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百三十四_江山又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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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三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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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三十四

  日光拨散晨雾,早市的烟火弥漫长街,叫卖吆喝一声高过一声,此般热闹景象,与半年前剑无雪每日所经所历,并无区别。店铺亦无甚变化,即使闭着眼,也能数出哪家是客栈,哪家是衣庄,哪家老板又烧得一手好卤菜。

  剑无雪并无怀念之情,步伐只快不慢,径直朝霍家所在行去。

  他想将心中问题向谢厌问个清楚,但谢厌必定不会轻易给出答案,唯有想方设法哄出真相。可如何想方设法……这一点令剑无雪很是头疼。

  谢厌这个人,看上去冷冷淡淡,做事无甚顾忌,对他从不避讳,实际上藏着无数秘密,没哪样令他看破过;嘴皮子还厉害,三言两语就能将人骗得稀里糊涂,当初被他迷惑立下誓约,说来日必定帮他一个忙,可直到现在,那人都没让自己知晓到底是何事。

  思及此,剑无雪真的很气,但又无可奈何。从谢厌嘴里套不出话,便只能自己瞎猜。

  要修行到一定境界才能完成的事情?太多太多,杀人乃一,夺物乃二,还能两者结合,杀人夺物一并做了。

  从前他思考这个遍寻答案不得的问题,皆是往外处思考,不过方才最千秋的话,却令他有了旁的猜想。

  最千秋说希望他能高高兴兴接受结果,这话得反着听,那么结果定然是让他心生不悦的。

  结合谢厌那番笑谈生死的话语,再联系这世上阴阳相生相克,至阴之气唯至阳之气能克制的定理,还有在秘境中谢厌的危险试探。

  ——剑无雪忽然有了些头绪。

  脚步一顿,握剑的手一紧,登时遍体生寒。

  谢厌该不会,想要他杀死他吧?

  这世上唯有他能杀死谢厌,而谢厌……连自己墓碑上写什么都想好了,这不是想死是什么?

  所以,便是出于此种缘由,谢厌不收他为徒?

  毕竟,若他二人为师徒,来日他杀死谢厌,便会背负上弑师的罪名。

  ——谢厌不想让他遭受天下人辱骂。

  这还真是……

  这还真是为他着想!

  原本被压下去的气恼又升起来,夹杂着心疼与焦虑,好似一把剑刺入胸口、翻转搅动,令他呼吸不得。

  落在周身的阳光逐渐冰凉,好似二月天未散尽的风霜,剑无雪本就处于将要突破、却强行压制的状态,此刻心境直转而下,眸眼中竟是有稀微诡异光芒浮动!

  剑无雪抬手按上眉心,试图克制住这走火入魔的前兆,却在此时,周遭弥散开一股诡谲气息,那沿街卖花的少女,挑货吆喝的伙计,趁暑热未至光着脚丫在石板嬉戏的孩童,于此一瞬,倏尔远去。

  喧嚣热闹的长街,静了。

  剑无雪垂眸。

  刹那间,明寂初空出鞘,于半空一划,剑身流淌过一抹凛冽光芒,格上来者兵刃。

  当——

  冷眼对冷眼,只此刹那,剑无雪辨明来者身份——那耀在明晃晃日光下的武器,顶端刻有千机阁的标志。

  千机阁是位于辰州的刺客组织,往往单人作战,乃杀人利器。然此时此刻,现身的虽只一人,但来者数目为五,两个玄冥境一层,三个金刚境三层大圆满。

  探明来者实力,剑无雪心思却歪了片刻,他想,若是谢厌在此,大抵会说上一句“派这么多高手来,还真是看得起我”。

  弹指间,对手的剑迅猛而至,而隐在暗处的,又有无数暗器朝他袭来,且脚下,似乎更是阵法在落成。

  剑无雪以自身为中心,横剑一斩,剑起与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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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处叠为一点,凛光长合,势如满月,在危机一瞬挡住所有攻击。

  再踏步旋身,雨过天青色的衣袂翻转之间,长剑更是数次折转,江山厌第四式“波撼岳阳”,自通体玄黑的剑下挥出。

  长光一浩,剑气如虹,真元激荡,恍如涟漪,朝着整座城扩散开去!

