鼻子说：
“没事，就打个喷嚏，没那么严重。”
杜鹃还是坚持检查过一遍伤处才安心，将刚测的温度记到本子上，说：
“你可不能大意，隔壁就有例子，刚割过阑尾，本来都养得快好一半了，结果听见主席走了，直接给哭晕过去，伤口都绷开了，还得重新缝。
打喷嚏看着动静不大，用的劲儿其实不小，你还是当心些吧，觉得不对劲赶紧喊我，早缝上少感染。”
岑迎春连连应下，不敢不听杜鹃小护士的话。
“对了，你怎么还没下班，这都连着干几个小时了？”
杜鹃又给她调整了下输液的速度，叹口气回答：
“可说的是呢。这几天医院忙，本来换季，感冒过敏哮喘的病人就多，再加上那件事，大家着急上火的，好些个老人都扛不住倒下，医院里都住满了，人手不够，都加班呢。
我给你换完药就赶紧回家睡一觉，今天晚上的大夜。晚饭叫小郭给你带过来，他白班。”
岑迎春不好意思地拒绝：
“不用，小郭大夫也够累的了，有空赶紧歇歇，不用管我。我又不是躺床上动不了了，好手好脚的去打个饭还不行？快别操心了。”
杜鹃很乐意跟她聊几句，话赶话地问：
“对了，今儿咋没见着王飞鸿，病房里少了他嘻嘻哈哈侃大山，还有点不习惯呢。”
岑迎春没在意：
“他也得上班啊，总往我这儿跑算怎么回事。”
萍水相逢的，已经欠下人家不少人情了。
后头这话岑迎春没说，杜鹃拿笤帚过来扫地，掩饰打听八卦的心：
“哎，王飞鸿是不是在追求你？他条件其实挺不错的，对你也好，难得不用有色眼光看人。你咋想的？对了，他家里同意你们的事不？”
岑迎春被问得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我管他妈叫姐，你说呢？”
“这样啊。”
小护士口气里满是失望，连扫地的动作都失去力气。
岑迎春看不下去，主动换个话题：
“你跟小郭咋样了，啥时候办喜事，记得喊我喝喜酒啊。”
小护士精神振作起来，不自觉挂上甜甜的笑脸答：
“我俩好得很，等翻过年就结婚，到时候一定请你。”
说着又忍不住吃吃笑两声，憋不住地凑过来跟她分享秘密：
“其实我老早就想跟了小郭了，那傻憨憨不同意，说是对我不尊重，不领证就办事是耍流氓，他不能叫别人笑话我，叫我等他准备好了来娶我。
他命苦，小时候差点被人灭了满门，全家上下就剩下他一人。要不是王局长及时赶到，他的小命也保不住。后来王局长还帮忙破了他家的命案，又资助他上大学，小郭把王局长当再生父母一样对待，还一直嘱咐我多关照你这个局长的妹子。”
被爱屋及乌的岑迎春道谢，小护士毫不心虚地领受了。
“我比他呀强一点，我还有个奶奶。我是我奶奶捡回来养的，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饥一顿饱一顿地过了十几年。后来我奶得了重病，家里没钱住不起医院，我就给院长给大夫给护士下跪磕头，求他们救救我奶奶。
可我奶得的是要命的病，有钱都治不好，只能抬回家等死。小郭可怜我，拿他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工资给我们买药买营养品，叫我奶最后走得舒服点体面点，后来他还资助我上学。”
小护士抹下眼角，睫毛湿湿的，嘴角笑得很甜。
“当时我就要把自己给他，我也没别的能还他的了。小郭骂了我一顿，把他的事情说给我听，说他不求回报，就像当初王局长帮他一样，他也是想拉我一把；等以后我有本事了，哪天遇见落难的了，也拉别人一把就行。
我不瞒你说，当时他在我心里就跟个英雄一样！我觉得他就是接替我奶奶在这世上继续照顾我的。
那我还能放过他？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岑迎春望着姑娘闪闪发亮的动人眼神，衷心祝福：
“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那必须的！”
小护士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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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然一套三连，直接问懵了一众领导。
几位大佬心里咯噔一声，面面相觑：小文不会真伤着脑子了吧？
保健组组长立马要指挥新一轮的全面体检，被当事人摆摆手阻止。
文浩然深吸口气，定定神，强行冷静：
“我没事，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时间不等人，任务时间只有24小时！”
保健组组长请示地看向各位领导，这些同志可都是大宝贝，不能出半点岔子！
几位领导对个眼神，默契地看向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同志。
