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第 99 章
“你变了”胤禛道。
“孤哪里变了？”胤礽喝着酒,脸上挂着一丝丝微笑，似乎半点没生气。
“我认识的太子不是这样的”胤禛目光直视着胤礽的目光，想要从胤礽的眼睛中看出什么。
胤禛的一句话似乎逗得胤礽心情大好，他开心的笑了几声,然后又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四弟以前眼中的孤是怎样的？”。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曾是太子殿下的理想抱负,那时候的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气度非凡，你说日后，你为明君,我为良臣，你开创太平盛世，我尽心辅佐,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怎么,在四弟眼中,孤如今不是一个有理想抱负的太子了吗？”胤礽神色变得复杂,问道。
“至少我觉得，我心中的那个太子殿下应当不会是要给弟弟塞女人，使用手段的太子殿下”。
胤礽听闻胤禛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最后,化作一声苦笑,“四弟啊四弟,孤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本心，孤也想像你这样，保持自我就好，可是，身在局中，想保持自身，又何其之难，那时候的太子，是皇阿玛最信重的太子，如今的太子，却是腹背受敌的太子”。
“怎么会？皇阿玛依旧信重太子殿下，数次让太子殿下监国，如此宠爱，何来腹背受敌”。
“老大去了西边带了两年兵，如今又入了兵部，朝堂上的武官都倒向了老大，皇阿玛的态度也模糊了起来，孤从小受到的观念就是继承皇阿玛的皇位，治理好大清，可是，如若有一天，不是孤继承皇阿玛的皇位，而是老大继承，孤会有什么下场？”。
胤禛看着胤礽，沉默了，如若真的是这样，胤礽的下场绝对好不了，老大本来和太子就是死对头，再加上太子曾经是储君，为了避免有宵小之徒利用太子曾经储君的身份，打着以正大清正统的名号来谋反，太子最好的结局就是从此圈禁。
“可是，皇阿玛依旧信重您，而且，您是太子，是大清正统，您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纵观史书，历史上有几个太子是有好下场的，他日，老大在军队上多立功，武将们已经偏向老大了，而且老大背后还有明珠出谋划策，而孤，再犯几次错误，皆是明珠定会向皇阿玛请旨，孤德行有亏，处理政务的能力不足，不足以担任太子之位，而皇阿玛对老大也是日益爱重，什么正统，什么不可撼动，还不是皇阿玛一句话的事情”。
说着，胤礽的眼睛就红了，或许在他心中一直没弄明白一点，明明曾经的皇阿玛对他是那么的宠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曾经也是皇阿玛的骄傲，而不是现在，动辄责怪，一点小错，也会被放大，放在以前，皇阿玛什么都不会说，而现在，皇阿玛对老大多宽宥，明明一点点小功劳，也能被放大赞扬，如若只有军功才能让皇阿玛满意，他也可以上战场，他兵书也学得不错，他相信老大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胤禛看着太子一脸迷茫的模样，胤禛也十分的迷茫。
胤礽强忍住自己的眼泪，他对胤禛露出脆弱的一个笑容，“孤今天很开心，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四弟今日走后回来，孤是真的很满足了”。
“时间不早了，明日要上朝，我要回去了，改日再来找太子殿下喝酒”胤禛道。
“好，去吧，我让杨云送你回去”太子道。
“不劳烦杨公公了”胤禛连忙拒绝。
“不要紧的，杨云”太子大声叫了一声，杨云从远处匆匆赶来。
“去送送四弟”说完，胤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胤禛在心中叹气，最后跟着杨云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杨云开口了，“四阿哥好久没来了，今日说要宴请四阿哥，奴才好一顿忙活，太子殿下还记得您最喜欢吃藕条，特意让奴才准备新鲜的，奴才特意让人从南方运过来的，可还合您的胃口”。
“恩，我很喜欢”胤禛回忆起今天的晚宴，是有一道藕条，虽然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他食不下咽，可那道藕条他确实是吃完了。
“那就好，四阿哥以来，太子殿下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杨云道。
