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4.被这个可恨的典狱长玷污了_入狱后我被渣攻的白月光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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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4.被这个可恨的典狱长玷污了

  120.两手都要抓,两边都开花

  如果有后悔药,你最后悔的最想要改变的事情是什么?

  如果能够时光倒流,你最想要阻止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选,但是我

  对于我而言,有一句话说出了扎我心窝的痛一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后悔药,我会选择把时间调回高中毕业的那一天我被绑架的时候,就让我当时就死在那场绑架中吧,不要被翟凌所救,不要引狼入室,不要把他带到我的家里。

  这样这样我的父母就不会因我而被他逼死。

  我很少会刻意去想我父母死亡的事实,我也只有在回国后去到墓地里看到父母骨灰的那一刻才真正地痛哭一场,别的多数的时候,我都压在心底。

  除了太疼不敢触碰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不想触碰。

  压在心里,藏得严严实实,不去想,就可以偷偷地假装他们依然在世,依然在国内过着和和乐乐的日子,假装我们之间只是隔着距离,不是隔着生死。

  也可以说,我在逃避,对的,我在逃避。

  你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在今天想到父母的死?

  因为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如果以你的性命为代价,换得一次改变过去的机会,你最想改变什么呢?”

  这个声音很熟悉,却也让我警铃大作,我的内心对于这句问话充满了戒备,可耐不住这声音持续在我耳旁响起。

  “让我来替你想一想吧”

  我心说:别!谁要你替我想啦,我没有同意,你滚远点!

  然而那个声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本来是天之骄子,你马上就要入学名校读研究生了,你本可以专心学习你最爱的化学,可是你却突然入了狱,你的人生都毁了。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一定想要改变入狱这件事。”

  我心中排斥极了,心说:别胡乱瞎猜我的想法,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尽管排斥,我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我确实对于前途尽毀这件事很在意,但是,这也不至于让我付出性命为代价来改变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想的东西都会被人看出来,那个声音在片刻沉寂之后又出现了。

  “单纯地避免入狱还不够吧?毕竟被抓只是迟早的事,那么就再往前推一点,要是当时没有出国就好

  了。”

  我越听越不舒服,我隐约感觉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在套我的话,虽然我一直没有回答,但他好像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再往前一点,要是,没有和卷入这件事、认识那个人,就好了”

  120.两手都要抓,两边都开花

  听到对方意指的“那个人”一一翟凌,我心头蓦地一跳。

  令我没有察觉的是,尽管我一直在抗拒,但我已经顺着对方的话语一直思考下去了。

  要是没有认识翟凌就好了。

  许是我的异样惹起了对方的注意,那个始终悬在我头顶的声音接着试探道:“要是不认识那个人,一切都

  不会发生,你不会被抓,你的前途不会被毁,你的家庭”

  我的心脏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你的家”

  心脏又一次被戳进一根钢针,难以形容的疼。

  “你的父母”

  那个声音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毒,越扎越深,我几乎被那种袭上心头的痛感淹没了,我呜咽出声,手指一下蜷縮起来。

  “要是不认识那个人,你的父母就不会死。”

  终于排列组合成的一句话,直接冲我天灵盖刺下来,我哀嚎一声,全身痉挛,胸膛快速起起伏,竟是让我直接从昏迷中惊醒了。

  这熟悉的可怖的窒息感,是我的过度呼吸病发了。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我躺在一个装满了仪器的病床上,我的胸口和手指也夹满了监视心电图与血液流速的电线,而旁边站着的人正是疯子。

  他那双蛇一般幽绿的瞳眸里倒映出我满脸通红扭曲的病发的脸,我意识回笼,想到刚在在半昏迷中一直在跟我对话的声音就是他,我恨恨地伸手抓过去。

  疯子一直保持着那副游刃有余的从容模样,见我抓他,他只是轻松地后退一步,我连他的衣服都没碰着,只看到了自己挣狞成鸡爪的手。

  手一落,也勾掉了缠在我身上的乱七八糟的线,一个个相连的仪器被我拽到地面,发出乒铃乓啷的动静。

  动静把外头的人吸引了进来,汉森、欧阳教授和温慈走进来的时候,疯子正拿着一个塑料袋往我脑袋上套。

  温慈一看到就借题发挥地叫了起来:“哇哇哇,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都催眠不成功,这就恼羞成怒,打算杀人了啊。”

  疯子看都没有看温慈一眼,兀自将塑料袋口缠在我颈上扎紧,我用力吸气,薄薄的塑料膜顿时掩住了我的口鼻。

  温慈怪里怪气地大叫起来,发出声音的初衷却不是真的担心我的性命:“汉森先生,你不管管吗,这个死疯子恼羞成怒要杀人了哦。”

  汉森才不会真的只听温慈一面之辞,他望向疯子淡定的面孔,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这时,欧阳教授已经大步走到我的身边,观察了一会儿,说道:“黎恩病发了。”

  说着他还帮忙伸手勒紧了塑料袋的带子,好让空气更加不流通一些,一边这么做,一边解释道:“黎恩有过度呼吸综合征,一激动就病发,病发时要掩住口鼻使他窒息才能平静下来,疯子这是在救他。”

  温慈听到欧阳教授的解释,听他是在替疯子说话,于是翻了个白眼,也不吭声了。

  120.两手都要抓,两边都开花

  脑袋被罩在塑料薄膜里的我痛苦极了,欧阳教授的声音我只听进去前半句,光是半句就已经令我唏噓了。

  想当年,知道我有这个病的人并不多,欧阳教授就是其中一个,还是我和他关系好时主动告诉他的,那时我与他亦师亦友,他更是我的人生偶像,谁能想到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不说他了,光说现在,前几次我发病时还是被温如故抱在香喷喷的怀里治好的呢,现在就是被套在塑料袋里凑合着过,这日子真是

  算了,还好他们只用塑料袋套我,要是他们也试图抱我,那我还是发病死掉算了。

  不过塑料袋毕竟比不上人的怀抱方便控制,温如故抱我的时候,察觉到我气息平顺了就立刻放开任我自由呼吸,但是他们用塑料袋套头就有点难发觉了,我原本是过度呼吸,憋着憋着变成了窒息,白眼一翻,两腿一蹬,我彻底晕了过去。

  昏过去之后,他们的对话我就听不到了。

  沉默着观看了许久的汉森等我晕了才出声,问疯子道:“他突然病发,是你有了什么发现吗?”