这位是文浩然直属组长方老爷子，一直将他当接班人亲自来带的。
“咳咳，浩然呐，不要着急，事缓则圆。不是还有时间嘛，来得及。”
他先安抚住有些浮躁的学生，目光慈爱地询问：
“天外来客有没有说，假如这次任务完不成，会有什么影响？”
文浩然严谨地再查阅一遍任务面板，肯定地摇摇头：
“没有。”
“那就更不怕了。”
方老爷子松口气，微笑着拍拍他略显单薄的肩头。
“有些话老头子我不是头一回说了，也不怕你嫌我唠叨，再给你说一遍，你认真听好了。
我知道你报国心切，巴不得把自己个儿一身骨头拆巴拆巴称斤论两卖了，给咱们造火箭造导弹去，哪怕担心自己得了精神病，也要冒险抓住机会跟天外来客合作交易。
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大家都一样，都着急，都盼着早一点出成果，盼着咱们的祖国能早一天强大起来，人民安全无虞。”
方老爷子语气并不激动，甚至有些平淡，就像是平常人家的爷爷在哄闹脾气的小孙子。
“但是呢，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相比起那些看起来诱人的任务奖励，还是你们这些后生更重要你知道吗。
说白了，那些奖励有用归有用，可咱们现在用不上，甚至未来几十年上百年都用不上，只好摆在那里慢慢研究，急什么呢，又跑不了。”
“可你们就不一样了。如今高考停了多少年了，咱们的人才可以说是青黄不接，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再挣一挣命又能多活几年？我们是生怕后继无人哪！
你小子可不许胡闹，孰轻孰重想清楚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郭嘉强大了，人才不断层，咱们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下去，终有一天，能攀登上科学高峰！
到那时候再回头来看，这些奖励不过尔尔，但首先我们要能前赴后继不间断地往前走！你们这些小年轻都要保重自身，勇于接过担子才行啊。”
方老爷子又拍拍文浩然的肩头，目光中满是鼓励：
“实话实说，我宁愿你不接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踏踏实实好好搞你的项目，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出成果。
当初你上报说你可能得了精神病，又幻视又幻听的，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吓坏了。大领导听说这事儿，明确下令，要不惜代价保证你们的人身健康和安全。
你想想那会儿大领导什么情况，他老人家临走还要为你们的事情费心，你要对得起这份信任与厚待啊！”
文浩然动容，越想越惭愧，正要检讨自己，又被政委打断。
“话说开了就好了，咱们也不是要给你压力，而是想给你们思想上减压。你们一心扑在工作上，牺牲了陪伴家人的时间，隐姓埋名大半辈子，可能直到死后都无法公布你们的功勋，组织上再如何照顾你们都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说起眼前的问题：
“小文哪，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还想要挽回跟岑迎春同志的婚姻吗？组织可以替你出面，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文浩然用力深呼吸，极力保持理性，字斟句酌道：
“我隐约能记起来一点当时的情况，她是不是态度挺坚决的？算了，她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就不适合继续做我的妻子，没有复合的必要。”
做他们这些人的家属，必须要能耐得住寂寞，但凡稍微有所动摇，就容易被敌人钻空子，威逼利诱，成为隐患。
“而且，离婚未必是件坏事，起码系统又主动发布一次任务，奖励也很丰厚。
大家不用再劝我，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不会轻易冒险，要留着有用之身报效祖国。
只是这次的任务并没有危险，我的意见是尽量完成，送上门的奖励不要白不要，即便对我们现阶段的研究没有直接帮助，也能指引我们未来的科研方向，一步快，步步快！”
他似乎理顺了思路，勾起唇角，笑容好看里带着小狡黠：