“太子殿下近来压力大？”胤禛试探性的问道。
“大阿哥打了胜仗，朝堂中的武将基本都偏向大阿哥了，太子殿下这边虽然有索相的支持，可大阿哥那边也有明珠大人的支持，以前，太子殿下最大的依仗就是皇上的宠爱，现在的皇上，对太子殿下没有一个好脸色，还特别喜欢拿太子殿下和大阿哥比，太子殿下是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若皇上允许，他都要亲自跑到北边领兵打仗，和大阿哥比谁的军功大了”。
“武将□□，文臣定国，虽然缺一不可，在治理国家上，还是文臣来得重要一些，太子殿下也莫要着急，军功只是一阵一阵的”。
杨云笑了，道：“您离开朝堂三年了，对现在的朝政格局可能还不太了解，等您重新在朝堂上待上几天，您就明白太子现在的苦处”。
胤禛若有所思的走着路，这时候杨云又道：“说起来，那时候第一次送您回家您才五六岁，一晃，您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呀”。
胤禛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他的棋，他的画，都是太子亲自教会的，小时候是真的什么压力都没有，只开开心心的玩耍就是了，那时候的太子明亮自信，如今的太子，却变得黯淡，是谁让他变成如今的这样呢？
“四阿哥走了？”德柱走了出来，坐在胤礽的对面。
“恩，胤禛待孤是真心的，可孤却不能会给他一片真心”胤礽喝着酒，喝着喝着，他就难受起来，眼眶变得红红的。
德柱给太子斟酒，柔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日后太子殿下事成，再补偿四阿哥就好，四阿哥待您为兄长，定不会怪罪”。
胤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如今，三阿哥的身边有伶娘，伶娘的功夫奴才是不用担心的，她一定能把三阿哥练成绕指柔，至于四阿哥，他的软肋是重情，有太子殿下在，四阿哥是无虞的，至于五阿哥这边，奴才还没想好用什么办法对付，五阿哥平时最喜欢什么？还是说，等四阿哥彻底站在我们这边后，让四阿哥把五阿哥拉拢过来？”德柱问道。
胤礽摇了摇头，“老五不用管了，他不会倒向老大那里去的”。
德柱不解的看着胤礽，“这是为何”。
“虽然皇阿玛对太后特别的尊重，可是，心中对太后的忌惮也是不少的，太后毕竟是蒙古人，从皇阿玛的后宫没有一个蒙古女人就能看出，我皇阿玛对蒙古是多么的忌惮，老五是太后抚养长大，太后是聪明人，太后是绝对不会允许老五参加到孤和老大中间来”。
“那就好，这样，新入朝堂的三个皇子，五皇子可以忽略不管，而四阿哥有您在这里，至于三阿哥那里有伶娘在，您不用再担心，这些皇子倒戈大阿哥那边了”。
“爷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陆然将胤禛迎了进来，问道。
“太子殿下请吃饭，这才晚了一些”，胤禛伸手，等着陆然给他更衣。
“原来如此，您怎么突然和太子殿下吃饭，您和太子殿下，这几年也只在宴会上见过，怎么今日突然之间请您吃饭”。
“在拉拢人心”胤禛道。
“嗯？”陆然满脸懵，“他还需要拉拢人心吗？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了，皇上对他又信重，他只要安安静静的等着继承皇位就好，他在这里拉拢人心作甚？”。
“或许是感受到了不安吧”胤禛想起今日太子殿下说的话以及杨公公说的话，“现在老大风头无二，皇阿玛对老大也多加赞扬，太子殿下不安了吧”。
陆然抿了抿嘴，道：“我怎么觉得太子殿下走了一步昏棋呢？”。
“何解？”胤禛问道。
“不知道，只是直觉而已，再说，大阿哥和太子殿下关系再怎么不好，但也改变不了，大阿哥是皇上儿子的事实，皇上要夸奖大阿哥，就让他夸呗”。
“太子殿下担心，有朝一日，他的太子之位会被大阿哥取代，毕竟，以前皇阿玛是只夸奖太子殿下的”。
陆然沉默了片刻，道：“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皇上也开始忌惮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愈发大了，对权利就更加向往，可是皇上现在还无病无灾，看着年轻力壮的太子，又感觉自己的体力力不从心，所以，也有了危机感”。
胤禛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曾经太子殿下的仪仗只比皇阿玛第半截，皇阿玛会怕这个？”。
陆然无奈的叹气，表示她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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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哪里变了？”胤礽喝着酒,脸上挂着一丝丝微笑，似乎半点没生气。
