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1_偏执反派总在发狂[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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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1

  华灯初上时分,迈巴赫驶过一条安静的胡同,在一栋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门前停下。

  这座寸土寸金的大都市,市区内四处都是几十层高楼的摩天大厦,像这样独门独院、占地面积又大的低矮建筑,十分稀罕。

  宅院大门很快打开,秋丛领着秋洛进门,那些黑西服壮汉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每个人都训练有素,连脚步声都整齐划一。

  院内装修是典型的中式园林景观,融合了现代科技的便利,低调且奢华。

  秋洛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私人豪宅,但是想到这里的主人不过一个开着老旧拳击馆、家徒四壁的落魄大叔,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穿过前院和中庭,有佣人拉开大堂的门,秋洛定睛一看,诧异地张了张嘴,这里居然布置成了灵堂。

  对面墙壁上挂着一位年轻夫人的遗像,供桌上香炉贡品一应俱全,两侧的花圈呈弧形摆开,下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白□□花。

  那些黑西服并没有跟进来,而是留在门外守候。

  佣人又重新合上门,很快灵堂里就只剩下秋洛和秋丛两人。

  秋丛缓缓来到供桌前,在圆形坐垫上盘膝坐下,指了指身侧另外一张软垫,示意秋洛过来。

  秋洛暗叹一声,安安静静为秋丛过世的妻子上了一炷香,而后在他身侧坐下。

  他这才发现供桌上还放着三个紫檀木骨灰盒。其中一个是妻子,另外两个则是空着的。

  “您什么时候发现的?”

  对此秋洛有很多猜测,一直想着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破绽,没想到秋丛却说:“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啊?”秋洛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露馅这么快的吗?

  室内光线柔和,给秋丛刚硬的脸庞蒙上一层暖黄,他眉峰犀利,带着一丝怅然,以一种平静的口吻揭开了从不启齿的疮疤:

  “我的妻子在一年前因绝症去世,后来没过多久,查出小洛也遗传了她的病。”

  “发现端倪时,已是晚期了,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根本救不了,无非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那天晚上再次发作送入急救室,医生已经暗示要准备后事了,我虽还抱着一线侥幸希望,但其实心里知道,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可是,最后医生居然告诉我,奇迹发生,你不药而愈。”

  秋丛自嘲般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多希望,世上真的有奇迹。”

  秋洛有些难受,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从何开口。

  秋丛自顾自道:“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小洛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你和他真的很不一样,我们家并不富裕,他的性格内向而自卑,因为身体不好,从来都不会来拳击馆和我练拳的,他一直梦想上这所贵族学校,但是他的成绩远没有你那么好,更别说考上特招生了。”

  秋洛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既然如此,您为何不马上揭穿我?这几个月还一直对我这么好?”

  秋丛终于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刚开始时,我实在不愿相信,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只有不断告诉自己,你就是我儿子,小洛还活着,我才有勇气面对清晨的太阳。”

  “在妻子离我而去后,我实在无法面对小洛也不在的事实。比起你,我反而更怕揭开真相,因为我怕自己找不到坚持下去的意义了……”

  秋洛猛地想起抽屉里看见的那把枪,还有供桌上两个空空的骨灰盒,心中一惊,可别是想不开吧!

  他忍不住抓住了秋丛的手臂,脱口而出:“爸!怎么会没意义呢?生活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期待啊,那个,还有拳击馆呢,那么多客人,他们还冲了会员的!”

  这话说出来,秋洛简直想咬掉自己舌头,他打住话头,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些别的安慰的话:

  “你怎么会孤身一人呢?这不是还有我么?反正我以前在家也是一个人,我母亲去世了,父亲常年不在……”

  想起从前在秋家富足但孤独的生活,秋洛情绪也低落下去,这会冒牌货还霸占着自己的身体,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重新回去的一天。

  “其实这么长时间,一直被你照顾,我已经把您当成亲近的长辈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以后可以一直陪你的!”

  秋丛在听见那一声下意识的呼唤时,眼神渐渐有了温度,他轻轻按住秋洛的脑袋,摸了摸:“谢谢你,如果说你们两个有哪一点相似的话,就是你们都很乖,很善良。”

  秋洛还想多说点什么,秋丛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不会做那种没有出息的事。这点,还是你鼓舞了我。”

  秋洛讶异地望着他。

  秋丛抽出一本密封的资料递给他:“我离开这段时间,一则是处理我的一些私事,另外就是调查关于你和你家的事。”

  秋洛翻开那本资料,上面详细写着有关江南首富秋家的种种信息,包括他自己年纪学校样貌习惯爱好成绩,以及几个月以来的异常行动轨迹,事发当晚的同一个医院,甚至还有管家和他突然暴毙下葬的瘫痪儿子。

