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病入膏肓
气人，太气人了，谢云禧有这么多银子，也不知道补贴她们半点，竟然全部拿去买了那看不见摸不着，还与谢家无关的商铺！
秦氏更是尴尬：“呵呵，这么说来，景国公府的老夫人，可真大方的。”
随随便便就给孙媳妇一万五千多两的真金白银，可不是大方吗？这么多钱都足够谢家上下下半辈衣食无忧了，她掌管中馈这么多年，可是连一千两的现银都没见过。
他们不知那时顾静玥差点害死谢云禧的精神损失费，谢云禧自然是要顺坡下驴的：“说的是，世子的祖母对我可好了，当初我及笄的时候，她还用中公的银子给我在蕴绣坊定了两套礼服，蕴绣坊你们知晓吧，那里头的衣裳好看是好看，却也寸缕如金，两件衣裳造价也将近用了万两，你们说她大方吧。”
秦氏更是嫉妒，万两银子，就买了件衣裳，这衣裳真是金子做的？
秦氏的面色不大好，方氏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谢云禧这样的炫耀是让她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是，这话怎么越听越刺耳，仿佛在嘲讽她，连谢云禧的夫家祖母都这么大方，她这个亲祖母却一毛不拔似的？
再见秦氏除了嫉妒，竟然露出艳羡的神色，方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故意轻咳了声，拉回大家的神智。
谢云禧道：“瞧我，一说起世子的祖母就跑题了，现在是祖母的病最要紧，祖母这病来得如此凶猛，大夫可说是什么病症了？莫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好解吧，正好世子早上给了我他的腰牌，要不孙女让人拿着腰牌去宫里请个太医给祖母看看？”
请，请太医？
那她们装病坑害孙女的事岂不穿帮了？
方氏赶紧道：“请什么太医啊，那太医是给宫里头贵人们看病的，咱们这种小妇人哪有那个富贵命，能劳烦太医劳累，祖母这病你也别操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怎么行。”既然叫她回来侍疾了，谢云禧又岂会轻易放过：“祖母这病来得突然，便是不请太医，医女总是要叫的，不亲眼看着祖母问诊。孙女怎会安心？要不这样吧，孙女随行的奴婢里正好有一位略懂医术，不如让她来帮祖母瞧瞧？”
瞧，瞧瞧？
方氏不要瞧，立刻抗拒：“不必了，老身我不过是场小病，怎劳得动国公府的人，瞧病就算了吧，稍后祖母自己会找郎中过来看看，祖母这次叫你回来，是有要事要问你。”
这么快就想掀了这一篇，未免容易！
谢云禧像没看的方氏的抗拒似的，神经大条的说：“祖母何须客气，不过是摸个脉的事，来呀，叫王婆子过来，让她给祖母摸个脉。”
“真不用！”方氏正想拒绝，就见谢云禧口中的王婆子已经上前了，这婆子满脸赘肉，身子壮得像座山似的，一上来就挤开了她身边伺候的人，说了声得罪，也不管方氏愿不愿意，直接大力的捏着她的手腕诊起脉来。
如此粗鄙无理，简直要把她的手给捏断了，方氏痛的嗷嗷叫了声，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往这婆子脸上扇去。
谢云禧皱眉：“祖母，医女在给您诊脉，您怎么能打人呢？您也说了，这是国公府的人，即便这人是我手下，您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家吧。”
“我，我。”方氏一口气喘不上来，又气又急，她为什么要打人，还不是因为这婆子没眼色，弄疼了她？
可她打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瞧见了的，方氏我了半天，到底没说出更掉价的话。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别说没人信，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厚不下这个脸皮来扯谎，时至如今，她只能认了这份冤枉，只求这个婆子不是什么医女，看不出什么了。
王婆子诊了半晌，面色越来越凝重，本来没往心里的去的人瞧着她这样，也缓缓提起了心，方氏更是顾不得打人的羞赫了，皱眉道：“老身这是，得的什么病？”