“我认识的太子不是这样的”胤禛目光直视着胤礽的目光，想要从胤礽的眼睛中看出什么。
胤禛的一句话似乎逗得胤礽心情大好，他开心的笑了几声,然后又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四弟以前眼中的孤是怎样的？”。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曾是太子殿下的理想抱负,那时候的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气度非凡，你说日后，你为明君,我为良臣，你开创太平盛世，我尽心辅佐,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怎么,在四弟眼中,孤如今不是一个有理想抱负的太子了吗？”胤礽神色变得复杂,问道。
“至少我觉得，我心中的那个太子殿下应当不会是要给弟弟塞女人，使用手段的太子殿下”。
胤礽听闻胤禛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最后,化作一声苦笑,“四弟啊四弟,孤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本心，孤也想像你这样，保持自我就好，可是，身在局中，想保持自身，又何其之难，那时候的太子，是皇阿玛最信重的太子，如今的太子，却是腹背受敌的太子”。
“怎么会？皇阿玛依旧信重太子殿下，数次让太子殿下监国，如此宠爱，何来腹背受敌”。
“老大去了西边带了两年兵，如今又入了兵部，朝堂上的武官都倒向了老大，皇阿玛的态度也模糊了起来，孤从小受到的观念就是继承皇阿玛的皇位，治理好大清，可是，如若有一天，不是孤继承皇阿玛的皇位，而是老大继承，孤会有什么下场？”。
胤禛看着胤礽，沉默了，如若真的是这样，胤礽的下场绝对好不了，老大本来和太子就是死对头，再加上太子曾经是储君，为了避免有宵小之徒利用太子曾经储君的身份，打着以正大清正统的名号来谋反，太子最好的结局就是从此圈禁。
“可是，皇阿玛依旧信重您，而且，您是太子，是大清正统，您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纵观史书，历史上有几个太子是有好下场的，他日，老大在军队上多立功，武将们已经偏向老大了，而且老大背后还有明珠出谋划策，而孤，再犯几次错误，皆是明珠定会向皇阿玛请旨，孤德行有亏，处理政务的能力不足，不足以担任太子之位，而皇阿玛对老大也是日益爱重，什么正统，什么不可撼动，还不是皇阿玛一句话的事情”。
说着，胤礽的眼睛就红了，或许在他心中一直没弄明白一点，明明曾经的皇阿玛对他是那么的宠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曾经也是皇阿玛的骄傲，而不是现在，动辄责怪，一点小错，也会被放大，放在以前，皇阿玛什么都不会说，而现在，皇阿玛对老大多宽宥，明明一点点小功劳，也能被放大赞扬，如若只有军功才能让皇阿玛满意，他也可以上战场，他兵书也学得不错，他相信老大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胤禛看着太子一脸迷茫的模样，胤禛也十分的迷茫。
胤礽强忍住自己的眼泪，他对胤禛露出脆弱的一个笑容，“孤今天很开心，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四弟今日走后回来，孤是真的很满足了”。
“时间不早了，明日要上朝，我要回去了，改日再来找太子殿下喝酒”胤禛道。
“好，去吧，我让杨云送你回去”太子道。
“不劳烦杨公公了”胤禛连忙拒绝。
“不要紧的，杨云”太子大声叫了一声，杨云从远处匆匆赶来。
“去送送四弟”说完，胤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胤禛在心中叹气，最后跟着杨云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杨云开口了，“四阿哥好久没来了，今日说要宴请四阿哥，奴才好一顿忙活，太子殿下还记得您最喜欢吃藕条，特意让奴才准备新鲜的，奴才特意让人从南方运过来的，可还合您的胃口”。
“恩，我很喜欢”胤禛回忆起今天的晚宴，是有一道藕条，虽然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他食不下咽，可那道藕条他确实是吃完了。
“那就好，四阿哥以来，太子殿下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杨云道。