  如古井无波的青灰色眼眸中再度浮现青金色,像是燃烧着的光,于无尽冷冽的剑气中,灼烧凡尘微埃。

  足踏之处若绽莲华,明寂初空又起,使出春江花月夜第一式。但浩荡在落凤城中的,却是冰冷刺骨的一剑春色,令深夏在一瞬中荒芜。

  剑落,来者五人皆受重创,可伤不致死。

  剑无雪几近凝霜眉眼不着痕迹蹙起,极力压制体内剧烈翻涌的气息。

  说起来,如若就此走火入魔,他并非不能敌过这五人联手,怕就怕,谢厌那不要脸的,趁着他神志不清,哄他做些不得了的事情!

  话分两头,且说谢厌捏碎传送符纸,瞬移至最千秋卧房中。

  檀香依旧,菱花窗却是逐一放下,室内无风,轻帐不展,连香炉里飘出的烟,都是竖直朝上。

  最千秋支着那杆万年不换的鎏金紫玉烟枪,懒散侧卧榻上,见谢厌来了,异常嫌弃地朝他吐了口烟。

  “你的待客之礼愈发别致了。”谢厌数落他。

  “你是客人?你有身为客人的自觉?”最千秋冷笑。这话刚说完,就见谢厌毫不客气挥退他的侍女,瘫到罗汉榻的另一侧,他不由又发出一声冷哼。

  “方才有五个千机阁杀手来到落凤城,不会是你惹上的吧?”最千秋没好气道。

  “我如此低调,怎会在外惹是生非?”谢厌执起案上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轻声说道。

  最千秋口吻嫌弃至极:“你惹上的事还少?别告诉我,星枢门的人并非为你而来。”

  谢厌眉梢轻挑:“这个星枢门,是今日第二次听人提起。”

  “那个你送到我这来的姑娘,被星枢门给哄走了。”最千秋幽幽地说。

  谢厌轻叩几案的手指一顿,紧接着嗤笑一声,“都是造化。如此说来,霍家背后,就是星枢门在搞鬼?”

  最千秋撩起眼皮:“你竟出手管霍家的事,我没料到。”

  谢厌带着笑回视他:“三百年了,你和晏珣仍在置气,我亦没料到。”

  “你见过他了?想必是见过,否则怎会弄了个上林谷长老的身份,入学神都。他又说但凡我医治过的病人,都不接手的话了?”最千秋轻描淡写一笑,将烟枪在浅口瓷缸里磕了磕,抖掉烟灰。

  谢厌抻了抻腿,搁下酒杯,笑眼弯弯:“他还说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谁知最千秋面不改色:“行吧,他爱如何便如何。”又话锋一转,“倒是你,是否对捡来的那少年太过偏爱了?”

  “你这是在质疑我养孩子的方式有问题。”谢厌眯了眯眼睛。

  最千秋偏过头,将谢厌上下一打量:“就你,迟早把人家养歪。”

  谢厌仔细想了想,抿了口酒,又剥了瓣桔子,慢慢吃下,才道:“目前而言,他还是挺直的。”

  最千秋轻声一哼,抬手招来一幅画卷,丢到谢厌身上。

  “这是什么?”谢厌问。

  最千秋却不多言,只道自己打开看。

  谢厌将画卷展开,见得山崖之巅,一人青衣执剑,远眺山河,面无悲喜。画中人,一双青灰色眼眸如古井无波,那眉骨、鼻梁与唇,皆俊俏得眼熟。

  他眉心蹙了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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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千秋将他知道的事情慢慢道来:

  “你睡过去的这三百年中,七州上出了一位剑圣,名叫北云岫,是当时最有希望踏入太上长生境之人,他却不入长生,最后为了救一方黎民,功体散尽、尸骨无存。那一年距今,正巧是十六年。那一日,正巧是二月初二。”