  疯子抬起头,目光扫视了一圈床边的那一堆七歪八倒的仪器,唇角微翘:“是啊,发现了,不枉费我借助这么多工具监视了他几天几夜。”

  温慈依旧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看来他对于疯子意见真的很大,嘴里嘟哝着:“随你怎么说咯,仪器都被扯倒了,十有八九坏了,现在什么都听你一张嘴逼逼。”

  疯子完全无视他,连汉森也没把目光转给他,而是直接朝疯子走来。

  “你发现了切入点了?说来听听,我也很想知道这个家伙的软肋在哪里。”

  说话的时候,汉森动手将我夹在手指上的电线一条条扯下来,并且顺手撸了一把我汗湿的额发,我昏得像条死狗一样无知无觉。

  疯子道:“他跟我预料的一样,是个乖乖仔,最大的软肋就是因他而死的父母。从监测显示图像来看,提到他父母的时候就是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

  他这话说到一半,温慈已经开始讥嘲了:“厉害,真厉害,你们心理医生真是无所不能啊,前几天还神神叨叨说什么意识潜意识,转头就又是麻醉剂又是检测仪,你可真是超自然和纯科学都两手都要抓,两边都开花啊。”

  疯子也不恼,唇角微微上翘,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你对这结果很有意见?”

  温慈道:“我想没有意见都难啊,你哪怕说他的软肋是那个天天挂在嘴边的典狱长也好,说是他十月怀胎的亲儿子也好,我都能接受,你说一个他从来都没提过的死去的爸妈,你倒是会张嘴,什么都能说。”

  汉森也不阻止温慈提出反驳,相反的他可能更加希望下属们使劲撕,狠狠撕,谁撕到最后的才有真本事。

  欧阳教授其实对于这个结论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在他看来,哪有人不对科学动心呢?黎恩最后悔的事情应该是不能继续学术研究这件事吧。

  疯子只是淡淡道:“真正的伤痛不是洪水,不是一刹倾轧而出就能泄光的,真正的伤痛是住在心里的蚂蚁,时不时就咬一口,虽然不致命,也不影响生活,但是会一点点地折磨着,直到死去都无法解脱。”

  他抬起那双独特的清幽的瞳眸,荧荧惑惑的光照出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模样。

  “人人的心里都住着蚂蚁,人人都是阅历的奴隶,你们也不例外。如果你们对我的结论有质疑,不如自己来试试,看我能不能将你们心里的蚂蚁抓出来,到时再亲口告诉我,我找得准不准?”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对于这个据说能用言语就把一个普通人变成连环杀人犯的疯子,大家的心里都是有些忌惮的。

  更别说他那身玄而又玄的墨绿纹身加上关于他的其他奇奇怪怪的传说,这使得人们无法轻视他说的任何话语。

  别看温慈总是跟他抬杠,心里也发着虚呢,见疯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而且是针对他的,他只能强撑气势留下一句“神经病”,然后就甩门走了。

  他不敢答应,相信大多数人都不会敢轻易答应,谁敢说自己心底没有某处灰暗呢,被人窥视、挖掘,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疯子收回目光,之后,把注意力转向了我。

  很明显,我马上就要成为他磨刀霍霍的对象了,可怜的我躺在床上对疯子的力量一无所知。

  汉森将他的脸颊贴上我的腹部,含笑望着我的下颌,用一种天真的邪气的语调,对疯子说:“你的动作得再快点,让我等得越久,玩具到手时我就会玩得越粗暴,我不想这么快把他弄坏了。”

  疯子低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好。”

  一句,一答,已经决定了我的命运。

  接下来的几天的,我时刻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我的神魂时而浮在上空,时而沉在地心,只有麻醉针剂打入我身体时才能勉强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失踪、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温如故找我找得已经翻了天。

  我失踪的第一个小时,温如故气势汹汹地冲着罗密欧而去,第一脚踢飞了他的门,第二脚踢飞了他的人。

  “黎恩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罗密欧七荤八素地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就被温如故提着领子拉起来。

  “我问你,黎恩呢?”

  在拳头即将落到脸上前,求生的本能让罗密欧迅速清醒,然后连忙道:“你说什么?为什么你跟我找他?他去哪儿了?”

  可惜他的清醒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该来的拳头还是来了。

  温如故一拳打歪了他的脸,打断了他的墨镜腿,把他像麻袋似的扔到地上,然后才道:“别告诉我劫走他的事不是你和他串通干的?他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

  罗密欧这才知道这一顿打挨得不冤,只要惹上我就绝对没有好事,他赶紧叫屈说:“我真没劫走他,我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你看我有胆子骗你吗?”

  在不讲道理的拳头面前,罗密欧也顾不上温如故是自己“竞争对手”这件事了,别的没有就是认怂。

  温如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一双眼睛刀子似的把罗密欧来来回回扎了个对穿,好半天才低骂一声,忿忿转身。

  看来温如故是知道罗密欧确实不知情了。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我失踪的第二个小时,温如故不由分说地冲进了爱德华的牢房,一声不吭地将他从游戏机前拽走,拔出枪就抵着他的脑袋。

  “黎恩呢?”