王婆子摇摇头，似乎不信似的，再次煞有介事的拿起了方氏的手腕。这回方氏却是不敢说话了，哪怕痛的差点抽筋，她也只得忍着，万一真有什么大毛病被看出来，自己岂非扰乱诊断？
好不容易等王婆子看好了，众人提着心都看向她，谢云禧才问道：“怎么样，祖母得的是什么病？”
方氏也紧盯着她，既希望她说自己没病，健健康康的，又希望她说点什么来，这样装病的事就不会被拆穿了。
王婆子肥胖的身躯行了个礼，中气十足的说道：“老夫人这病可不好治啊，这是血虚颓败之症，依奴婢看，她应该是近日多虑多思，常常怒火攻心而引发了这棘手之症。”
方氏当然辩解：“胡说，我怎会得这种病，你这是胡说八道。”
王婆子认真的说：“老夫人何必讳疾忌医呢，奴婢虽不是多有名的医女，却也问诊无数，不会诊错，这血虚颓败之症若不引起重视，长此以往必发展成败血偏瘫，甚至有可能全瘫，或是七孔流血而亡，婆子学识浅薄，这点东西还是看的出来的。”
什么，偏，偏瘫，七孔流血？
见这王婆子说的信誓旦旦，饶是方氏明明再装病，心里也有些没底，人都是怕死的，事关自己身子的病灶谁都会往心里去，万一这病真的潜伏在她身体里面呢？眼下这么好的日子，她可不舍得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但她不能就这么服软，便是没了否认的底气，方氏依旧狡辩：“简直一派胡言，我身子好着呢，怎会得这种怪病？”
身子好着，还要让谢云禧回来侍疾？
接收到谢云禧看过来的眼神，方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有些心虚道：“不过是近段时日有些焦躁上火，早上晕了一回罢了，我这两个儿媳就当大事，硬是火急火燎的叫了世子妃过来，是你们小题大做了。”
竟然将包袱甩到两个儿媳身上，秦氏和柳氏扁扁嘴，却不敢说什么。
多说了，依照方氏的性子，指定又是一番不依不饶。
王婆子摇着头道：“身为病人，讳疾忌医此乃大忌，老夫人可觉得最近失眠多梦，容易盗汗，色斑骤增，面色拉簧，头发更是大把大把的往下掉，还心情烦闷，郁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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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更是尴尬：“呵呵，这么说来，景国公府的老夫人，可真大方的。”
随随便便就给孙媳妇一万五千多两的真金白银，可不是大方吗？这么多钱都足够谢家上下下半辈衣食无忧了，她掌管中馈这么多年，可是连一千两的现银都没见过。
他们不知那时顾静玥差点害死谢云禧的精神损失费，谢云禧自然是要顺坡下驴的：“说的是，世子的祖母对我可好了，当初我及笄的时候，她还用中公的银子给我在蕴绣坊定了两套礼服，蕴绣坊你们知晓吧，那里头的衣裳好看是好看，却也寸缕如金，两件衣裳造价也将近用了万两，你们说她大方吧。”
秦氏更是嫉妒，万两银子，就买了件衣裳，这衣裳真是金子做的？
秦氏的面色不大好，方氏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谢云禧这样的炫耀是让她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是，这话怎么越听越刺耳，仿佛在嘲讽她，连谢云禧的夫家祖母都这么大方，她这个亲祖母却一毛不拔似的？
再见秦氏除了嫉妒，竟然露出艳羡的神色，方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故意轻咳了声，拉回大家的神智。
谢云禧道：“瞧我，一说起世子的祖母就跑题了，现在是祖母的病最要紧，祖母这病来得如此凶猛，大夫可说是什么病症了？莫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好解吧，正好世子早上给了我他的腰牌，要不孙女让人拿着腰牌去宫里请个太医给祖母看看？”
请，请太医？
那她们装病坑害孙女的事岂不穿帮了？
方氏赶紧道：“请什么太医啊，那太医是给宫里头贵人们看病的，咱们这种小妇人哪有那个富贵命，能劳烦太医劳累，祖母这病你也别操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怎么行。”既然叫她回来侍疾了，谢云禧又岂会轻易放过：“祖母这病来得突然，便是不请太医，医女总是要叫的，不亲眼看着祖母问诊。孙女怎会安心？要不这样吧，孙女随行的奴婢里正好有一位略懂医术，不如让她来帮祖母瞧瞧？”