  “鲜少有人见过北云岫真容,这幅画像,是我偶然间寻得的,已辨过真伪,本打算拿去拍卖所,但他长得与你家少年相似十分,便留下了。”

  谢厌手指又是一顿,接着将画卷收起,塞进自己鸿蒙戒里。最千秋没阻止,下一瞬,听得他道:“你可记得青金双瞳。”

  “乃东华皇族血脉独有。”最千秋道。

  谢厌敛下眸光,捏了捏自己手指:“前几日在秘境中,东华皇族血脉特征,在剑无雪身上出现过。”

  “据传剑圣北云岫,亦有此特征。”边说,最千秋边将另外一件东西丢给谢厌,定睛一看,乃是几枚留影石,“发现北云岫和你家少年长相相同后,我特意差人去寻的。青色那枚,记录着当年他在灞陵台上的比试;赤色的,是他与什么狂疏真人对战的影像;玄色的,是他在雪山上练剑。”

  谢厌一一看过。

  当年那场灞陵台大比举办时,谢厌已北上莽州数年,不再问胤朝之事。那时的扶疏城,名为神京,尚且是一国之都,繁华无比,热闹无双。

  剑圣北云岫,自北方昆仑而来,一袭青衫,一柄长剑,如独岫出云,在灞陵台上凭借惊风落雨的半招成名。

  后有诗言:独岫出北云,一剑泽神京;拂过灞陵雨,青衫载酒行。

  说的便是他一剑招来风雨,解救神京半载干旱之苦。

  与狂疏真人对战,乃北云岫是步入玄冥境第三层之后的事情。那时,谢厌已经把自己埋到地底。

  当是时,北云岫一人一剑,杀进入侵七州南境的魔族,还南地百姓一片净土。苍生感激不尽,皇室封赏不绝,剑圣的名号,便是那时得来的。

  然那狂疏真人不服,说若是那时他不闭关,自己亦能做到如此。于是一连向北云岫下十封战帖,皆拒,直至第十一封,北云岫终于接下,两人于敬云山山巅一战。

  北云岫败那成名数十载的狂疏真人,只用了三剑。

  第一剑,凛绝剑气飒然一荡,化无数冰澜,将狂疏真人困于一隅。

  第二剑,青灰色双眸如古井无波,步伐折转三次,倏然至狂疏真人身后。

  第三剑,所踏之处,冰霜凝结的莲华瞬息生、瞬息灭,化作细碎流光,揉成一片散不尽的云岚,于北云岫抬剑刹那,尽数袭往狂疏真人胸口。

  狂疏真人败得彻底,而北云岫,在狂疏真人倒地后,还一脚把人家踹下山巅。

  即使隔着一道似幻的虚影,隔着数百年的时光,谢厌仍旧看出北云岫藏在眼底深处的不耐烦来。

  他觉得这人那时那刻,心底一定在说:“早知道这么弱,一脚踹下去就完事。”

  谢厌没忍住笑出声,边吃桔子边欣赏玄色留影石中,北云岫于雪山上练剑的情形,随后将这些青的黑的红的石头统统丢进鸿蒙戒。

  “两个人的确挺像,连剑法都如此相似。我先前怀疑,剑无雪是东华皇族后裔,现在看来,他莫非是北云岫转世?”谢厌不慢不紧开口,尾音带着点未散尽的笑意。

  最千秋凉丝丝瞥他一眼:“你见过谁转世之后,与前世模样相同?转过一世,忘却前尘,获得新生,便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说得也是。”谢厌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那便不是转世了,可纵然如此,又是怎样成为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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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气化体的?”

  “你都不知道,我从何得知?”最千秋敷衍道。

  “且他身上只能寻得半数至阳之气。”

  “那另外半数?”