  爱德华本来还要发作的大少爷脾气顿时熄火了,捏着萎靡的嗓子讷讷道:“不是在医务室吗?”

  “砰!砰!砰!”

  温如故沉着脸直接朝天花板开了三枪,然后又将枪口指向爱德华的脑袋,厉声道:“载着他的车子被烧毁了,里面没有他的尸体,你们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我问你,黎恩呢?”

  爱德华被那几声真格的枪响吓得一愣一愣,他瞪大眼珠,颤巍巍地朝口袋掏去。

  “我、我先给你开张支票,多少个零随你写,你先冷静”

  “砰!”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枪口却是向下,直冲爱德华裆部射来,他原本并拢的双腿连忙一张,子弹堪堪从他腿间穿过打到地面。

  瑟瑟发抖地抬头上望,温如故正黑着脸如同铁塔一样矗立着,额上青筋在跳动,活脱脱一尊煞神。

  “我知道黎恩找过你,和你商量过什么事。我派人将他送出去,送他的那辆车半路遭劫,我的手下全被烧死,我问你,这是不是黎恩安排的?如果是,他现在在哪儿?如果不是,他现在在哪儿?”

  爱德华纵使平常颐指气使、踌躇满志,到了这会儿也被吓成了小鸡崽,一个劲地缩头道:“我、我不知道,他找我是让我替他找翟凌的”

  话音未落,眼前的温如故又像一阵风儿似的走远了。

  祸水东引,爱德华的麻烦落到了翟凌头上,不过,翟凌这个痴汉怕是巴不得温如故去找他。

  他一看到温如故,眼睛都亮了,也不管手下有什么活计,全部放下,只突兀地站起来,呆呆地望着朝他走来的温如故。

  周围人多,温如故只想把翟凌拽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审问,手刚刚抓上他的领口,翟凌就满脸激动地将手覆盖上去,来回摩挲。

  “如故,你、你来找我”

  温如故被他摸得隔了一层手套都觉得膈应,干脆一脚朝他膝盖踹去,然后趁人还没站起直接像拖狗一样

  拖走。

  我失踪的第三个小时,温如故在审问翟凌。

  我失踪的第四个小时,温如故在审问翟凌。

  我失踪的第五个小时,温如故在审问翟凌。

  我失踪的第二十四个小时,温如故还在审问翟凌。

  线索到了翟凌这里,似乎是找到了,但是又隐约像是断了,无论温如故使用什么手段逼问翟凌,翟凌就是不承认,也不否认。

  要说温如故找上翟凌那可真是个错误的决定,翟凌这家伙才不关心我的死活,也不关心他自己的死活,他就是想尽办法要和温如故多待一会儿。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他的目的达成了,温如故整整揍了他一星期,用了腰间那根听说是真皮的皮带使劲抽,偏偏翟凌被抽得爽歪歪。

  而就是这一个星期里浪费掉的时间,彻底耽误了我。

  温如故心急如焚地想要寻找的我,其实就在他的头顶一一监狱的顶层上面。

  疯子的声音锲而不舍地在我耳边环绕。

  “还记得你高中毕业的那一天,你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防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我不想记得。

  “一辆车在你旁边减速,正在行驶的车忽然打开了车门,里面伸出一只手,用力将你拽进车里你还记得

  吗?”

  不!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记得!

  “你被绑了起来,他们用麻袋套着你的头,袋子的气味刺鼻难闻,隔着一层粗糙的料子,你听见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关于你家庭的事情”

  不要!我不想听!闭嘴!

  “你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你父母的秘密,原来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

  别

  我的心中泛起一阵无力和悲伤,我知道接下来他就要说什么了,他要说的都是我不想听不想面对的,我想要捂住我的耳朵,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的手脚像湿透的衣服一样沉,我的意识却像羽毛一样轻。

  “你的父母拥有那样的出身,注定了无法过上安宁的日子你被报复,被虐打,被割下脚趾,在你最痛苦最

  崩溃的时候,他出现了”

  别说了!

  我知道他要说谁出现了,我知道。

  那个人救了我,那个人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最终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魔鬼的角色。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认识他就是一切悲剧发生的源头,我不想再经历一遍后面那些刻骨的伤痛!

  我的心脏痛苦地剧烈收缩,我的呼吸也不受控制地自主发生,而那个声音就像鬼魅一样钻入我的脑海。

  “他出现了。”

  “他一个人,冲了进来,不顾一切地救你。”

  “隔着稀疏的麻袋布料,你看见一个身影与其他人扭打起来,他的出现给你带来了希望,你热泪盈眶。”

  “终于,他一瘸一拐满身负伤地接近了你,他将你背起来,一边呕着血,一边红着眼往外冲。”

  “你趴在他的背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你将你的全身心的信任都交付给了他,包括你的性命。”

  不要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你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可是,他居然真的把你带出去了。你们躲过了追杀的人,来到了安全的地方,你的心脏依旧紧张得几乎要炸开,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大脑。然后,他放下你,慢慢扯开你头上的麻袋。”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

  “你看到了他的脸,你看到了那个救你的人的脸你能想起来,他长什么样吗?”

  不我不想想起来

  “想不起来是吗?不要紧,你的眼球因为恐惧而充I血,一时看不清楚东西很正常,你眨眨眼睛,再仔细看看,看看那个救了你性命的人的脸,他长什么样?”

  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循循诱导,我不想听,思绪却始终被他牵引。

  “仔细看看,五官很模糊看不清吗?那我们看看别的特征好了,你看看他的头发,看他的头发,告诉我,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我一遍遍地抗拒疯子对我的引诱,但是他过于详细的询问,又使得我一次次失败。

  发色发色他的发色当然是黑

  “是暗红色,对吗?”

