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离婚（完）
陈红玉靠在沙发上悠悠说了一句“儿大不由娘啊。”
张帆冷冷说“我就是一个刚有工作的上班族,而且你们还不到五十岁，养老的事是不是要放在十年以后。”
“你这个不孝子，你！我和你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张宇宙又站了起来，指着张帆。
张帆道“如果给口饭吃就叫养大,那我也太好养了,你们给我花的钱我用十分钟就能算出来，只多不少。”
王晓慧哭着说“那我们在你身上的精力呢？”
“你们教过我一道数学题吗,告诉过我任何关于人生的道理吗？”
王晓慧嘶吼“那要老师干嘛！”
陈红玉嗤笑一声“王晓慧你念过高中吧，不知道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吗？”
王晓慧大骂“陈红玉？你插什么话，我儿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我说你怎么不让我跟儿子见面,原来是因为你要给帆帆洗脑。你以为你资助了一个贫困学子他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不然呢。”陈红玉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你想利用我把张帆培养成人，然后全家人吸张帆的血,这事我不答应，我还等着张帆回报我呢。既然你要把张帆带回去孝敬你们,那咱们的帐是不是应该算算。”
陈红玉叫保姆去楼上取下来一个账本。
王晓慧僵硬住了“算什么帐！是你自愿帮助帆帆念书的，哪有你这样的，从来没听过谁资助学生,还要学生偿还的，那算是资助吗？只能算投资！既然要回报，那当初就不要说这么伟大。”
“你们从小到大一个劲地跟跟帆帆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结果帆帆长大了还不是上赶着来要回报。父母尚且如此，我一个外人又何必那么伟大呢。”
“你…你。”王晓慧无法辩驳。
张宇宙大声说“养儿不防老，要儿子有什么用！”
听到这句话的张帆一股凉意传遍全身,再然后这股凉意变成了熊熊烈火，眼神的愤怒让张宇宙都吃了一惊。
一会，保姆从楼上下来，带了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如数记载了张帆所花的比比款项。她本来并不打算列这个，这个是张帆自己列出来的，说亲兄弟也得明算账，除学费以外的钱应该偿还。陈红玉之所以留着这个册子，就是想在今天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我答应资助张帆，可也没想说生活费住宿费甚至衣服鞋子都归我吧，放哪也没有让资助的人把衣食住行都包了的，对吗？”陈红玉接过保姆手上的册子，翻到最后一页，放在张家人眼前“看见了吗，总数十万多，张帆在上面签了字的。”
王晓慧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张帆竟然会花十万元这么多，她抢过陈红玉手里的账本一看，一件衣服有的竟然要好几百块，鞋子甚至有达到上千元的，她怅然地问“什么鞋子要一千多。”
陈红玉轻轻说出两个字“名牌。”
“你！”王晓慧指着张帆“我让你来读书，是让你来攀比了吗？你穿名牌，买电脑买手机，你欠下这么多钱你怎么还！”然后她扑腾坐在地板上，大哭大闹“陈红玉啊陈红玉，我家帆帆平常一双十块钱的鞋都不买，到你这就这么花钱，你是把我家孩子往死里坑啊！”
张宇宙想要把账本撕了，陈红玉说“还有备份，撕了也没用。”
张宇宙绝望了，这么多钱，他要十年才能攒下来。
陈红玉笑道“我给你们抹个零头，你们拿出来十万，人你带走，当大官当什么都行。你们不拿钱，就让张帆留在这里给我还债，否则，我拿着这个账本去法院告张帆，他不光当不了官，我让他这一辈子都有污点。”
王晓慧越哭越厉害，她婆婆也坐在地板上哭起来，口中唾骂不断，但又带着一种无力感，陈红玉嫌烦用手指捂住了耳朵，任她们哭，哭累了，哭哑了，才又问了王晓慧一次“孩子留在大城市赚钱还债，还是你们带回去建设家乡，至于回去多长时间才能还清这十万，你们心里有数。”
张宇宙在悲愤中做了一家之主的决定，指着张帆说“你自己欠的债你自己还！老子不给你擦屁股。”
张帆冷漠地说“我不用你们给我擦屁股，你们可以走了。”说到后半句，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好！好！你就安心在你这大城市里赚大钱吧。”张宇宙拖着他妈还有王晓慧往外面走。
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张出国看了陈红玉一眼，眼神中带着怯懦，陈红玉人太狠了，他今天本是来看看能不能捞着什么便宜，现在看来不被陈红玉针对就算好了，哪敢奢求别的。他起身跟上拖着王晓慧和他妈往外走的部队，头都没敢抬。