  谢厌垂下眼眸,丢开桔子,极力感应,却是无果,只得道:“仍旧无法感知。”

  最千秋把玩着手里烟枪,沉思许久,道:“难不成……长歪了?三百年前,他因缘际会,长成了北云岫,却又觉得身为东华皇族不太符合自己身份,于是另一半跑了。”

  谢厌:“……”

  看着谢厌表情瘫住,最千秋乐呵呵笑道:“那他还能杀死你吗?”

  “只要有至阳之气便能,不过他体内只有一半,须得修到陆地神仙境界,才有能力一击将我打散。”谢厌慢悠悠抬了下眼皮。

  最千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得云淡风轻:“如此一来,何必在意他是否就是北云岫,是否是东华皇族?”

  谢厌颇为无言地瞪视最千秋:“你说得好有道理。”

  “反正,他不过是你的一把利刃、一杯毒酒,身份是什么,为何得到那个身份,又有何干?”最千秋又道。

  谢厌低下脑袋,垂眸望着酒杯中自己的影,其间启唇数次,最后道出一句:“可我摸过他的骨,的确只有十六岁。”

  最千秋:“不许人家倒着长?”

  “……那他到底多大?”谢厌蹙起眉。

  “若从北云岫出生之日算起,他……已有三百三十四岁。”最千秋轻笑。

  谢厌将酒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干脆斟满,一饮而尽,随后道:“我突然有点不能接受,我以为我家小孩只有十六岁,可现在你告诉我其实他已经三百多岁了。”

  最千秋凉丝丝瞥他一眼:“您老人家已是三千多岁,三百多岁的北云岫,跟你一比,不依然是个孩子?”

  谢厌又喝了一杯酒:“不行,我还是很在意为什么至阳之气会是北云岫。”

  “自己去查,慢走,不送,别再来找我了。”最千秋抬起烟枪,指向珠帘之后的传送阵,毫不掩饰自己希望谢厌快滚之情。

  谢厌平平一“啧”,没好气拍开他的手,从榻上起身,慢悠悠地,去掏出了最千秋藏了好些年头的几坛佳酿。

  最千秋迁就了一会儿这人,但谢厌十分得寸进尺,喝完一坛又一坛,最终对酒的心疼占据上风,他劈手夺过剩下半坛三百年的女儿红,对谢厌道:“快滚,这儿不留你。”

  谢厌哼了一声,抬脚往传送阵走,并道:“那少年,呸,那三百三十四岁的少年在秘境中猎了不少妖兽,劳驾过些日子江天一色开张,一并端上竞价台。”

  闻言,最千秋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像方才影像当中,北云岫踹狂疏真人那般,踹谢厌一脚。

  “当然啦,拍卖所抽成还是照平常的来,毕竟亲兄弟、明算账。”谢厌非常大方地摆手。

  最千秋又是一对白眼跑过去:“谁跟你是亲兄弟,至阳之气才是你亲兄弟。”

  谢厌“呵”了声,正欲抽出瓶中花枝,却倏地感应到扩散在落凤城中的气息。眉梢一拧,唰然回身,目光凛凛:“你方才说千机阁来了人。”

  “对。”最千秋点头。

  谢厌伸出手:“给我一瓶清心玉露丸。”

  最千秋亦是同样察觉到城中不同寻常之处,见得谢厌脸色,当即明白前因后果,丢去一瓶丹药的同时,问:“就你这副模样,直接去?”

  “劳驾您一同前往?”谢厌冷哼。

  最千秋却道:“最好别让星枢门发现我与你的关系,他们还未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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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你的身份。”

  谢厌拖着调子,道出一声“行”。

  最千秋叫他等一下,在鸿蒙戒中一番,摸出一张符纸丢到谢厌手上。

  “这又是谁的剑意剑气?”谢厌问。

  “是刀神阮霰的刀意,保证一出手炸死一片。”最千秋道。

  谢厌不免有些惊讶:“这么年代久远的东西,你竟还有?”