  我一激灵,原本强烈地抗拒回忆起的东西突然改头换面了,疯子说的这句话使我卸下了重担一般,我长盱出—□气。

  “是暗红色的头发,对吗?”

  对。

  对的。

  不是黑色,是暗红色。

  “你死里逃生,还是心有余悸,他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安慰你,安抚你。你注意到他的手上戴了什么吗?”戴了什么呢?

  “是一个锒色的尾戒,对吗?”

  银色的尾戒

  对的。

  坐在床边的疯子瞥了一眼逐渐变缓的心电图,唇边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终于,得逞了。

  他往前凑,贴近我的耳朵,低声道:“救你的人,有着暗红色的头发,带着锒色的尾戒,现在你再抬头,看他的脸,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吗?”

  我看到了。

  眼前的脸孔越来越清晰,纤细的眉眼,狭长的眼睛,吊梢的眼尾,苍白的皮肤,猩红的嘴唇是他,是

  他。

  “他救了你,你向他询问他的名字,他说”

  他说

  “他说他叫”

  他说他叫

  “汉……,,

  121.救我的人是汉森汉森。

  我在心中自觉地将这个名字补全,随即就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我安心地睡去。是的,高中毕业被绑架的那一次,救我的人是汉森,不是那个人。

  122.恶心的典狱长温如故!

  好吵。

  我的耳朵里像是住进了一只苍蝇,一直嗡嗡嗡,我忍无可忍,一屁股坐了起来。

  我动作一大,围在我旁边的那些人蓦地将目光投向我,汉森尤为惊异,还朝我走来:“你醒了?”

  就在他的手即将摸上我的头之前,我长手一挥,结结实实地往他脸上扇了一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间空旷的屋子里,温慈、疯子和欧阳教授讷讷地看着汉森脸上的巴掌印,全都把嘴巴张成“〇,,型。

  我打完汉森,心头的火气也一并发了出去,没有恼怒了,只剩下满腹的委屈和心疼,我“鸣”的一声扑进汉森的怀里。

  “混蛋!干嘛非要让人把我送走?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埋首进汉森胸膛的时候,旁边的温慈和欧阳教授全都露出了见鬼的表情,只有疯子扬起了嘴角。

  汉森被我抱得身体有片刻僵硬,很快就反应过来,轻抚着我的头道:“我知道错了。送你走的那辆车在半途出了车祸,你撞到了头,你现在没事了吗?”

  听了这话,我怔怔地从怀里探出头来,疑惑地道:“我出车祸了?”

  说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还真有隐隐作痛的感觉,不过这也不像是刚出车祸的样子,毕竟我感觉我睡了很久,睡得精神足足的。

  我一脸疑惑,旁边的温慈和欧阳教授好像比我更疑惑,他俩对视一眼,温慈上前一步:“你什么都不记得

  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看到温慈就讨厌,谁让他成天跟汉森暖昧不清。

  “谁说我不记得了,我记得清楚着呢,”我故意挑衅地抱紧了汉森,对着温慈道,“我记得我和汉森孩子都生了,而你是他用来扰乱外界配合演戏的下属,我说得对吧?”

  说完我还轻哼一声扬起下巴,我就是要在汉森面前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这样才不会让温慈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别以为我不在了汉森就会跟他在一起,演戏就是演戏,做不得真的!

  果然,我话一说完,温慈就变了脸色,表情无法形容。

  他看了看疯子,又看了看汉森,再看了看我,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居然真的被洗”

  他的话还没说完,汉森就打断了他:“温慈,欧阳,你们先出去吧,黎恩醒了,我要跟他好好说说话。”

  我心头一暖,脸上露出了得瑟的笑容。

  讨厌的温慈,就说你没法跟我争,我和汉森儿子都生了,放在家里由我爸妈带,一家老小就等着我和汉森完成任务一起手拉手回家奶孩子,你只不过是下属,不要再打汉森的主意了好嘛!

  122.恶心的典狱长温如故!

  汉森注意到了我的小得意,他笑而不语,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也唤起了我心底的柔软,等到温慈他们出去,我抬手轻轻摸了摸汉森被我打红的脸颊,半是埋怨半是心疼道:“你啊,要不是你霸道地强行送我出去,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地打你你、疼不疼啊?”

  “不疼。”汉森弯起嘴角,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诡秘,竟然让我升起了一丝慌乱。

  不过我甩甩头,把那丝慌乱抛到脑后,有什么好慌的,汉森是与我经历过生生死死的爱人,我与他之间

  是最亲密默契的,我真是脑抽了。

  旁边的疯子没有随着温慈他们出去,他本来一直没有吭声,看到我微微皱起眉头,他忽然弯下腰,对我说:“黎恩,你现在感觉头有什么不舒服吗?”

  疯子是我在监狱认识的朋友,我对他的印象可比温慈好得多不对,压根没有可比性啊,疯子和欧阳教授

  都是我朋友,只有温慈我不喜欢,谁让他跟汉森那么暖昧。

  我回答疯子的问话道:“我没感觉什么不舒服啊,我现在神清气爽的。”

  疯子和汉森不约而同地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露出诡秘的笑容。

  我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好像一觉醒来,发现他俩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感觉捶了汉森的胸膛一下,凶道:“你俩干嘛神神秘秘的,说,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汉森还没开口,疯子已经道:“没什么,就是你之前碰到头,有医生说你刚醒可能会说胡话或者突然记不起东西,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好,我们多虑了。”

  我嘿嘿一笑:“那可不,我的脑袋瓜跟普通人的能一样吗,我灵光着呢,哪能记不起东西,不信你考考我,出道高数题,我分分钟给你算出来!”