王晓慧突然挣脱开张宇宙的手，对着张帆扑了上去，抱住了张帆。张帆被这个拥抱弄得措手不及，想伸手抱住王晓慧，却见王晓慧松开他，对他说“那十万你得还到什么时候，你留在大城市，找个女朋友，让她给你还，你这么优秀，有哪家的千金看上你……”
陈红玉鼻笑一声“看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王晓慧深深瞪了陈红玉一眼，被张宇宙拖着出去了。
他们一走，陈红玉就拿过桌子上的账本，一页一页地撕起来。
心中五味俱全的张帆回过神来，看见陈红玉已经把账本撕的七零八落了，忙过去跟陈红玉抢“婶子你这是做什么？”
陈红玉说“那些衣服鞋子都是你不要，我非塞给你的。你伙食费那么贵都是因为我和小峰想吃好一点的，怎么这些你都给算了钱了，说好了是资助就是资助，你这么一弄好像我图你什么的。”
张帆把账本抢到手里的时候，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他看着手上的本子泪水砸在了地板上“婶子，我知道你做这个恶人是为了我好。”
陈红玉摸摸张帆的头“别人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别人对你好，不要为此有心里负担，同样自己也要对自己好。原生家庭不能选择，但是你的言行可以改变后代的命运。”
张帆不止一次听到陈红玉对他说“你值得”，在这样的渲染下，他甚至觉得自己无可替代，对自己的评价越来越高，自信却不盲目，也是因此他可以得到心仪公司的肯定。说陈红玉是他人生的指路明灯也不为过。
说话间，门突然响动了一声，张峰推门而入，陈红玉看他进来问他“今天找工作找的怎么样？”
张峰摇了摇头“我……也就那样，钱少事多离家远，我服了。”他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陈红玉对他说“你就像我，不是读书的料，不过我也没指望你赚钱，你就出去历练历练，不然你以后怎么融入公司。”
“我知道了。我同学今天说带我网商创业，我觉得我们家开的都是实体，网商能有什么前途。”张峰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去创业吧。”
“什么？”
陈红玉前两年就想开拓网络销售渠道，但当时网上购物还没有普及，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被董事会打了回来。现在既然张峰接触到了这个行业，她觉得有必要支持一下。
陈红玉对他一笑“你不是一直想体验白手起家的快感吗，现在新兴行业就摆在你面前，你还等什么？”
张峰想了想，其实他一直佩服他妈带着他从卖红薯到现在这么成功，虎母无犬子，他现在没有后顾之忧，试试怕什么，就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我同学打电话。”
“去吧。”陈红玉说。
张峰跑着上楼了。陈红玉拍了拍张帆的肩膀，示意他上楼“你们都刚刚毕业，应该是最有激情的时候，你也不会想一直做一个小职员，上去跟小峰说会话，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计划。”
“嗯。”张帆笑了笑，指了指楼梯“我上去了。”
陈红玉点点头。
……
夜晚时，陈红玉护完肤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时候，小峰敲了敲房间门，陈红玉让他进来。
小峰平时大大咧咧，现在却很扭捏，先抛出了一个开头“妈，今天是不是我爸还有奶奶过来了呀。”
“是，今天他们过来了。”陈红玉如实说，然后问“你见到他们了吗？”
“见到了。”小峰有些难以启齿，纠结了一会才说“我今天看我爸过的好像挺惨的，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吧，看上去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
“是啊。”陈红玉漫步经济地说。张出国孤家寡人，没有经济负担，虽说她不缺这个钱，但这几年张出国从来不曾给过小峰一毛钱抚养费，竟然也能过成那样，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说他是因为受了打击所以才……毕竟他是我爸，我想对他经济上进行帮助。”
陈红玉看着张峰，说“应该的。”
小峰惊喜地说“那你看给他五十万，让他有个养老钱，也把家里的房子修缮一下，行吗？”
陈红玉爽快答应“当然可以，他是你爸，你给他养老我没有意见，别说五十万，一百万都可以。”
“那太好了！”小峰说“那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打在卡里。”
“什么？”陈红玉笑了一声“你要给他养老表孝心，我没有意见，但你不能借花献佛吧，我对他又没有什养老义务。”