  秋洛震惊地翻阅这本资料,上面调查的内容简直比他的记忆还要详细:“这……您怎么会想到调查秋家?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秋丛淡淡道:“我的家族生意大部分在东南亚,少部分在国内,黑白两道都根深叶茂,不过在多年以前,我不喜欢家族那些事业还有打打杀杀的生活。”

  “为了婚姻和事业自由,和小洛的母亲结婚过平静的生活,就放弃了家族身份和姓氏,也不再承担责任和义务,以全新的面貌,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前段时间,家族出了些事,他们知道了我的近况,于是又派人联系上了我,希望我能回归。那天在家,你看见的那些人,就是他们派来游说我的。其实我不姓秋,我姓狄。”

  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秋洛消化了好一会才隐约明白,他背后家族的能量不在秋家之下,难怪能得到这么多信息。

  狄丛顿了顿,见他满脸疑惑的表情,又解释道:

  “那天我发现有人在背后偷偷跟踪你,调查拳击馆,才知道了秋家的事,于是顺藤摸瓜发现了很多疑点。查的越多,越发现你的很多情况,竟然跟那个秋家少爷很像。”

  “小洛病危进手术室那天晚上,秋家少爷和管家都在,最可疑的是,管家那个同龄的瘫痪儿子,居然也同一天不明原因暴毙,而这个管家居然连葬礼都没有筹备,就匆匆下了葬,这绝对不是一个爱孩子的父亲会做的事。还有这个人。”

  他从资料中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长相贼眉鼠眼,又矮又小。

  “这个道士在江湖上号称“不死鬼”,在玄门一脉小有名气,曾跟秋家管家曾有密切来往,也是那天晚上,他们突然断了联系,道士得了一大笔横财,四处花天酒地,酒后曾跟人吹嘘,说他精通夺舍之术,甚至成功替一个富豪换了身体。”

  秋洛眉头越皱越紧,要不要有狄丛在背后帮忙调查了这么多,他一个无权无钱的高中生,上哪儿能知道这么多辛秘。

  狄丛凝视着他:“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秋洛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鼓起勇气把他所知事情的经过,一一和盘托出。

  “……总之,”秋洛嘴都说干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不是故意要占用您儿子的身体,我会想办法尽快把您儿子的身体还给您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狄丛很久没有说话,视线盯着墙壁上妻子的遗像,有些恍惚地叹道:“小洛终究不会回来了,是吗?”

  秋洛惆怅地望着他消沉的侧脸,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一旦离开,这具身体就要彻底死亡了。

  恐怕狄丛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那三个紫檀木骨灰盒其中一个就是给儿子的。

  “罢了,事已至此,道歉又有什么用呢?小洛的病本就无药可医,你在的这段日子,终究是我一个一厢情愿的幻梦,如今也到了该醒的时候。”

  狄丛站起身来,拍拍秋洛的肩:“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你身上发生的事太离奇,我若不是把事情看在眼里,也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别人。关于那个妖道不死鬼的下落,我的人还在查,暂时没有确切消息。”

  秋洛想了想,摸出那张毕业典礼安排表,道:“马上就是高三年级毕业典礼,我父亲当天一定会回来参加,我会想办法当众揭穿占着我身体的那个冒牌货,不过有件事,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狄丛温和地笑了笑:“你忘记了吗,我早就跟你说过,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不要怕,有爸爸在,我会帮你的。”

  秋洛嘴唇动了动,感动地望着他,无声地喊了一声“爸”。

  狄丛取出一张儿子的照片相框,搁在供桌上,指尖轻轻掠过相中人羞怯的笑容,淡淡道:“也是时候,让小洛早日入土为安了。”

  ※※※

  转眼就是高三年级毕业典礼,由于这所贵族学校很多人并不参加国内高考,家里早已安排好了往后的留学和深造,所以典礼时间安排在高考之前。

  这几天秋洛一直在脑海中演练每一个环节,机会只有一次,但凡中间有一点出了问题,叫管家提前察觉端倪,肯定会在父亲面前倒打一耙。

  管家和他儿子为了冒名顶替筹备了这么多年,必定想好了说辞和各种应对手段,不会叫常年不在家的父亲看出破绽。

  而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就是他们唯一的纰漏。

  ※※※

  典礼这天,秋洛起了个大早,到学校的时候,大部分师生都还没有来。

  作为志愿者,秋洛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他需要参与布置典礼会场,放置来宾座次卡,调试大屏幕投影设备等等,各种各样的杂事。

  典礼上,每位毕业生都要上台,在众人面前作一段自己的毕业演说,稿子是各自事先准备好的。

  会场里,秋洛架着□□,把最后一条彩带系上墙头,默默回头看了一眼台下某个位置,那个位置的座次牌是他特地放的,上面写着的那个熟悉的名字,正是他好久没见的父亲,秋明宇。

  秋洛深吸一口气,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见到对方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典礼正式开场不到十分钟,已经陆续有学生和家长开始进场。

  秋洛伸长了脖子,不断在密集的人群里搜索父亲的身影。

  忽然,他定睛一看,门口一道颀长的人影,身着深蓝色正装,面容英挺,风度翩翩的男人,不是秋明宇是谁!