  疯子道:“高数题倒不用,那我考考你,你记得欧阳教授吗?”

  我:“”

  我那叫一个无语啊。

  “你不是吧疯子,你真以为我被撞失忆了吗?刚才出去的那个不就是欧阳教授嘛啊!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跟

  他说话呢,都怪你,”说着我又是扭头连连捶了汉森几下,“都怪你惹我生气,我气糊涂了,我怎么在欧阳教授面前又是打人又是骂人的,丟脸死了!”

  汉森被我锤得又是轻笑又是轻咳,但我觉得他好像很受用的样子,满脸都写着开心。等我捶够了,汉森轻轻抓住我的手腕,问道:“你真的记得欧阳教授?那你记得欧阳教授为什么不在学校,而在监狱里吗?”

  “当然记得了,”我有些不耐烦,怎么汉森也把我当成失忆的人一样来问,“欧阳教授不是为了找个地方潜心做研究嘛,他要研究的药物是用来破解人类对毒瘾的依赖的,我还是他的助手呢!说起来这监狱里的实验室仪器可比学校里齐全多了。”

  汉森和疯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疯子挑眉示意,而汉森继续问我:“那你记得你为什么会入狱吗?”

  我一脸无奈地望着他,心说有完没完,还问上瘾了。

  “当然记得,我进来不是为了帮你嘛。你是另一重身份是秘密特工,主要调查这个监狱里的执法人员有没有进行违法勾当,我进来就是给你做暗线的,不过,你这家伙,突然危险一来就要把我送走,我当然知道危险啊,不

  122.恶心的典狱长温如故!

  危险我还不进来帮你呢!你以后可不准再送走我了!”

  我三番四次耳提面命,就差没真的揪住汉森的耳朵对他大吼了,经过我的认真表态,我想以后汉森再也不敢让我离开了。

  汉森与疯子又互望了一眼,这一次,疯子朝汉森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朝我转来。

  “看来你真的脑袋一点儿都没有撞坏啊,好,那我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疯子的眼眸里闪着祖母绿宝石一样荧惑的光,我不由得看沉醉了几分,再回神时,已经听到他的声音钻进我耳内。

  “你记不记得,温如故是谁?”

  如

  故

  这三个字突然袭上我心头,不知怎么的,一股奇异的感觉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好像我的脑内突然爆发了海啸,一股浪潮猛地卷走了我的理智,我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温什么故来着?

  他是谁?

  我一直保持着这种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好像进入了异次元空间一样,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我也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我甚至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我就像一场被摁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静止,声音静止。

  也不知过了过久,我得以再次回神,只是这次回神时我竟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还好好地盖好了被子,俨然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我有些愣了,抬眼望去,汉森和疯子还在床侧,他们本来好像在商量些什么东西,一见我睁开眼,立马噤声。

  “我我怎么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感觉自己好像被抽走了一段时间,我的印象还停留在疯子向我问“XXX是谁”的时刻,然后就直接跳到了这一刻。

  疯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能望进我的心底,我怔忡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听见他再问。

  “温如故是谁?”

  “温如故?”我使劲想,一想就觉得懵,就像我小学时做奥数题百思不得其解时的那种懵。

  “我认识他吗?”我问道。

  “认识啊,”疯子想都不想就接口道,我看见汉森似乎想要阻止他,他却还是说了下去,“温如故就是这座监狱的典狱长啊,他也叫威廉。”

  “典、狱、长”

  我一字一顿地默念着这三个字,突然,脑中像是某根神经倏地搭上了,一股电流“嗞”地窜了过去,火花进溅

  122.恶心的典狱长温如故!

  的一瞬,一段记忆涌入我的脑海。

  那是屈辱的记忆,在我入狱当天,那个被人唤作典狱长的男人,用手指粗暴地

  我立刻就弹了起来,脸上是止也止不住的嫌恶与愤怒,恶心与难过顿时袭上我的心头,我有那么一刹那简直想杀了那个人!

  是他!恶心的典狱长温如故!这个监守自盗把监狱培育成自己犯罪基地的头头!这个知法犯法利用囚犯掩人耳目跨国犯罪的坏蛋!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汉森就是为了调查他才进来卧底的。

  想到他在我入狱当天那样对我,我便恨得喉头腥甜,几乎想要呕血。

  发生这种事,我肯定没敢告诉汉森,我怕他为了替我出气而冲动行事,坏了所有的部署,所以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下这股怨气。

  我发誓,我一定要和汉森找到典狱长犯罪的证据,我们要将他绳之以法!

  愤怒与屈辱让我变了脸色,更是气得手脚麻痹,完全没能注意汉森和疯子望着我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得意。门外,温慈满脸不可置信地对欧阳教授说:“真想不到,那个疯子居然真的给他洗脑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疯子扭转了黎恩脑海中的记忆,翟凌和温如故干的好事,全算在汉森的头上,翟凌和温如故干的坏事,还是算在翟凌和温如故头上

  下章我猜黎恩和老温能见面

  123.被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下

  温慈意昧深长地在门口窥视了我许久,虽然惊愕更多,但是眼中的那丝疑虑始终没有散去。

  “要是说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信一点,可是,这种调换记忆的洗脑,真的能够成功吗?”

  言语之间,尽是温慈对于疯子能力的不信任。

  “你说,之前那个黎恩和疯子走得那么近,关系这么好,会不会是现在串通起来演戏骗我们?”