“太子殿下近来压力大？”胤禛试探性的问道。
“大阿哥打了胜仗，朝堂中的武将基本都偏向大阿哥了，太子殿下这边虽然有索相的支持，可大阿哥那边也有明珠大人的支持，以前，太子殿下最大的依仗就是皇上的宠爱，现在的皇上，对太子殿下没有一个好脸色，还特别喜欢拿太子殿下和大阿哥比，太子殿下是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若皇上允许，他都要亲自跑到北边领兵打仗，和大阿哥比谁的军功大了”。
“武将□□，文臣定国，虽然缺一不可，在治理国家上，还是文臣来得重要一些，太子殿下也莫要着急，军功只是一阵一阵的”。
杨云笑了，道：“您离开朝堂三年了，对现在的朝政格局可能还不太了解，等您重新在朝堂上待上几天，您就明白太子现在的苦处”。
胤禛若有所思的走着路，这时候杨云又道：“说起来，那时候第一次送您回家您才五六岁，一晃，您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呀”。
胤禛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他的棋，他的画，都是太子亲自教会的，小时候是真的什么压力都没有，只开开心心的玩耍就是了，那时候的太子明亮自信，如今的太子，却变得黯淡，是谁让他变成如今的这样呢？
“四阿哥走了？”德柱走了出来，坐在胤礽的对面。
“恩，胤禛待孤是真心的，可孤却不能会给他一片真心”胤礽喝着酒，喝着喝着，他就难受起来，眼眶变得红红的。
德柱给太子斟酒，柔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日后太子殿下事成，再补偿四阿哥就好，四阿哥待您为兄长，定不会怪罪”。
胤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如今，三阿哥的身边有伶娘，伶娘的功夫奴才是不用担心的，她一定能把三阿哥练成绕指柔，至于四阿哥，他的软肋是重情，有太子殿下在，四阿哥是无虞的，至于五阿哥这边，奴才还没想好用什么办法对付，五阿哥平时最喜欢什么？还是说，等四阿哥彻底站在我们这边后，让四阿哥把五阿哥拉拢过来？”德柱问道。
胤礽摇了摇头，“老五不用管了，他不会倒向老大那里去的”。
德柱不解的看着胤礽，“这是为何”。
“虽然皇阿玛对太后特别的尊重，可是，心中对太后的忌惮也是不少的，太后毕竟是蒙古人，从皇阿玛的后宫没有一个蒙古女人就能看出，我皇阿玛对蒙古是多么的忌惮，老五是太后抚养长大，太后是聪明人，太后是绝对不会允许老五参加到孤和老大中间来”。
“那就好，这样，新入朝堂的三个皇子，五皇子可以忽略不管，而四阿哥有您在这里，至于三阿哥那里有伶娘在，您不用再担心，这些皇子倒戈大阿哥那边了”。
“爷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陆然将胤禛迎了进来，问道。
“太子殿下请吃饭，这才晚了一些”，胤禛伸手，等着陆然给他更衣。
“原来如此，您怎么突然和太子殿下吃饭，您和太子殿下，这几年也只在宴会上见过，怎么今日突然之间请您吃饭”。
“在拉拢人心”胤禛道。
“嗯？”陆然满脸懵，“他还需要拉拢人心吗？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了，皇上对他又信重，他只要安安静静的等着继承皇位就好，他在这里拉拢人心作甚？”。
“或许是感受到了不安吧”胤禛想起今日太子殿下说的话以及杨公公说的话，“现在老大风头无二，皇阿玛对老大也多加赞扬，太子殿下不安了吧”。
陆然抿了抿嘴，道：“我怎么觉得太子殿下走了一步昏棋呢？”。
“何解？”胤禛问道。
“不知道，只是直觉而已，再说，大阿哥和太子殿下关系再怎么不好，但也改变不了，大阿哥是皇上儿子的事实，皇上要夸奖大阿哥，就让他夸呗”。
“太子殿下担心，有朝一日，他的太子之位会被大阿哥取代，毕竟，以前皇阿玛是只夸奖太子殿下的”。
陆然沉默了片刻，道：“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皇上也开始忌惮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愈发大了，对权利就更加向往，可是皇上现在还无病无灾，看着年轻力壮的太子，又感觉自己的体力力不从心，所以，也有了危机感”。
胤禛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曾经太子殿下的仪仗只比皇阿玛第半截，皇阿玛会怕这个？”。
陆然无奈的叹气，表示她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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