陈红玉又扭头去看电视了。
小峰呆在当场，僵了好久，才说“对不起，妈，我糊涂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去吧。”陈红玉说。
小峰推开门出去了，半夜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今天回家时正好遇见了他爸，他爸对着他就是一阵哭诉，说得自己比什么都惨，最后引出要钱的目的。没有嘘寒问暖，没有问他这几年怎么样，一家子围着他对他他轮番诉说这几年的委屈。他一下心软了，决定给他爸经济补偿。但刚才跟他妈要钱被拒绝之后，他想通了，他实在没必要那么圣母，他妈有钱是自己赚的，他爸没钱说句不好听的的也是自己懒得。
他会让张出国老年有所依，这是他的本分，但不会太惯着那个爸爸。
——————————
张帆借着还债留在了城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加班加到吐血。张峰整天跑来人去，进货，上架，请模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整个家里的人都有种充实的幸福感。
陈红玉看着为了理想奔波的两兄弟，感觉踏实又欣慰，心里觉得他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而张家那边依旧十年如一日，总是窝在家里盼望着张帆出人头地，娶一个城里千金大小姐，然后带着一家人搬到城里，彻底改变命运。
或者张峰良心发现，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安享晚年。
但他们始终没有接收到张帆和张峰的任何信息，心里不由对他们的可靠性产生了怀疑，以为终于能苦尽甘来的张家人，又不得不为了生计重新操劳起来。
村里的人都说“张家的人就是不会养孩子，两个孩子都不孝顺。”
又有人说“也不是不孝顺，人家对陈红玉就孝顺得很呢。”
“活该，谁家生孩子不是为了孩子操一辈子的心，这一家人，一个把孩子让媳妇带走就不管了，一个给口吃的就不管了，还想指望着孩子鸡犬升天，难怪孩子不孝顺。”
作者有话要说：离婚篇就此结束了，感谢大家的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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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不孝子，你！我和你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张宇宙又站了起来，指着张帆。
张帆道“如果给口饭吃就叫养大,那我也太好养了,你们给我花的钱我用十分钟就能算出来，只多不少。”
王晓慧哭着说“那我们在你身上的精力呢？”
“你们教过我一道数学题吗,告诉过我任何关于人生的道理吗？”
王晓慧嘶吼“那要老师干嘛！”
陈红玉嗤笑一声“王晓慧你念过高中吧，不知道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吗？”
王晓慧大骂“陈红玉？你插什么话，我儿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我说你怎么不让我跟儿子见面,原来是因为你要给帆帆洗脑。你以为你资助了一个贫困学子他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不然呢。”陈红玉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你想利用我把张帆培养成人，然后全家人吸张帆的血,这事我不答应，我还等着张帆回报我呢。既然你要把张帆带回去孝敬你们,那咱们的帐是不是应该算算。”
陈红玉叫保姆去楼上取下来一个账本。
王晓慧僵硬住了“算什么帐！是你自愿帮助帆帆念书的，哪有你这样的，从来没听过谁资助学生,还要学生偿还的，那算是资助吗？只能算投资！既然要回报，那当初就不要说这么伟大。”
“你们从小到大一个劲地跟跟帆帆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结果帆帆长大了还不是上赶着来要回报。父母尚且如此，我一个外人又何必那么伟大呢。”
“你…你。”王晓慧无法辩驳。
张宇宙大声说“养儿不防老，要儿子有什么用！”
听到这句话的张帆一股凉意传遍全身,再然后这股凉意变成了熊熊烈火，眼神的愤怒让张宇宙都吃了一惊。
