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宁氏的绝望
宁氏大哭：“顾非言，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你操持家事，为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你说休妻就休妻，你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你连儿子的死都不敢讨公道，还想以休妻胁迫我，你还是人吗？”
“我便不是人又如何，如果你敢再生枝节，我顾非言一定说到做到，让你怎么来的顾家，怎么重新滚回宁家去！”
宁氏再次崩溃，她已经人老珠黄了，现在连唯一的依仗儿子也死了，如果这样回到宁家，她的人生还剩什么？
她颤抖的指着顾非言，哭着控诉：“你以为你用休妻胁迫我妥协，你就能逃过良心的谴责吗？顾非言，你就是个废物，为了你自以为的尊严丧尽天良，连儿子的死这种奇耻大辱都忍得下，我宁彩凤一辈子都看不起你！我看你百年之后，黄泉碧落，有何颜面面对渊儿！”
顾非言也恼了：“什么百年之后，你先顾着眼下再说吧，反正我还年轻，只要随时娶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进门，马上就会有儿子，如果你非要破罐子破摔咄咄逼人，那我就成全你！我现在就去写休书，看你还有没有脸继续呆在国公府！”
“顾非言，你，你！”
看顾非言真的想去写休书，宁氏两眼一瞪，急火攻心，突然轰然倒地。
倒地前，宁氏耳边似乎听到了贴身嬷嬷惊慌的呼喊声，还有顾非言略带冷漠的背影，在那一瞬间，她心头所想的皆是儿子顾渊的音容相貌，皆是他从小到大成长的过往。
只可惜她再也瞧不见了……
等她醒来，她还沉浸在那个画面里，无言的流泪。
顾非言当然早就已经不在了，只有贴身嬷嬷守在她身边默默垂泪：“夫人你可算醒了，大夫说夫人你这是气血不足，外加急火攻心才会突然晕倒的，万幸的是没有其他问题，这段时日您操心了，还请夫人看在小姐的份上，往后一定要坚强啊。
宁氏怔怔出神：“老爷呢？”
嬷嬷不忍将当时顾非言的冷漠告诉她，便往好了说：“当时老爷见夫人晕倒，也是十分担忧的，他将夫人抱回床上，还特意让老奴请了大夫过来，后来自己有事就先走了，走前还嘱咐老奴好好照顾夫人呢。”
宁氏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嘲讽，如果顾渊还在，这样的画面或许是真的，可现在……
宁氏行尸走肉般的盯着帐顶笑道：“嬷嬷何必诓我，他大概是见我晕倒，以为我作势装病，辱骂了一通，检查了我是真晕了，才骂骂咧咧走的吧，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如此绝情呢？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发妻啊，他说休就休，这二十几年的共同生活，我与他之间就真的没有情分了吗？”
“夫人……”嬷嬷心酸不已，宁氏亦是觉得心寒。
嬷嬷看宁氏一动不动的盯着帐顶一直流泪，心疼道：“夫人，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氏道：“嬷嬷跟随我多年，在这薄情的国公府里，唯有嬷嬷真心待我，有什么你只管说吧。”
嬷嬷流着泪道：“老奴是看着夫人长大的，之后又跟随夫人陪嫁到这国公府里，这么多年，夫人和国公爷的感情老奴都看在眼里，之前公子在的时候还好说，老爷起码会看在公子的面上，对夫人礼让一二，可现在，四公子都走了，夫人就算不接受这个现实，也得接受老爷的本性，所以……”
“连嬷嬷也劝我原谅老爷是吗？”宁氏不动，可流的泪却更多了：“我宁彩凤要强了一辈子，往后余生却要这样卑躬屈膝的活着是吗？当年是顾非言先招惹的我，他说过，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可现在呢？”
“呵，我真傻，竟会相信一个风流男人的鬼话，连清平郡主那样出众的女子都驾驭不了她，我又凭什么以为我可以？”
“嬷嬷，我这心里不甘呐，渊儿死的何其冤枉，身为母亲，我不能为他报仇，还怎么能去原谅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呢？您让我不去计较，我做不到啊！”
