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圆环之理」_崩坏,我站在强度至上的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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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圆环之理」

  所谓的无限循环,它的来历只是一个偶然中的必然。

  让我们,来稍微捋清一下每个时间所对应的事件吧。

  在后纪元五百年前的八重村,八重樱诞生后的两年,也就是公元1462年,八重凛诞生。

  在那之后,又过去十年。

  终焉娜重置世界时被甩到五百年前的白陌自穿过八重村的河流,也就是未见川顺流而下,被采药归来的小巫女八重樱捡回家里。

  最终在经历一系列事情后,解决掉八重村那古老且难以理喻的人祭习俗,顺带攻略掉当时只有十二岁(十岁)的八重樱(八重凛)。

  又过去四年,怀抱装有侵蚀律者黑匣的卡莲·卡斯兰娜在与天命追击部队战斗中陷入重伤,同样顺流而下,同那既定的命运一般被长大后的八重樱捡回家里。

  在那时,八重樱与白陌之间的关系就已经逐渐暧昧起来。

  对白陌而言,十六岁的樱,已经不需要像之前那样顾忌重重。

  与此同时,察觉到八重凛心意的他,也逐渐和她疏远起来。

  毕竟在当时,我们小白同学的嫁娶观念还是蛮正的。

  不然他也不会拒绝掉休伯利安上所有对自己心怀不轨的女武神,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圣女娜,最终导致后宫崩坏修罗场见血世界重置。

  却不曾想,由于身为侵蚀之律者的rin和八重凛本质上为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也就是之前多次提到的异时空同位体),致使八重凛受到rin五万年间积攒下来的怨恨所影响,本就因白陌的疏远而狂躁的人格逐渐趋于疯狂。

  外加黑匣本就存在破损,二者叠加下,直接导致八重凛背着所有人和rin达成约定。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丧(喜)心(闻)病(乐)狂(见)的新婚之夜:

  ——妹妹出手将姐姐打晕扔到床下,随后扮成姐姐的模样,和对此毫不知情的姐夫大战三百回合直至天明。

  顺带一提,有关时间方面的分配是凛占据三分之二,rin占据三分之一。

  根据事后的五星好评来看,双方应该都吃得很饱。

  按照两人原本的契约,在今夜结束后,凛会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迫使性格保守的白陌对自己负责。

  而自己则会在未来的人生中,将三分之一的身体使用时间交给rin。

  假如契约达成,这倒也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嗯,八重樱除外。

  卡莲也除外。

  遗憾的是,八重凛低估了rin在这五万年里积攒的恨意。

  在新婚之夜的最后,怨念滔天的rin不出意外地撕毁契约。

  她抛弃掉凛的身体,将侵蚀的种籽和自己的意识尽数种进白陌体内,以种种手段击破他的心房,诱使他失去理智,然后接管身体,一同缔造了八重村的惨案。

  在那之后,意识到自己被算计的八重凛唤醒床底下对此一无所知的八重樱,联合赶来的卡莲,三人合力将白陌封印在八重村遗址,也就是未来的长空市。

  这就是御神巫女、稻荷神女、天命圣女联手封印恶魔的传说由来。

  时至今日,这一传说仍在信浓的部分人们口中流传。

  在这场旷世的大战中,作为主力的八重姐妹身体在侵蚀之力中焚毁,只剩下灵魂在圣痕中苟延残喘。

  受伤较轻的卡莲则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圣痕,灵魂亦是遭到重创,就连身体能力也只剩下巅峰状态时的三到四成。

  最终不出意外地被天命派来的追击部队回收,在遭到天命审判的时候,为保护「被奥托放出来的崩坏兽袭击的平民」而被贯穿腹部,年仅二十四岁便香消玉损,结束自己那说不清好与坏的一生。

  封印中的rin则再度与八重凛达成协议,她利用侵蚀之力将「卡斯兰娜」和「八重」的圣痕基因提取优化,同时融入除终焉外十三位律者素体的全部优点,花费足足五百年的时间,为白陌编织出一副完美无瑕的身体。