瞧，瞧瞧？
方氏不要瞧，立刻抗拒：“不必了，老身我不过是场小病，怎劳得动国公府的人，瞧病就算了吧，稍后祖母自己会找郎中过来看看，祖母这次叫你回来，是有要事要问你。”
这么快就想掀了这一篇，未免容易！
谢云禧像没看的方氏的抗拒似的，神经大条的说：“祖母何须客气，不过是摸个脉的事，来呀，叫王婆子过来，让她给祖母摸个脉。”
“真不用！”方氏正想拒绝，就见谢云禧口中的王婆子已经上前了，这婆子满脸赘肉，身子壮得像座山似的，一上来就挤开了她身边伺候的人，说了声得罪，也不管方氏愿不愿意，直接大力的捏着她的手腕诊起脉来。
如此粗鄙无理，简直要把她的手给捏断了，方氏痛的嗷嗷叫了声，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往这婆子脸上扇去。
谢云禧皱眉：“祖母，医女在给您诊脉，您怎么能打人呢？您也说了，这是国公府的人，即便这人是我手下，您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家吧。”
“我，我。”方氏一口气喘不上来，又气又急，她为什么要打人，还不是因为这婆子没眼色，弄疼了她？
可她打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瞧见了的，方氏我了半天，到底没说出更掉价的话。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别说没人信，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厚不下这个脸皮来扯谎，时至如今，她只能认了这份冤枉，只求这个婆子不是什么医女，看不出什么了。
王婆子诊了半晌，面色越来越凝重，本来没往心里的去的人瞧着她这样，也缓缓提起了心，方氏更是顾不得打人的羞赫了，皱眉道：“老身这是，得的什么病？”
王婆子摇摇头，似乎不信似的，再次煞有介事的拿起了方氏的手腕。这回方氏却是不敢说话了，哪怕痛的差点抽筋，她也只得忍着，万一真有什么大毛病被看出来，自己岂非扰乱诊断？
好不容易等王婆子看好了，众人提着心都看向她，谢云禧才问道：“怎么样，祖母得的是什么病？”
方氏也紧盯着她，既希望她说自己没病，健健康康的，又希望她说点什么来，这样装病的事就不会被拆穿了。
王婆子肥胖的身躯行了个礼，中气十足的说道：“老夫人这病可不好治啊，这是血虚颓败之症，依奴婢看，她应该是近日多虑多思，常常怒火攻心而引发了这棘手之症。”
方氏当然辩解：“胡说，我怎会得这种病，你这是胡说八道。”
王婆子认真的说：“老夫人何必讳疾忌医呢，奴婢虽不是多有名的医女，却也问诊无数，不会诊错，这血虚颓败之症若不引起重视，长此以往必发展成败血偏瘫，甚至有可能全瘫，或是七孔流血而亡，婆子学识浅薄，这点东西还是看的出来的。”
什么，偏，偏瘫，七孔流血？
见这王婆子说的信誓旦旦，饶是方氏明明再装病，心里也有些没底，人都是怕死的，事关自己身子的病灶谁都会往心里去，万一这病真的潜伏在她身体里面呢？眼下这么好的日子，她可不舍得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但她不能就这么服软，便是没了否认的底气，方氏依旧狡辩：“简直一派胡言，我身子好着呢，怎会得这种怪病？”
身子好着，还要让谢云禧回来侍疾？
接收到谢云禧看过来的眼神，方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有些心虚道：“不过是近段时日有些焦躁上火，早上晕了一回罢了，我这两个儿媳就当大事，硬是火急火燎的叫了世子妃过来，是你们小题大做了。”
竟然将包袱甩到两个儿媳身上，秦氏和柳氏扁扁嘴，却不敢说什么。
多说了，依照方氏的性子，指定又是一番不依不饶。
王婆子摇着头道：“身为病人，讳疾忌医此乃大忌，老夫人可觉得最近失眠多梦，容易盗汗，色斑骤增，面色拉簧，头发更是大把大把的往下掉，还心情烦闷，郁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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