嬷嬷道：“老奴非常理解夫人的心情，可咱们都得向前看啊，四公子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您还有五小姐呢，如果老爷对您厌弃了，五小姐可怎么办？”
是啊，在这大宅门里头，如果没有母亲的庇佑和谋划，像顾静容那样的性子，以后怎么办？
想到顾非言的绝情，再想到顾静容没有自己这个母亲在背后撑腰，将会面临怎样冷漠的世界，宁氏就是再多的不甘，怨恨和愤怒，都只能藏在心里了。
她捂着胸口哭：“苍天啊，你们让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渊儿不能白死，容儿也得活下去，我就算再想要如何，也不能不顾着容儿，你们让我怎么办啊！”
一边是儿子的死，一边是女儿的前程，另一边是来自夫君的怨气，宁氏怎么选都不对，身为一个母亲，她有太多的不得已和心痛，眼下这个情况，早已让她郁结于胸。
“这都是命啊！”嬷嬷叹了声，不知该如何回答宁氏的话。
宁氏却突然发起狠来，咬着牙道：“不，我不信命，都是因为蒋玉娆，都是她，是她害死了渊儿，是她让我们陷入这种境地，你快去把她叫过来，动不了二房那边的人，抗争不过老爷，我还动不了她这个儿媳妇吗？”
这一路蒋玉娆对顾渊的薄情，嬷嬷的看在眼里，对她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心怀怨恨，闻言倒是没再劝什么，直接去传令去了。
宁氏心里的憋屈太多，太需要一个发泄之地了。
蒋玉娆正因为自己被顾静玥利用，错杀错杀顾渊气闷着，听说宁氏传唤她，出于对杀死顾渊的那点愧疚，她赶紧去了主院。
宁氏见她一进门，心底那种儿子枉死的种种愤怒和委屈就蹭蹭往上涨，立刻没好脸色的大叫：“你跪下！就在这儿给渊儿磕三个响头，你害他性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对不起顾家，你是我们顾家的罪人！”
蒋玉娆没想到宁氏会对她有如此成见，可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顾渊会死谁是都没有料到事，她也是因为偏信了顾静玥的话，才会犯下错事，宁氏凭什么把这一切都怪罪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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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不是人又如何，如果你敢再生枝节，我顾非言一定说到做到，让你怎么来的顾家，怎么重新滚回宁家去！”
宁氏再次崩溃，她已经人老珠黄了，现在连唯一的依仗儿子也死了，如果这样回到宁家，她的人生还剩什么？
她颤抖的指着顾非言，哭着控诉：“你以为你用休妻胁迫我妥协，你就能逃过良心的谴责吗？顾非言，你就是个废物，为了你自以为的尊严丧尽天良，连儿子的死这种奇耻大辱都忍得下，我宁彩凤一辈子都看不起你！我看你百年之后，黄泉碧落，有何颜面面对渊儿！”
顾非言也恼了：“什么百年之后，你先顾着眼下再说吧，反正我还年轻，只要随时娶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进门，马上就会有儿子，如果你非要破罐子破摔咄咄逼人，那我就成全你！我现在就去写休书，看你还有没有脸继续呆在国公府！”
“顾非言，你，你！”
看顾非言真的想去写休书，宁氏两眼一瞪，急火攻心，突然轰然倒地。
倒地前，宁氏耳边似乎听到了贴身嬷嬷惊慌的呼喊声，还有顾非言略带冷漠的背影，在那一瞬间，她心头所想的皆是儿子顾渊的音容相貌，皆是他从小到大成长的过往。
只可惜她再也瞧不见了……
等她醒来，她还沉浸在那个画面里，无言的流泪。
顾非言当然早就已经不在了，只有贴身嬷嬷守在她身边默默垂泪：“夫人你可算醒了，大夫说夫人你这是气血不足，外加急火攻心才会突然晕倒的，万幸的是没有其他问题，这段时日您操心了，还请夫人看在小姐的份上，往后一定要坚强啊。
宁氏怔怔出神：“老爷呢？”
嬷嬷不忍将当时顾非言的冷漠告诉她，便往好了说：“当时老爷见夫人晕倒，也是十分担忧的，他将夫人抱回床上，还特意让老奴请了大夫过来，后来自己有事就先走了，走前还嘱咐老奴好好照顾夫人呢。”
宁氏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嘲讽，如果顾渊还在，这样的画面或许是真的，可现在……