  作为代价,她将暂时屈居于白陌体内的圣痕空间。

  一旦他屈服于自己,那么包括灵魂在内,白陌的一切尽归她所有。

  于是,五百年转瞬即逝。

  在第三次崩坏中,白陌汲取大量崩坏能后苏醒。

  在他苏醒后的一段时间中,八重凛和八重樱的灵魂亦是在圣痕中相继复苏。

  最终形成的,就是当初史尔特尔、弥赛娅、八重樱、八重凛、rin,以上五人在圣痕空间中对峙的场景。

  属实是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后的晋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按照正常发展,在塞西莉娅诞生后,这个微妙的脆弱平衡就会被打破。

  那个能以一整个宇宙和自己烟消云散为代价,也要帮助白陌成就唯一神的硬核狠人,绝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有她在,在接下来的圣痕空间修罗场中,大概也就史尔特尔才能拥有一战之力。

  可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在「未知原因」的作用下,白陌逆行时光,穿梭回五万年前的前文明。

  介于灵魂与躯体之间的破格相性,弥赛娅、八重樱、八重凛三人皆在白陌降临前纪元的那一刻被迫离开圣痕空间,与kevin、sakura、rin融为一体,以新的身份降临人世。

  按理来说,这没什么不好。

  失去占据圣痕(以及外道六法)的人格,白陌反而能更好地操控起它们,而少女们也能拥有一次崭新的人生。

  然而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由于灵魂与躯体之间的匹配程度高达100%,身为侵蚀之律者的rin和八重凛竟然进入了同一个身体!

  且由于二者本就是异时空同位体,她们的灵魂竟然直接融合在一起,成为如今的铃!

  之后发生的,就是铃试图用《人神共建八重垣》这本小说引诱白陌来到自己身边,樱的记忆随之觉醒,姐妹俩跟随白陌一同返回逐火之蛾。

  一个如同历史轨迹中那样成为融合战士sakura,一个则成天宅在家里撒娇卖萌摸鱼吃垃圾食品,偶尔附身姐姐和姐夫展开一些「健全」且「健康」的小♂游♀戏。

  直到铃再度成为侵蚀之律者的那一刻为止。

  凭借以上的经历,大概应该有人能看得出来,所谓的无限循环究竟是什么了。一开始被卡莲带到八重村的黑匣中,封印的正是未来跟随白陌返回到过去的八重凛!

  成为侵蚀之律者后的她,是心甘情愿改写自己的记忆,化身被封印到神之键制作程序中的rin的!

  可也正因记忆的篡改,失去心灵支柱的rin才会在未来亲手破坏掉八重村的一切!

  在那之后,她又遵照约定制造出白陌的身体,跟随白陌返回前纪元,和凛融合成为铃再成为侵蚀之律者!

  后纪元,公元1462年,在八重村,名为八重凛的少女诞生;

  失去身体的八重凛寄存于白陌体内的圣痕中;

  八重凛跟随白陌一同来到前纪元,在转世的过程中与rin融合成为铃;

  前纪元,成为侵蚀之律者的铃修改自身记忆,化身为rin进入神之键制作程序,在黑匣中孤独度过五万年;

  后纪元,rin被卡莲带到五百年前的八重村,因心中憎恨算计白陌令其暴走,引发八重村惨案;

  rin在五百年中制作出白陌的身体,寄存在其内部的圣痕中;

  rin跟随白陌来到前纪元,与一同来到前纪元的八重凛融合成为铃,进入黑匣中孤独度过五万年;

  被卡莲带到八重村——制作出白陌的身体——来到前纪元,与八重凛融合成为铃——进入黑匣中孤独度过五万年——被卡莲带到八重村......