  秋洛扬起眉梢,激动的心情尚未显露,又看见了一个倒人胃口的家伙,寸步不离地守在父亲身旁,正温声细语地向他说着什么——管家!

  走在两人身后的,还有几个生面孔的保镖,必定是管家的人。

  秋洛在心里冷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说再多谎言,也总有揭开真相的一天。

  此时,会场主舞台上响起了主持人声情并茂的致辞,典礼仪式终于正式开始了。

  台下,秋明宇按照座次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刚好挨着中间的走道。管家弯着腰,毕恭毕敬站在他身侧。

  秋明宇手中一支电子签字笔,不断在手机屏幕上划拉最新文件和材料,头也不抬地问:

  “好久没有看见小洛里,上次在视频里面,我瞧着他的样子有些憔悴,最近是不是太用功,没有休息好?”

  管家连忙道:“先生请放心,少爷前段时间生病才刚好,所以气色看着还差些,我已经让专门的营养师为他准备膳食,还有健康教练,很快就完全康复的。”

  秋明宇皱了皱眉,视线从手机上挪开,落在管家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不是说只是普通感冒发烧吗?这么久还没好,你怎么照顾他的?”

  管家把腰弯的更低了些:“抱歉,我也总是劝少爷不要学的太晚,可少爷为了搏出更好的成绩,总是不听劝。”

  提起儿子的学习,秋明宇眉宇舒展开来,小洛从小到大在这方面就没让他操过心,家里的奖状和各种竞赛奖项堆满了书房。

  秋明宇叹口气道:“还是要让他注意身体,爸爸已经对他很满意了,不要太辛苦。”

  管家点点头:“我会转告他的。”

  秋明宇的秘书低声提醒:“先生,回纽约的机票已经订好了,还有四个小时。”

  管家一向知道家主有多工作狂,这时故作惊讶地问:“先生这么快就要走?至少和少爷吃一顿午饭吧?少爷很想您的。”

  秋明宇低头看了眼手表,蹙眉道:“这次赶回来已经推掉了一场会,午饭恐怕来不及。”

  他抬头朝着舞台方向张望:“小洛呢?怎么还没到他?”

  管家看了看排序表:“下一个就是少爷了。”

  秋明宇颔首道:“对了,小洛的毕业演说讲的是什么?他准备得怎么样?”

  管家微笑道:“少爷的演说主题是他将来的规划,少爷一直希望能早日进入集团,为您分忧解劳,免得您日日如此辛苦。”

  秋明宇有些意外:“是吗?我还以为他不耐烦这些的。”

  管家目光微闪,正想多说点什么,忽听台下一阵掌声,下一位已经上场了。

  秋明宇精神一振,扬起眉朝舞台望去。

  只见“秋洛”一身整洁的校服,缓缓走上舞台一侧,在演讲台上站定。

  秋明宇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亲眼看见儿子了,他两只手攒在一起,双腿交叠靠坐在椅背里,面上不由泛起微笑。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儿子的步伐似乎过于缓慢了,难道是因为病了一场尚未恢复的缘故吗?

  此时此刻,台上的贾尔孜内心紧张到了极点,他知道台下就坐着秋明宇,这个可以决定自己和父亲前途命运的男人。

  是否能彻底瞒过他,完全取代真正的秋洛,顺利进入集团公司,成为真正的秋家继承人,成败就在今日一举了!

  贾尔孜呼出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进入礼堂,他总觉得自己身体似乎有点不对劲,浑身无力似的,精神也格外萎靡不振。

  贾尔孜压下内心不安,展开自己的演讲稿,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忽然,他背后的巨大投影屏幕闪烁了一下,整个画面一变,演讲标题竟然变成了《那些年,母亲为我讲过的童话》。

  下方的演讲内容,赫然是讲述自己的母亲为了哄他睡觉,给他讲述童话故事的回忆。

  第一个故事,是一个心术不正的怪物,伪装成人的样子,潜入国王的城堡,打扮成王子模样,企图欺骗国王把王位传给自己。

  与之不匹配的是,一无所觉的贾尔孜还在念他的演讲稿,台下的的议论声纷纷扰扰,搞得贾尔孜不明所以,难道是他的演讲讲的不好吗?为什么台下的人都在笑?