  最千秋边说,边示意这人快滚:“跟您一言不合提剑就上不一样,我呢,对外的身份是个星算师,脆弱得很。”

  谢厌白眼一翻,敲开传送阵,一步踏至长街之上。

  周围行人已四散逃开,街上唯余四人,与两具境界在金刚境三层大圆满的尸体。剑无雪的气息极其不稳,眉间紫黑气息流转,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

  谢厌没做多想,两道雷符拍飞与剑无雪缠战不休之人,直接闯入这几个千机阁杀手结成的阵中,一把扣住剑无雪手腕。

  一连塞了三颗清心玉露丸到剑无雪口中,谢厌才扭头打量那三个杀手。这个时候,剑无雪反扣住他的手,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过不了多久就歪了。”谢厌冷冷一哼。

  剑无雪:“?”

  “乖,我带你回太玄山。”谢厌没打算直接动用那道刀意,手里的符纸换成远程传送符纸,谁知捏碎了,却是无甚动静。

  剑无雪将谢厌护到身后,明寂初空立在当空,沉声道:“我试过,走不掉。”

  谢厌冷笑一声,眼眸轻抬,在剑无雪耳边小声说:“既然走不掉,那就只能用跑的了。把他们三人诱到一处,别让人分散了。”

  剑无雪应声而动,灼阳之下,青衣翩飞,使出最为保守稳重的惊霜剑法。他游走于三人之间,虚晃几招,将人困于一方之地,接着听得谢厌一声“让”,符纸破空而至,一道绚烂刀光炸开,昼阳失色,层云尽散。

  尘埃四起间,谢厌走去抓住剑无雪手腕,“他们要杀你,不会只派杀手来,回仙楼。”

  言罢,拽着剑无雪快步疾行。

  他所料不错,就在路上,便偶遇几波官兵,拿着追捕令沿街巡查一名青衣少年。

  看来针对剑无雪的人,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两套方案。

  破费一番功夫闪躲,至仙楼外,东西两头却是有人夹击,无以绕去小巷,从传送阵入内。

  好在此时门开,从内伸出一只手,招了几下,示意谢厌和剑无雪进去。

  谢厌拉着剑无雪闪进门内。

  白日的仙楼一派冷清,不过空气中前夜的脂粉香气浮动,四处是未收起的狼藉杯盘,倒是还原出几分夜色下的旖旎。

  反手将门合上,谢厌挑眉轻笑:“春波夫人,好久不见。”

  “我的大人,一会儿再叙旧,现下传送符纸失效,官府所有的人都出动了,现下挨家挨户查人,楼主的小楼离这儿不近,咱们只能上楼躲一躲。”被唤做春波夫人的鸨母急切地将两人往楼上推,声音刚落,便听得一阵砸门声。

  她压低了声音:“快快快,你们快,我去外面应付。”

  谢厌轻声道谢,拉着剑无雪熟门熟路走上二楼,挑了中段的一间房,踹门而入。哪知这里仍有客人未离去,压着怀里人那截奶白腰身,不住冲撞。

  然在此时,春波夫人的缓兵计失效,一大批身穿官服的人闯入仙楼。

  现在没时间换房间了,谢厌哼笑着道声“对不起”,拽着剑无雪去到榻边,将两个叠在一起不愿分开的人往里一踹,又扯了两把帷帐,将床遮挡住。

  “劳烦一会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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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声,否则会是个什么下场,我也说不好。”谢厌笑眯眯地威胁完,勾住剑无雪的衣领,将人一推,落入床中。

  “少年呀……”刚喊出口,谢厌就在心底“呸”了一声,暗道你这个三百三十四岁的少年,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且已喊出,就不得不说下去,于是继续道:“来,咱们俩演一场戏。”

  说着,谢厌将束发系带一扯,丢开在地;又拽了几下衣衫,使之松松垮垮挂在臂弯,露出大半胸膛与后背;再抬腿,跨坐在剑无雪身上。

  谢厌选的角度正对着门,将剑无雪挡了个严实。

  “乖,把手放在我腰上,再流露出一点点急切的样子。”谢厌低头望着剑无雪,抬手搭上他的肩膀,霜发垂落,笑意盈盈,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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