  以此以往,循环往复。

  如果说白陌的人生是一条无限延长的竖线,那么少女的人生就是一个与这条竖线交汇的圆。

  她只会在两个地方与白陌交汇,除此以外,就只能在圆中不断循环!

  这就是无限的循环,这就是西西弗斯那颗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到最高处的大石!

  当循环构成,所谓的始与终就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未来为过去,她的过去为未来。

  这就是铃,一个永远被困在时间中,永世不得超脱的倒霉蛋。

  可仅仅只有这些,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吗?

  不,并不是。

  可与这份破败相对比的却不是少女的美貌,而是她那强悍到极点的气势。

  她与她不断向山巅推攘的滚石就好似镶嵌在整个宇宙中法则的一部分,又或是说不断循环这一看似无用行为的她直接成为了规则本身。

  穿衣带裤的宇宙真理,白陌只能想到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对方。

  究竟是什么,才能让白陌不吝啬用「宇宙真理」这样强大且伟岸的词汇来赞美呢?

  答案很简单。

  在跟随白陌前往前纪元时,「侵蚀之律者·rin」和「八重凛」的灵魂,会在她的身体内融合。

  融合后诞生的新灵魂会来到未来,融合后诞生的新灵魂会返回过去,融合后诞生的新灵魂会与一同返回过去的八重凛再一次融合,借此诞生新的,更强一些的灵魂。

  随后,再次重复以上过程。

  是啊,少女的命运是圆环的道理,无限的轮回。

  每一次轮回,灵魂都会与八重凛进行一次融合。

  灵魂与灵魂的叠加会带来增幅,哪怕只是微小到极点的叠加。

  可当这个数字乘以「无限」的那一刻,她的质与量都会产生光速般的飞跃。

  不知不觉间,在无限的叠加下。

  少女已经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律者,晋级为铭刻在多元宇宙中的真理。

  轮回之理,亦或是圆环之理。

  且与那位同名的伟大存在一样,她们都无法逃离自己的命运。

  她必须在魔女诞生之前将她们消灭,她则无法逃脱将自己锁死的无限轮回。

  「理」是规则的具现化,祂们就是规则本身,祂们必须执行规则。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

  然而与那位伟大存在一样,即便是在遭受永无止境的苦难,少女却依然在微笑。

  那笑容洋溢着幸福和美满,仿佛自己在做的事情就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哪怕永生永世都只能重复这一项工作,她也依旧甘之如殆。

  因为——

  “用孤独五万多年来换和你在一起那么一小会的时间,总觉得很亏啊!但仔细想想,我以后会无限次地去重复那五万年,这样的话,不就是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啦?”

  她浅浅地笑着,星眸晕着璀璨的天光,像是将世界上一切的美好收拢到那对幽兰色的瞳孔里。

  这是最伟大的告白。

  樱的眼神悲怆而又哀伤,握住御灵刀的手亦是不断地颤抖。

  不同于如今才得知真相的白陌,在游戏世界那近乎直白的提示中,早已知晓「铃是由八重凛与rin二者融合而来」这点的她,已经猜测到了铃的命运究竟为何。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这一切都是出于妹妹自己的选择。

  她深爱着那个男人,所以才会任由自己坠入圆环之理的深渊中,一次又一次来到未来,一次又一次亲手拆散梦寐以求的幸福。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历史的轨迹与记载中别无二致;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所爱之人的存活。

  这就是命运,该死的命运。

  ——无法反抗的命运。

  樱低垂眼帘,银牙紧咬,任由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好想回到过去,好想回到八重村的时候。

  在那里,在那时,有白陌,有凛,有卡莲,也有八重村的大家。

  大家都开怀大笑,满怀希望地度过每一天。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呜......”

  低沉的呜咽声,从少女的咽喉中小心翼翼地传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只是想和妹妹,想和白陌永远在一起而已,就连这样都有错吗?

  如果人们的命运是由神明大人决定的,那樱拜托您,请您放过我们这些仅仅乞求微不足道幸福的蝼蚁......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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