一会，保姆从楼上下来，带了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如数记载了张帆所花的比比款项。她本来并不打算列这个，这个是张帆自己列出来的，说亲兄弟也得明算账，除学费以外的钱应该偿还。陈红玉之所以留着这个册子，就是想在今天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我答应资助张帆，可也没想说生活费住宿费甚至衣服鞋子都归我吧，放哪也没有让资助的人把衣食住行都包了的，对吗？”陈红玉接过保姆手上的册子，翻到最后一页，放在张家人眼前“看见了吗，总数十万多，张帆在上面签了字的。”
王晓慧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张帆竟然会花十万元这么多，她抢过陈红玉手里的账本一看，一件衣服有的竟然要好几百块，鞋子甚至有达到上千元的，她怅然地问“什么鞋子要一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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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宙想要把账本撕了，陈红玉说“还有备份，撕了也没用。”
张宇宙绝望了，这么多钱，他要十年才能攒下来。
陈红玉笑道“我给你们抹个零头，你们拿出来十万，人你带走，当大官当什么都行。你们不拿钱，就让张帆留在这里给我还债，否则，我拿着这个账本去法院告张帆，他不光当不了官，我让他这一辈子都有污点。”
王晓慧越哭越厉害，她婆婆也坐在地板上哭起来，口中唾骂不断，但又带着一种无力感，陈红玉嫌烦用手指捂住了耳朵，任她们哭，哭累了，哭哑了，才又问了王晓慧一次“孩子留在大城市赚钱还债，还是你们带回去建设家乡，至于回去多长时间才能还清这十万，你们心里有数。”
张宇宙在悲愤中做了一家之主的决定，指着张帆说“你自己欠的债你自己还！老子不给你擦屁股。”
张帆冷漠地说“我不用你们给我擦屁股，你们可以走了。”说到后半句，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好！好！你就安心在你这大城市里赚大钱吧。”张宇宙拖着他妈还有王晓慧往外面走。
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张出国看了陈红玉一眼，眼神中带着怯懦，陈红玉人太狠了，他今天本是来看看能不能捞着什么便宜，现在看来不被陈红玉针对就算好了，哪敢奢求别的。他起身跟上拖着王晓慧和他妈往外走的部队，头都没敢抬。
王晓慧突然挣脱开张宇宙的手，对着张帆扑了上去，抱住了张帆。张帆被这个拥抱弄得措手不及，想伸手抱住王晓慧，却见王晓慧松开他，对他说“那十万你得还到什么时候，你留在大城市，找个女朋友，让她给你还，你这么优秀，有哪家的千金看上你……”
陈红玉鼻笑一声“看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王晓慧深深瞪了陈红玉一眼，被张宇宙拖着出去了。
他们一走，陈红玉就拿过桌子上的账本，一页一页地撕起来。
心中五味俱全的张帆回过神来，看见陈红玉已经把账本撕的七零八落了，忙过去跟陈红玉抢“婶子你这是做什么？”
陈红玉说“那些衣服鞋子都是你不要，我非塞给你的。你伙食费那么贵都是因为我和小峰想吃好一点的，怎么这些你都给算了钱了，说好了是资助就是资助，你这么一弄好像我图你什么的。”
张帆把账本抢到手里的时候，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他看着手上的本子泪水砸在了地板上“婶子，我知道你做这个恶人是为了我好。”
陈红玉摸摸张帆的头“别人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别人对你好，不要为此有心里负担，同样自己也要对自己好。原生家庭不能选择，但是你的言行可以改变后代的命运。”
张帆不止一次听到陈红玉对他说“你值得”，在这样的渲染下，他甚至觉得自己无可替代，对自己的评价越来越高，自信却不盲目，也是因此他可以得到心仪公司的肯定。说陈红玉是他人生的指路明灯也不为过。
说话间，门突然响动了一声，张峰推门而入，陈红玉看他进来问他“今天找工作找的怎么样？”
张峰摇了摇头“我……也就那样，钱少事多离家远，我服了。”他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陈红玉对他说“你就像我，不是读书的料，不过我也没指望你赚钱，你就出去历练历练，不然你以后怎么融入公司。”
“我知道了。我同学今天说带我网商创业，我觉得我们家开的都是实体，网商能有什么前途。”张峰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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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陈红玉前两年就想开拓网络销售渠道，但当时网上购物还没有普及，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被董事会打了回来。现在既然张峰接触到了这个行业，她觉得有必要支持一下。