  欧阳教授也一直在盯着我看,从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里,他看出了熟悉的感觉。

  良久,他缓缓摇头:“不会是演戏的。”

  温慈奇怪地望向他,欧阳教授推了推眼镜,抿抿唇道:“我了解他,他的道德感很强,不擅长撒谎,每次撒谎一定会有异样,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你看他现在跟汉森说话多么自然,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这是装不出来的。”

  温慈听到欧阳教授不向着他,话里话外完全是对疯子能力的肯定,他有些不乐意了。

  “你不是学化学搞科学的嘛,你作为教授你也相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

  “心理学并不是怪力乱神”

  “我知道心理学不是,”温慈打断他,目光瞥向那个令他不服的疯子,“可是疯子的做法让我觉得是。你也听过流传的那件事吧,他通过催眠把一个正常人变成连环杀人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欧阳教授不说话了,他开始沉默,可能在他的认知里,这件事同样令他难以置信。

  温慈还在说:“这个疯子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他是主动找上门的,你说这种无缘无故示好的家伙真的能够全信吗?他并不需要我们的庇佑,他也不像是想要钱的样子,那你说他图什么?”

  一阵沉默在欧阳教授与温慈之间蔓延,他们或许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作为他们质疑对象的其中之——

  我,却是无知无觉。

  我甚至悄悄看了疯子一眼,心想:他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啊,我好不容易和汉森重聚,正是小两口亲亲热热你侬我侬的时候,他杵在一旁当什么电灯泡啊。

  于是我清了清喉咙,意有所指道:“疯子啊,大块头他没有跟你来吗?”

  疯子眸色深了深,没一会儿状若不经意地答道:“我换牢房了,不和他同一间了。”

  “咦?”

  我有些惊讶,我上次还看到他俩光溜溜地叠在一起不可描述,看起来感情很好啊,怎么突然就

  我脸上表情顿时微妙起来,该不会是这个疯子睡完就不认账,拔X无情吧?

  不过,也很难说,也可能是疯子被睡之后,心里不平衡,赌气出走了。

  无论是哪一个都很值得探究,作为朋友我应该当一下和事佬劝劝他们,不过,不是现在啊,我现在只想跟汉森二人世界啊,你们分了,我和汉森好着呢。

  我记得汉森比较脸皮薄,人前不好跟我做亲密的事,我估摸着我要是再抱着他他耳朵就得红了。

  “啊——,,

  123.被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下

  耳朵上突然传来一阵麻痒,我猝不及防,吓得惊叫一声往后缩去,这才发现是汉森突然咬了一口我耳朵。

  是轻轻咬的,开玩笑的、调戏的那种。

  我我瞠目结舌。

  这、这汉森不是很容易害羞的吗?疯子还在这儿呢,他怎么在人前这样子。

  “你、你干嘛呀?”

  本来是汉森应该耳朵红得要滴血的,现在反而变成我了。

  汉森舔舔嘴唇,轻笑道:“没干嘛,就是突然很想咬你。”

  说着他朝我勾了勾手指:“过来,来我怀里。”

  我、我、我、我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

  我有些窘迫地抬头望了疯子一眼,他始终是那副模样,不咸不淡的,好像什么都不会让他震惊。

  我又看了看汉森,想了想,还是慢慢挪了过去。

  我口中有些埋怨地说:“你干嘛突然这样我都没有准备。”

  汉森长手一捞,直接把我带进怀中,手掌摸上我的头顶,一路顺着脊椎轻抚下去。

  我一激灵,身体都弓了起来。

  他、他该不会是要原地兽性大发当着疯子的面把我这样那样吧?

  可不由得我多想,他的手才到我腰椎就停了,又移到我的脑袋,从上往下抚。

  我被他来回搓了几下,感觉他的手法没有一点挑逗的意思,甚至没有一点在摸人的意思,好像我只是他养的一条比较大的狗。

  这种猜想在他挠我的下巴和脖子的时候得到了验证,我趴在他怀里,本来还担心我俩这样会不会太虐狗了一点,结果敢情我才是那条被撸的狗子?

  这么一想,我满头黑线,然而汉森似乎很受用,甚至还对我说:“翻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小肚子。”

  我

  我当即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他怕是疯了吧?怎么这么反常,为啥我印象中他以前很害羞的?为什么印象中以前都是我调戏他的?

  真是反了他了!

  于是我一巴掌拍掉他的狗爪,利索翻了个身,还顺势蹬了他一脚。

  “你才有小肚子!我只有腹肌!去去去去,走开走开!”

  疯子全程看着我和汉森“打情骂俏”,尽管我的内心羞窘多过了一切,但是,我还是觉得很不自然。

  好奇怪,我不是应该和汉森关系很亲密嘛,从高中毕业那天他救了我开始,到后来大学交往四年,再到监狱中这一年的接触,我印象中我和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可为什么和他相处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

  就像就像是第一次和他这样说话一样。

  带着这点微妙的怪异感,我在疯子的劝说之下又继续卧床休息。

  123.被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下

  疯子和汉森都说我撞到了头,要养伤,可是我觉得我没有什么伤,我脑子清明得很。

  被摁头躺了一天,到了晚上,我实在憋不住了,瞪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就悄悄下了床。在我的记忆中,我对监狱里可熟悉了,可是我前脚一踏出门,我立马就傻眼了。

  我、我不是空间记忆小能手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么陌生?

  我来过这里吗?