“其实，这次任务也能给予我们启发，咱们是不是能找到系统发布任务的规律，将计就计薅一把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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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需要岑迎春同志的配合，咱们来开个会研究一下吧。”
“阿嚏！啊哟。”
岑迎春打个喷嚏，带动胸侧伤口，疼得轻叫一声。
“抻着伤口了？我看看开线没。”
杜鹃放下手里的温度计，急忙过来查看。
岑迎春拿手绢按按鼻子说：
“没事，就打个喷嚏，没那么严重。”
杜鹃还是坚持检查过一遍伤处才安心，将刚测的温度记到本子上，说：
“你可不能大意，隔壁就有例子，刚割过阑尾，本来都养得快好一半了，结果听见主席走了，直接给哭晕过去，伤口都绷开了，还得重新缝。
打喷嚏看着动静不大，用的劲儿其实不小，你还是当心些吧，觉得不对劲赶紧喊我，早缝上少感染。”
岑迎春连连应下，不敢不听杜鹃小护士的话。
“对了，你怎么还没下班，这都连着干几个小时了？”
杜鹃又给她调整了下输液的速度，叹口气回答：
“可说的是呢。这几天医院忙，本来换季，感冒过敏哮喘的病人就多，再加上那件事，大家着急上火的，好些个老人都扛不住倒下，医院里都住满了，人手不够，都加班呢。
我给你换完药就赶紧回家睡一觉，今天晚上的大夜。晚饭叫小郭给你带过来，他白班。”
岑迎春不好意思地拒绝：
“不用，小郭大夫也够累的了，有空赶紧歇歇，不用管我。我又不是躺床上动不了了，好手好脚的去打个饭还不行？快别操心了。”
杜鹃很乐意跟她聊几句，话赶话地问：
“对了，今儿咋没见着王飞鸿，病房里少了他嘻嘻哈哈侃大山，还有点不习惯呢。”
岑迎春没在意：
“他也得上班啊，总往我这儿跑算怎么回事。”
萍水相逢的，已经欠下人家不少人情了。
后头这话岑迎春没说，杜鹃拿笤帚过来扫地，掩饰打听八卦的心：
“哎，王飞鸿是不是在追求你？他条件其实挺不错的，对你也好，难得不用有色眼光看人。你咋想的？对了，他家里同意你们的事不？”
岑迎春被问得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我管他妈叫姐，你说呢？”
“这样啊。”
小护士口气里满是失望，连扫地的动作都失去力气。
岑迎春看不下去，主动换个话题：
“你跟小郭咋样了，啥时候办喜事，记得喊我喝喜酒啊。”
小护士精神振作起来，不自觉挂上甜甜的笑脸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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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老早就想跟了小郭了，那傻憨憨不同意，说是对我不尊重，不领证就办事是耍流氓，他不能叫别人笑话我，叫我等他准备好了来娶我。
他命苦，小时候差点被人灭了满门，全家上下就剩下他一人。要不是王局长及时赶到，他的小命也保不住。后来王局长还帮忙破了他家的命案，又资助他上大学，小郭把王局长当再生父母一样对待，还一直嘱咐我多关照你这个局长的妹子。”
被爱屋及乌的岑迎春道谢，小护士毫不心虚地领受了。
“我比他呀强一点，我还有个奶奶。我是我奶奶捡回来养的，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饥一顿饱一顿地过了十几年。后来我奶得了重病，家里没钱住不起医院，我就给院长给大夫给护士下跪磕头，求他们救救我奶奶。
可我奶得的是要命的病，有钱都治不好，只能抬回家等死。小郭可怜我，拿他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工资给我们买药买营养品，叫我奶最后走得舒服点体面点，后来他还资助我上学。”
小护士抹下眼角，睫毛湿湿的，嘴角笑得很甜。
“当时我就要把自己给他，我也没别的能还他的了。小郭骂了我一顿，把他的事情说给我听，说他不求回报，就像当初王局长帮他一样，他也是想拉我一把；等以后我有本事了，哪天遇见落难的了，也拉别人一把就行。
我不瞒你说，当时他在我心里就跟个英雄一样！我觉得他就是接替我奶奶在这世上继续照顾我的。
那我还能放过他？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岑迎春望着姑娘闪闪发亮的动人眼神，衷心祝福：
“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那必须的！”
小护士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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