宁氏行尸走肉般的盯着帐顶笑道：“嬷嬷何必诓我，他大概是见我晕倒，以为我作势装病，辱骂了一通，检查了我是真晕了，才骂骂咧咧走的吧，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如此绝情呢？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发妻啊，他说休就休，这二十几年的共同生活，我与他之间就真的没有情分了吗？”
“夫人……”嬷嬷心酸不已，宁氏亦是觉得心寒。
嬷嬷看宁氏一动不动的盯着帐顶一直流泪，心疼道：“夫人，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氏道：“嬷嬷跟随我多年，在这薄情的国公府里，唯有嬷嬷真心待我，有什么你只管说吧。”
嬷嬷流着泪道：“老奴是看着夫人长大的，之后又跟随夫人陪嫁到这国公府里，这么多年，夫人和国公爷的感情老奴都看在眼里，之前公子在的时候还好说，老爷起码会看在公子的面上，对夫人礼让一二，可现在，四公子都走了，夫人就算不接受这个现实，也得接受老爷的本性，所以……”
“连嬷嬷也劝我原谅老爷是吗？”宁氏不动，可流的泪却更多了：“我宁彩凤要强了一辈子，往后余生却要这样卑躬屈膝的活着是吗？当年是顾非言先招惹的我，他说过，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可现在呢？”
“呵，我真傻，竟会相信一个风流男人的鬼话，连清平郡主那样出众的女子都驾驭不了她，我又凭什么以为我可以？”
“嬷嬷，我这心里不甘呐，渊儿死的何其冤枉，身为母亲，我不能为他报仇，还怎么能去原谅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呢？您让我不去计较，我做不到啊！”
嬷嬷道：“老奴非常理解夫人的心情，可咱们都得向前看啊，四公子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您还有五小姐呢，如果老爷对您厌弃了，五小姐可怎么办？”
是啊，在这大宅门里头，如果没有母亲的庇佑和谋划，像顾静容那样的性子，以后怎么办？
想到顾非言的绝情，再想到顾静容没有自己这个母亲在背后撑腰，将会面临怎样冷漠的世界，宁氏就是再多的不甘，怨恨和愤怒，都只能藏在心里了。
她捂着胸口哭：“苍天啊，你们让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渊儿不能白死，容儿也得活下去，我就算再想要如何，也不能不顾着容儿，你们让我怎么办啊！”
一边是儿子的死，一边是女儿的前程，另一边是来自夫君的怨气，宁氏怎么选都不对，身为一个母亲，她有太多的不得已和心痛，眼下这个情况，早已让她郁结于胸。
“这都是命啊！”嬷嬷叹了声，不知该如何回答宁氏的话。
宁氏却突然发起狠来，咬着牙道：“不，我不信命，都是因为蒋玉娆，都是她，是她害死了渊儿，是她让我们陷入这种境地，你快去把她叫过来，动不了二房那边的人，抗争不过老爷，我还动不了她这个儿媳妇吗？”
这一路蒋玉娆对顾渊的薄情，嬷嬷的看在眼里，对她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心怀怨恨，闻言倒是没再劝什么，直接去传令去了。
宁氏心里的憋屈太多，太需要一个发泄之地了。
蒋玉娆正因为自己被顾静玥利用，错杀错杀顾渊气闷着，听说宁氏传唤她，出于对杀死顾渊的那点愧疚，她赶紧去了主院。
宁氏见她一进门，心底那种儿子枉死的种种愤怒和委屈就蹭蹭往上涨，立刻没好脸色的大叫：“你跪下！就在这儿给渊儿磕三个响头，你害他性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对不起顾家，你是我们顾家的罪人！”
蒋玉娆没想到宁氏会对她有如此成见，可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顾渊会死谁是都没有料到事，她也是因为偏信了顾静玥的话，才会犯下错事，宁氏凭什么把这一切都怪罪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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