  我愣怔了好久,这才想起跟上后脚,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去。

  眼前是一片黑色的楼道,我在记忆中搜寻,全然没有任何一副图案能够和这画面对上号,不过这一切虽然陌生,却充满了无穷的吸引力,迫使我一步步走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本身便使人心慌,尽管我心知这是在我男友汉森的地盘,我还是整颗心都突突直跳,好像周遭会突然蹦出什么危险的东西。

  带着防备,我连脚步都放轻了很多。

  说来也怪,要说我对这地方多熟悉嘛,我又感觉处处都是没见过的场景,可要说我对这地方多陌生嘛,我又感觉我是来过的。

  是的,我总感觉我来过,冥冥之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牵引着我往某个方向走。

  我几乎没有刻意去辨认什么方向,我就是凭着直觉七弯八拐,走着走着,眼前豁然开朗。

  我看到了一片游泳池。

  抬头上望,镂空的天顶玻璃有闪烁星光,一轮圆月柔柔地躺在云上,光穿过千万丈高空撒散入水面,扑了一层荡漾的银辉。

  我的心随着水面漾了一圈又一圈,我惊叹于这样巧夺天工的美,在穿过那么多繁复的廊道后,眼前的开阔让我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惊喜使我忘记去思量,为什么室内明明没有风,水面却能漾起涟漪。

  我就这么被吸引着走过去,来到游泳池的爬梯旁,攀住扶手,小心翼翼地往下蹲。

  我并没有想太多,就是单纯地想鞠一捧水,应该是我坐牢时间太长,太久没有见过江河湖海之类的,我现在看到游泳池都涌上了一股激昂澎湃感。

  谁知,变故就在这一瞬发生。

  我手还没接触水面,突然,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

  我被扑面而来的水花溅得闭上了眼,两手挡在身前,突然,腕上一凉,有只手抓住了我。

  头皮一炸。

  水、水底有人。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瘫软了下来,那种湿漉漉的触感使我脑中窜出了无数惊怖的电影画面,每一幕都足以使我毛骨悚然。

  然而,下一刻,当水珠纷纷坠地,当水面渐渐平息,我看清那个从水里钻出来的人的脸,一刹那,天地诧然无声。

  123.被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下

  他是谁啊?怎么这么好看

  氤氲的眉眼,湿润的羽睫,高挺的鼻梁,锋利的唇角,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如小蛇般蜿蜒淌下的头发

  没有任何一段字句能够描摹出我此刻的心情,我更加不知道用何种言语来表述那张脸给我带来的惊艳,我只能任由这种迫人眼球的美貌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把我砸得失去了意识。

  这个男人是谁?

  我满脑子都被这种来势汹汹的惊艳占据,什么恐怖危险都被抛在脑后,我只能愣愣地望着这个从水底钻出来的浑身湿淋淋的男人,一动也不能动。

  他一手抓着我的手腕,鹰隼似的眼睛直盯着我,另一手攀上爬梯扶手,撑起半个身体在我上方。

  我完全被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下,几乎呼吸都被攫取了,他慢慢俯下冰冷的身体,眯起那蜘蛛腿一样危险的眼睫,死死锁住我的脸。

  我咕嚕咽了一口睡沬,空白的脑子缓缓转动,终于在记忆的某处搜寻到与这张脸对应的名字一一温如故——

  作者有话说——

  又一次被自己老公惊艳到

  124.被这个可恨的典狱长玷污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口唇一开一阖,那被水浸泡许久的苍白的嘴唇吐出了这样的字句,我却没能很快反应过来,只顾着怔怔望着他。

  我的脑中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幻想那双唇恢复成正常颜色的样子,惨白都已经如此动人心魄,那要是红起来得杀死多少人。

  这人长成这样照镜子的时候不会把自己美死吗?

  我还在这么傻乎乎地想着,全然忘记温如故这三个字代表着多么讨厌的一个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他又一次发出疑问,眼睛黑黝黝的,像是能够扭曲空间的黑洞,我望着望着就失了神,只觉得黑洞好像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要将我吸进去。

  突然,我一个激灵!

  这哪是好像啊,这就是他在向我靠近啊!他、他、他离我的脸这么近干什么!

  过于紧迫的距离让我迅速回神,我当然知道这样的举动太过亲密,我赶紧扭过头,双手刚要使劲推他,他已经掰过的我脸咬上我的唇。

  是咬,就是咬,不由分说将我唇瓣顶开长驱而入,牙齿想要阻止他,他就连牙齿都不放过,一口咬上来。

  我顿时像被闪电击中,瞪着两只发懵的眼睛感受到贴面的凉意和热气,浑身湿透的他带着池水特有的腥气,

  自上而下,彻彻底底将我包裹起来。

  “晤——”

  我拼命拍打他,像一条沙滩上的鱼扑腾甩尾,濒死的紧迫使我发了疯一般挣扎逃跑,可他只是一手摁着我的后脑,另一手捏着我的下颌,固执地攫取和入侵。

  我的手肘和脚跟将地面砸得咚咚直响,捶在他身上的力道也只重不轻,我自觉这是我能使出的全部力气,他却还是像嵌在我身上似的纹丝不动。

  “晤晤晤晤__”汉森救我

  我在心里绝望地喊着,眼泪都淌了出来。

  怪我,真的怪我,好端端的发什么愣,怎么能反应这么大条,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该转身逃跑的,我怎么能看傻在原地呢。

  什么长得好看啊,能好看到哪里去啊,大家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他脸上还能开出花来吗?为什么我这么肤浅这么没见过世面?

  我指尖能触碰到的地方尽是一片冰凉,可与之相反的是我鼻息间被喷上的灼热的呼吸,这冰与火的反差使我神魂也遭到同样的折磨,我感觉又是愤怒又是绝望。

  他要对我做什么?他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无尽的恐慌席卷而来,勉强维持的理智又告诉我:他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无法反抗。

  124.被这个可恨的典狱长玷污了

  事情的发生这么突然,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被压制得死死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悲痛与愧疚涌上心头,我难过到无以复加,我就要这样被这个可恨的典狱长玷污了吗?汉森要是知道这件事,他得多痛苦啊。

  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可出乎意料的是,察觉到我哭得浑身颤抖,我身上的人原本粗暴的动作居然温柔了下来。

  “U矣……,,

  我听见若有若无的一声叹,那原本紧摁在我脑后的手顺抚着滑到我的后颈,轻轻一带,将我拥入怀中。

  “别怕,我找到你了,我带你”

  他话音未落,我抽到空隙用力一搡,竟然真就将他推开了。

  “你……”

  他的脸上流露出惊愕之色,从他黝黑的瞳仁中,我看到我挥出拳头的手。

  我的拳头离他的鼻梁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打歪他半张脸,却在即将触碰的一刹那,我的手好像条件反射一般化拳为掌,还不由自主地收了力道,最后打到典狱长脸上时,只有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

  这力度,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重重地摸了他一把。

  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我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想不通为什么我自动卸了力,我特么是脑抽了吗,这可是个刚刚非礼过

  我的大流氓啊。

  可是,怎么看起来现在我更像流氓一点?