陈红玉对他一笑“你不是一直想体验白手起家的快感吗，现在新兴行业就摆在你面前，你还等什么？”
张峰想了想，其实他一直佩服他妈带着他从卖红薯到现在这么成功，虎母无犬子，他现在没有后顾之忧，试试怕什么，就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我同学打电话。”
“去吧。”陈红玉说。
张峰跑着上楼了。陈红玉拍了拍张帆的肩膀，示意他上楼“你们都刚刚毕业，应该是最有激情的时候，你也不会想一直做一个小职员，上去跟小峰说会话，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计划。”
“嗯。”张帆笑了笑，指了指楼梯“我上去了。”
陈红玉点点头。
……
夜晚时，陈红玉护完肤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时候，小峰敲了敲房间门，陈红玉让他进来。
小峰平时大大咧咧，现在却很扭捏，先抛出了一个开头“妈，今天是不是我爸还有奶奶过来了呀。”
“是，今天他们过来了。”陈红玉如实说，然后问“你见到他们了吗？”
“见到了。”小峰有些难以启齿，纠结了一会才说“我今天看我爸过的好像挺惨的，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吧，看上去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
“是啊。”陈红玉漫步经济地说。张出国孤家寡人，没有经济负担，虽说她不缺这个钱，但这几年张出国从来不曾给过小峰一毛钱抚养费，竟然也能过成那样，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说他是因为受了打击所以才……毕竟他是我爸，我想对他经济上进行帮助。”
陈红玉看着张峰，说“应该的。”
小峰惊喜地说“那你看给他五十万，让他有个养老钱，也把家里的房子修缮一下，行吗？”
陈红玉爽快答应“当然可以，他是你爸，你给他养老我没有意见，别说五十万，一百万都可以。”
“那太好了！”小峰说“那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打在卡里。”
“什么？”陈红玉笑了一声“你要给他养老表孝心，我没有意见，但你不能借花献佛吧，我对他又没有什养老义务。”
陈红玉又扭头去看电视了。
小峰呆在当场，僵了好久，才说“对不起，妈，我糊涂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去吧。”陈红玉说。
小峰推开门出去了，半夜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今天回家时正好遇见了他爸，他爸对着他就是一阵哭诉，说得自己比什么都惨，最后引出要钱的目的。没有嘘寒问暖，没有问他这几年怎么样，一家子围着他对他他轮番诉说这几年的委屈。他一下心软了，决定给他爸经济补偿。但刚才跟他妈要钱被拒绝之后，他想通了，他实在没必要那么圣母，他妈有钱是自己赚的，他爸没钱说句不好听的的也是自己懒得。
他会让张出国老年有所依，这是他的本分，但不会太惯着那个爸爸。
——————————
张帆借着还债留在了城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加班加到吐血。张峰整天跑来人去，进货，上架，请模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整个家里的人都有种充实的幸福感。
陈红玉看着为了理想奔波的两兄弟，感觉踏实又欣慰，心里觉得他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而张家那边依旧十年如一日，总是窝在家里盼望着张帆出人头地，娶一个城里千金大小姐，然后带着一家人搬到城里，彻底改变命运。
或者张峰良心发现，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安享晚年。
但他们始终没有接收到张帆和张峰的任何信息，心里不由对他们的可靠性产生了怀疑，以为终于能苦尽甘来的张家人，又不得不为了生计重新操劳起来。
村里的人都说“张家的人就是不会养孩子，两个孩子都不孝顺。”
又有人说“也不是不孝顺，人家对陈红玉就孝顺得很呢。”
“活该，谁家生孩子不是为了孩子操一辈子的心，这一家人，一个把孩子让媳妇带走就不管了，一个给口吃的就不管了，还想指望着孩子鸡犬升天，难怪孩子不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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