  台下,秋明宇看到投影屏幕上的内容,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这个童话内容很简单,真正令秋明宇疑惑的是,故事压根不是母亲讲述的!

  由于他的夫人去世的早,小时候秋洛吵闹着要母亲说睡前故事才肯睡觉,秋明宇为了哄他,都是自己亲自现编的,小小的秋洛还会把每一则故事记下来,其中便有假扮王子的故事。

  秋洛记性那么好,怎么可能把父亲说成母亲?

  秋明宇怀疑地看向管家:“怎么回事?不是说小洛的演讲内容是他的未来规划吗?”

  管家的脸色在看到大屏幕上播放的童话时,就变得异常难看:“一定是控制台出了纰漏,我这就去查查。”

  管家用眼神示意身后几个保镖,沉着脸匆匆朝控制室走去。

  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背后一定有人搞鬼,他必须趁着家主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立刻将这件事处理干净!

  控制室里,秋洛的精神高度紧张,他快速替换了冒牌货的演讲电子稿后,第一时间离开了控制室,他前脚刚走,管家就匆匆带人赶到。

  秋洛确认已将管家从父亲身边引开后,立刻从后台一路急行,然后端起事先准备好的茶水,径自从中央的走道,走向秋明宇所在的位置。

  他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抬头凝望着父亲,将手里一张提前写好事情经过的纸条,连同茶水一并递给他。

  他抑制着颤抖的嗓音,压低声音情不自禁叫了一声:“爸!我才是秋洛!你忘记你给我讲过的童话了吗!”

  秋明宇浑身一震,惊诧地看向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与此同时,管家已经带着保镖赶了回来,他发现了秋洛,整个人气急败坏,满脸的老皮都在发颤:“快,那小子是个骗子!跟少爷有仇,快抓住他!”

  秋洛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管家,把纸条往秋明宇手里一塞,扭头拔腿就往外跑。

  管家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真正的秋洛,居然没有死!

  心思电转之间,他已经想好了几套说辞,无论秋洛刚才跟家主说了什么,他都能咬死了这人和少爷有私仇,偷了少爷的日记本,故意挑拨离间,胡编乱造企图讹诈好处,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管家一边指使保镖追人,心里暗下决心,只要在这里让真正的秋洛永远“闭上嘴”,这件事就彻底到此为止了。

  谁知道,他和几个保镖刚追着秋洛跑出礼堂,迎面却撞上几个身穿黑西服的壮汉,他们个个都是练家子,论身手一点都不比秋家保镖差。

  管家惊骇莫名,又急又气,这些人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帮秋洛?

  “你们是什么来路!给我让开!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惹不起!”

  “哦?你说谁惹不起?”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管家身后响起。

  管家霍然回头,一只手笔直伸过来,猛地握住了他的脖子!

  管家脸色涨红,只见对面的男人身材极为高大,胸膛的肌肉把上衣撑得鼓起,手臂犹如铁箍,根本挣脱不掉。

  而那个疑似秋洛的少年,正静静站在他身边,目光晦暗地盯着管家。

  “都给我住手!”

  就在双方剑拨弩张时,走廊上一声呵斥突如其来。

  秋明宇大步流星从礼堂走出来,手里紧紧捏着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条,在他身后,秘书提溜着“秋洛”的衣领,不动声色地制住了他。

  管家带领的保镖们一下子顿住,面面相觑,这个情况实在古怪,他们都不知道听谁的了。

  秋明宇没有理会脸色惨白的管家和贾尔孜,视线死死盯着狄丛身旁的秋洛,嗓音嘶哑,满脸震惊:“上面说的是真的?你究竟是谁?”

  秋洛浑身激动发颤,再也忍不住,冲他呼唤出声:“爸!我是秋洛,是你从小放在掌心里的秋洛!母亲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不要老是只记挂工作,你忘记了吗!”

  一夜失去所有身份,每天战战兢兢惶恐不安时,你在哪里?

  被同学欺负,孤立无援时,你在哪里?

  独自一人守着破落的屋子过生日时,你又在哪里?

  秋洛越想越委屈,满心酸楚,鼻尖一皱,抬手揉了把发红的眼眶:“你都多久没回来看过我一眼,你说我是谁!”

  秋明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低声喃喃:“小洛……”

  作者有话要说:丛爹:儿子不要的话请捐给我

  秋爹:???你算哪块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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