  我与典狱长面面相觑,从他那张同样漾着惊讶之色的脸上,我找出了原因。

  连惊讶都惊讶得那么好看,好吧,我承认我真是一条该死的颜狗。

  我居然就因为典狱长长得好看而不舍得打他的脸,我怕是疯了吧?

  我花了0.3秒的时间狠狠痛斥了自己,黎恩呐,你可是一个有夫之夫啊,你家里还有一个还没断奶的娃啊,你要收收心啊。

  你不能因为非礼你的那个流氓长得好看就舍不得打啊,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忘了你还有一个汉森吗!

  想到汉森,我胸中再次涌出了一股气,我又一次挥出拳头,这一次是完全不收力道的那种,不过典狱长早就已经有了防备,我还没挥到他眼前,他就已经握住我的手腕。

  “黎恩,你做什么?”

  我觉得典狱长怕不是有病,他今晚一共问了我三个问题,每个问题都应该是我问他的。

  这里应该是汉森的地盘才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现在这里就算了,还敢在汉森的地盘对我这样那样,他是不怕死吗?

  我咬牙呸呸了几下,又使劲用袖子抹嘴,一边抹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努力拿出自己最强的气势道:“典狱长,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汉森来了你就完了!”

  124.被这个可恨的典狱长玷污了

  我本意说这个是为了吓唬他,没想到,他真的好像被我吓住了,但是却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吓住。

  “对,汉森来了就糟了,走!”

  说着他就一个跨步走上去,还拽着我站起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拖着我就往外跑。

  我都懵了,他这人可真是无法无天,还想趁着汉森不在把我劫走,这是要绑架我?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我不晤”

  我才起了个话头,典狱长突然返身捂紧我的嘴,一脸紧张兮兮的神色道:“嘘一一有人来了。”

  有人来!

  我眼睛一亮。

  啊有人来就是来救我的,十有八九是汉森或者是汉森的手下,我有救了!我有救了!

  我兴奋地呜鸣鸣叫了起来,那典狱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又迅速扭过头,只是捂住我嘴巴的手又紧了些。

  “晤晤__”汉森

  我使劲挣扎着想要朝来人的方向跑去,然而那个该死的典狱长居然直接将我夹在肋下带走,同时还不忘捂住我的嘴。

  我内心又一次绝望起来。

  他看起来这么瘦,力气怎么会这么大的,天哪,汉森要面对的这个敌人果然非常可怕,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他劫持,我不能被他利用来威胁汉森。

  于是我心一横,趁他不注意狠狠咬了他的手心,我听见他吃痛地闷哼一声,脚下却加快了速度,夹着我闪进了游泳池旁的衣帽间。

  刚刚闪入,我们原本站立的地方就被一发子弹打中,那被装了消音器后独特的“咻咻”声令人齿寒,不知怎的,我竟被吓得浑身僵硬。

  好、好奇怪,应该是汉森拿着枪来救我的,为什么我却感觉这么害怕,反而要往典狱长怀里再縮一缩才觉得安心。

  随着外头响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脏就像被捏住了一样一松一紧,不知为何,我居然产生了一种“千万不要被找到”的想法。

  不过想法刚出来,我就骂了自己。

  我脑子没出什么毛病吧,怎么感觉身体好像不受大脑控制似的,意识清醒的时候还好,一旦发懵,就总是做出与意志相违背的事情来。

  心一横,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了,我要清醒一点,于是,我深呼吸一口气,用力喊了出声。

  “鸣鸣鸣哇——”我在这里一一

  那典狱长似乎是被我吓了一大跳,捂着我嘴巴的手都滑脱了,我便是趁着这时候大声喊:“救我!救我!汉森救我!”

  余光里我好像看到典狱长震惊的神情,我趁他不备,找准了时机脚一落地立马往外跑,谁想到典狱长的反应也很快,大手一伸,又讲我拽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

  我一边挣扎一边朝外喊:“汉森!汉森!救我!”

  “咻——”

  一颗经过消音管道射出的子弹就这么擦过我的鼻尖飞了过去。

  我顿时噤声,好一会儿才感觉鼻头火辣辣。

  怎、怎么回事,外面的人明知道我在这,怎么会对我开枪

  是手滑吗?

  我还在心里思量,突然典狱长猛地将我扑倒,我的后背狠狠地撞在衣帽间的横架上,还未来得及吃痛,忽见一枚子弹擦着典狱长后背掠过,深深嵌入我原先站位右侧的内壁里。

  我彻底傻眼了。

  外面的人难道不是汉森吗?为什么会对我开枪?

  比起这个,还有另一件染过我想不透的事情,就是典狱长,似乎在保护我?

  从他张开双臂将我抱在怀里带着我躲来躲去,我便明显感觉到,他将我抱得那么紧,不是在挟持我,而是在避免我被流弹打中。

  我的认知又一次紊乱了。

  我以为来加害我的,现在居然在保护我,我以为来救我的,现在居然在胡乱开枪。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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